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把水渠里的垃圾都扒拉出来，来吧小伙！开干！”李叶直接跳到了水渠里，激起的臭水溅了肖纲一身。
“我靠，我的新T恤！”肖纲狼狈地大骂。
“快点下来，磨蹭什么呢？”李叶不满道。
“我下个鬼！你穿着长筒雨靴呢，那么多垃圾铁丝石子我光脚下去吗？”肖纲怒道。
“那你在上面，把我和三叔挖出来的垃圾运到路边。”
分配好了工作就开始忙活。
农场里的水渠都是人工挖掘的水道，宽有一米五，深也有一米五，里面淤积的垃圾不少，幸好他们只要清理桥下面，和水渠拐弯、变窄的地方。
就算这样，三人也忙活了半下午，清出来好几堆垃圾，整个人也成了臭的。
“我好容易过来，你就让我玩臭泥巴？我这一身新衣服都搞得不成样子，你怎么赔我？”肖纲抓住李叶抱怨道。
“赔你一根毛要不要？知道来了要干活还穿新衣服，你不臭谁臭？”李叶不屑道。
“我怎么知道要来干活，这不是显摆给你看老子混得好么？”肖纲笑道。
三叔先回去了，两人冲洗了一番，坐在院门外的大石头上喝水。太阳西斜，橙黄的光从大北山顶上照过来，给饱受摧残的农场披上了一层静谧的柔和滤镜。
“叶子，你这儿的景色真的没得说，看着就舒服。”肖纲光着身子躺在石头上赞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李叶看着熟悉的落日，想起了少年时光。
“晚上吃面条吧。”
“啥！我大老远来帮你，弄了一身臭泥巴，你晚上就给我吃面条？”肖纲瞪着牛眼看着李叶拿出的面条。
“才开伙，先将就吃一顿吧。”李叶买的厨具电器都还没到，今天累了，也懒得再搞复杂的，就打算用灵液萝卜做个菜，下点鸡蛋面。
但肖纲是肉食动物，非要拉着李叶去镇上吃烤肉，李叶不想跑来跑去，死活不干。
“……那家烤肉真的很好吃，不满意你打我。”
“我不想跑了，你去吃我买单还不行吗？”
“是不是兄弟，是的话就陪哥去吃，我来回接送，不是的话就算了。”
“不是。”
“你行！还打算晚上带你认识几个妹子……”
“早说嘛，走！”
太阳下山了，天气稍凉，肖纲的衣服脏了，只好穿上李叶的衬衫，还好两人的身材差不多，不至于捉襟见肘。
骑上肖纲的国产摩托，轰隆隆片刻就到了镇上。
肖纲说的这家烧烤店在老街第二家，以前是面馆，门脸不大，门前空地上摆了四五张塑料桌椅，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肉串脆骨五花肉鱿鱼须板筋羊肉各30串，5个羊蹄，小龙虾麻辣蒜香红烧的各2斤，素的你看着上个四五十串，一件冰啤酒，快快快！”肖纲一坐下，不等服务员问就噼里啪啦点了一堆。
“能吃掉吗点那么多？”李叶皱眉。
“好几个人呢，怎么吃不掉，肉串我一个人就要干掉一半。”肖纲大咧咧地道。
“这生意不错啊。”李叶环顾四周，别的桌子基本上摆满了烤串，大部分都是肉和小龙虾。
“烧烤生意就是好，现在天还热，谁不想撸个串喝点冰啤酒？”肖纲道。
“你怎么没去也开个店？”
“我只会吃，嘿嘿。”肖纲笑道。
一件啤酒先咣当端了过来，肖纲拿出一瓶启开先喝了，眼睛不时朝路上瞅。
“我们还没到你就自己喝上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面前响起。
李叶一抬头，一个个头不高，长相乖巧的女孩佯怒地瞪着肖纲。
“这不是还没上菜等你们嘛，天热我先解解渴。”肖纲笑嘻嘻地道，并不起身，显然和对方很熟。
“切，那是没上，上了你也开吃了。”女孩白了他一眼坐下了。
她身后还有一个女孩，比她稍微丰腴一点，挨着她坐下。
两个女孩相貌有一点相似，都是大眼弯眉，长相尚佳，只不过前面那个女孩要瘦一些。
“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李叶，刚从南方大城市回来参加家乡建设……”肖纲嬉笑着道，被李叶瞪了一眼。
“这位呢，是方小雪，是一位警务工作者。”肖纲故意略过跟他拌嘴的女孩，先介绍后来那个。
“而这一位呢，是方小雪的妹妹，我的高中同学，叶子你猜她叫什么？”
“方小冰？”
“哈哈，错了，是方小霜。我问十个有八个都猜是冰。”肖纲大笑着躲过方小霜的手指。
“你们身上怎么有股臭烘烘的味道？还是下水道的味道？”方小霜忽然到处嗅。
“路上下水道泛气吧，估计要下雨了。”肖纲不动声色地道。
“估计是的，好难闻。”方小霜扇了扇。
“哎小雪，你那个同事，姓尹的，她怎么没来？”肖纲上菜的时候，悄悄地问那边的方小雪。
“她说不出来，就在家吃。”
“哦，咦菜上来了，来，赶紧吃。”肖纲有些失望地道。
方小雪看了肖纲一眼，眼神犀利。
“你问尹姐干嘛？有何目的？”方小霜也盯着肖纲问。
“换个话题你问什么问。”
肖纲和方小霜斗着嘴，气氛也很轻松活跃，几人随意地聊着。
“……所以你就打算经营农场？”方小雪看着李叶道。
“做事挣钱是一方面，其实我自己也喜欢这样的环境，忙完了事情就可以弄弄花，钓钓鱼，安静悠闲。”李叶笑道。
“我也喜欢种花，可是总是养不活。”方小雪微叹道。
“无非是阳光、水分，哎哟我漕，桂花树忘了种了！”李叶忽然叫道。
“树苗放那一晚上又不会死，你这人，喝酒怎么能分心呢？罚！”肖纲凑过来道。
“你要种桂花树？我也好喜欢桂花的香味。”方小雪忽然道。
“是啊，非常喜欢桂花，香味又浓郁又飘逸，意境悠远，总有凉凉的秋天的感觉。”李叶微笑道。
“你说的太对了，闻着桂花香就感觉很安静。”
“花虽然小小碎碎的不起眼，但有的甜香，有的清雅，令人神清气爽。”
“你真会说，我虽然喜欢但说不出来。”方小雪看着李叶，眼里冒出小星星。
“花香能有肉香？”一根大肉串忽然横在了两人面前。
“吃肉喝酒！说什么花，小雪你喜欢桂花明天去帮叶子种树，实在不行你住到他家农场去，以后有你闻的……”肖纲喝了六七瓶，说话开始口无遮拦。
“想死吗！”方小雪脸蛋微红，抓起筷子作势戳向肖纲。
“哎哟叶子救我！”肖纲往李叶那边躲。
李叶快速躲开，肖纲没坐稳，直接连椅子摔倒，一下撞在邻桌一人身上。
那人正要仰头喝酒，被这一撞，脑门磕在酒瓶上，当一声响。
“呀，碰到人了，抱歉哈。”肖纲抬头笑道。
“你他么找事啊！”那人起身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