“你可得了吧，她一个学生能花多少钱，可你以前给她打过多少钱，她哪里能花完，不知现在攒了有多少呢？你看她上次花钱一下子就花了我7万多呢，这是没钱养成的样子吗？她买的那些东西都在她房间放着呢，也没见她回来拿，足以说明她不缺钱。”马媛气呼呼的一通说，多年的不满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可……”
元明远还想说点什么，又被马媛打断，“再说了，她问你要过钱吗？哪次不是你上赶着给她打钱？重要次次她都不领情！就是你把她惯得这么无法无天，我看啊，你就等着，她没钱自然会跟你要，到时候你跟她说点道理什么的，她肯定能乖乖听进去。”
“你这么说也对，这几年确实太惯着她了。”元明远想起元青早上当着马刚的面顶撞自己便觉得气儿不打一处来。
看到元明远已经拐过弯来，马媛又说：“也不是说我们不愿意给她花钱，但是咱们也不是什么豪门家庭，花钱还是要有度，这样去了娘家才能学会如何管理钱财。更何况我这一胎如果是个儿子，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们现在又没什么钱，得开始攒着点。”
“行行行，你说了算，等她没钱了我在给她打好了。”元明远听到这句儿子早高兴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伸手摸了摸马媛的肚子，“可惜现在还早呢，医生说看不出男女来。”
“你啊你，就是性急，再过不久就能看出来了。”马媛娇笑着说。
“是啊，再过不就就能看出来。”元明远盯着马媛肚子的眼神晦暗不明，希望这次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元青去了教务处，重新申请了图书馆义工的工作。
图书馆，还是一如往常的安静祥和。
元青踏进图书馆，一眼便看到伏在案边的老人。
元青脸颊浮起甜甜的笑，走到跟前，轻轻唤道：“教授。”
洪茂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居然愣了一下，然后在诧异的抬头，浑浊的眼睛透出一抹惊喜的亮光。
这眼神瞬间戳中的元青的心，笑凝固在唇边，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教授，老了很多。
自从新学期开始，周末这个图书馆便不开，季华烨说教授老了，要多休息。
可任何话都不如这一眼来的触目。
“教授，对不起，这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您。”
吧嗒吧嗒，眼泪如豆子一样跌下来。
洪茂德拍了拍元青的肩膀，“傻孩子，你这是哭什么呀，我这老头子还没训话呢，是不是怕被我骂，好了好了，不骂你。”
元青使劲抹去有点控制不住的泪水，噘着嘴半是撒娇的说：“教授，你怎么突然就老了。”
“哈哈哈，你在长大，老头子可不就得老了吗？”
“那我不要长大了，好不好？”
洪教授轻轻一叹，“这人哪有不长大的，又哪有不会老去的，这都是常态，不必伤心也不必害怕。”
元青揉着通红的眼眶，不想赞同这样的说法，却又无法反驳这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