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淡淡道,“试试便知。”
话音未落,陈九猛然挥手,数枚暗器直射青龙面门。
青龙身形一闪,轻松避过,同时拔出腰间长剑,直指陈九。
两人瞬间交手,剑光闪烁,招招致命。
陈九的武功虽高,但在青龙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
不过片刻,他便被青龙一剑刺中肩头,鲜血直流。
陈九咬牙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青龙,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他说完,猛然掷出一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四周。
青龙挥袖驱散烟雾,却发现陈九已不见踪影。
“追!”青龙冷声下令,天雄军精锐迅速分散搜索。
然而,陈九早已通过密道逃离了百王府。
他站在府外的一处隐蔽角落,捂着肩头的伤口,目光阴冷地望向百王府的方向,“朱瞻墡,青龙,你们等着,晋王殿下绝不会就此罢休!”
.........
夜色渐深,百王府的琉璃瓦上凝着露水,映着月光泛起一层冷霜。
青龙站在庭中石阶前,指尖摩挲着从老李身上搜出的密信。
信纸上的暗纹是晋王府独用的青鳞纹,墨迹里掺着金粉——这是唯有宗室亲王才敢用的规制。
然而就在此时,青龙卫传来了消息。
\"密道出口在城西胭脂铺?\"他忽然冷笑一声,将信纸揉作一团,\"陈九当真以为能逃出生天?\"
话音未落,远处宫墙忽然传来三声鹧鸪鸣。
青龙瞳孔骤缩,这是他与襄王府襄王卫约定的暗号。
他猛地跃上屋檐,只见东南角腾起一道赤色烟火,在夜幕中炸开半朵残梅。
\"调虎离山!\"青龙反手将长剑掷向夜空,剑鞘上的铜铃发出刺耳鸣响。
潜伏在树影中的十二名暗卫闻声而动,如鬼魅般扑向世子居住的栖梧院。
此刻院内烛火摇曳,那名世子此时正端坐案前,手中狼毫悬在《孝经》抄本上久久未落。
忽然窗棂轻响,他抬眼便见陈九染血的衣角翻进屋内,腰牌上赫然刻着\"宗人府录事\"的篆文。
\"世子殿下,\"陈九单膝跪地,从发髻中抽出一枚鎏金竹简,\"晋王有言,若您愿开太庙地宫迎回建文遗诏,他日登临大位时,定许您监国之权。\"
朱美圭笔尖的墨汁滴在宣纸上,渐渐洇成个漆黑的漩涡。
他想起三日前在奉先殿祭祖时,晋王藏在香炉下的那方血玉螭钮——与他爷爷初代晋王生前随身携带的印信,分明是一对。
\"你们连太庙都敢染指?\"他嗓音发颤,却见陈九忽然暴起,袖中短刃直刺自己咽喉。
电光火石间,屋顶轰然破碎,青龙的剑锋穿过纷扬的瓦砾,精准挑飞了淬毒的刀刃。
陈九翻身撞开博古架,一尊洪武官窑青花梅瓶应声而碎。
藏在瓶中的骨灰随风扬起,朱美圭瞥见飘落的半片麻布上,赫然是父亲笔迹:\"白沟河之败非战之罪,实乃...\"
\"拦住他!\"青龙的怒吼惊醒了呆滞的朱美圭。
陈九已撞开暗门跌入密道,却在最后一刻将火折子抛向书架。
霎时间,栖梧院化作火海,大量的书籍卷在烈焰中翻飞。
五更时分,朱瞻墡站在焦黑的梁柱前,指尖拈起一片未烧尽的残页。
火光映亮他眼底的阴鸷,\"好个晋王,竟把建文余孽的骨灰藏在世子院中。若非这把火,还真没有人知道。\"
青龙沉默着递上染血的竹简。
朱瞻墡扫过上面\"白沟河旧部\"几个字,忽然轻笑出声,\"传令青龙卫,三日后开太庙检修地宫。”
“既然王叔要寻建文遗诏...\"
他碾碎竹简,任金粉簌簌落在炭灰里,\"本王便送他一场靖难之梦。\"
.......
晨光熹微,京城的街巷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此时的朱瞻墡已经回了自己的襄王府,独留青龙处理这里的首尾。
青龙站在百王府的废墟前,目光如刀般扫过残垣断壁。
昨夜的火势虽已扑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焦糊的气味,混杂着几分血腥气。
他抬手拂去肩头的灰烬,转身对身后的青龙卫冷声道,“查清楚了吗?陈九的踪迹?”
一名青龙卫上前,低声道,“大人,陈九从密道逃出后,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的人已经封锁了那片区域,但他似乎早有准备,胭脂铺内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
青龙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微皱。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太庙地宫,三日后,子时。”
“果然,”青龙冷笑一声,“晋王这是要逼我们入局。”
他转身大步走向府外,翻身上马,直奔襄王府。
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飞了几只栖息的乌鸦。
襄王府内,朱瞻墡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把玩着一枚血玉螭钮。
听到青龙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淡淡道:“如何?”
青龙单膝跪地,将信呈上,“殿下,陈九逃了,但他留下了这封信。”
“晋王的目标果然是太庙地宫。”
朱瞻墡接过信,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日后,子时……晋王叔这是要逼我在太庙与他做个了断。”
青龙沉声道,“殿下,太庙乃皇家重地,若真让晋王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否提前布置?”
朱瞻墡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朝阳,缓缓道,“不必。既然晋王叔想玩,本王便陪他玩到底。”
“传令下去,三日后太庙检修地宫,所有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另外,调派青龙卫精锐,暗中埋伏在太庙周围。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是!”青龙领命,正要退下,朱瞻墡忽然抬手,“等等。”
青龙停下脚步,朱瞻墡转过身,目光深邃,“晋王府的世子……朱美圭,现在如何?”
青龙沉吟片刻,道,“世子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昨夜之事,他似乎并不知情。”
朱瞻墡轻笑一声,“不知情?未必吧。”
“他可是晋王的儿子,可没那么简单。”
“派人盯紧他,若有异动,立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