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根翅膀上的羽毛沾满灰尘，还有多处损伤，可迦衣还是认了出来。
当时在平牟仓库，堕落天使的翅膀就是这个样子。
联想到之前的那根羽毛，那多半是这根翅膀的。
“吼！（这里有些奇怪！）”大橘低吼，将迦衣轻轻放下，走过去扒拉了一下拿截断翅。
来回翻看了几眼，大橘发现翅膀上有多处折断，翅根处甚至连有碎骨渣，像是被人硬生生撕下来的一样。
迦衣小心的前行了几步，发现这里的地貌跟下面的山洞不一样。
下面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这里却像是人工开凿的。
“这个山洞好奇怪啊，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狗蛋，你怎么看？”迦衣轻声问。
大橘三两步走过来，越看越凝重。
“确实不是自然形成的，看那边，再看那边，明显的人为痕迹，简单来说……这里像是一处战场。”大橘指了指几处地方吼道。
虽然迦衣觉醒了湮灭之眼，可视力依然没有大橘的好。
她顺着大橘指的方向走过去。
切口平整的巨石，数十处利器的划痕的石壁，地上几个明显的人形大坑，甚至还有多处石壁像是被温度超高的火焰烧过一样，漆黑而圆滑。
“这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战斗？”迦衣从一处石缝里拽出了一根糊满黑色物质的的羽毛，拿在眼里看了看。
恶魔的气息，天使的翅膀，未知的战场，这些让大橘的表情有些凝重。
它默默的前行了几步，从一片乱石中扒拉出一炳断剑，看样式，应该是天使使用的斩剑。
“摸进去看看吧。”大橘吼道。
其实它最想立刻护送迦衣出去，然后再自己一个人进来探索。
可是一想到外面恶心的周泽俊，它感觉还是让迦衣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
起码以它现在的实力，人界能拦住它的还真是少见。
大橘让迦衣爬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一猫一人悄声的往洞穴深处摸了过去。
大约走了四五分钟，依然没有走到尽头，反而是路上发现的东西越来越多。
像破旧的铠甲，断裂的剑刃，干枯的半截骨头，每一样都让迦衣吃惊。
“狗蛋，这是天魔大战的战场吗？”迦衣小声的问。
大橘晃了晃头：“这只是一处小战场而已，顶多是几个人PK的样子，哪能跟天魔大战相比。”
“还真有天魔大战？我就是随口胡诌一句……那天魔大战是什么样子？”迦衣想发现了新世界一样，眼中发亮。
大橘边探索边回想着天魔大战的战场，低声吼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世界毁灭了一样，遍地都是残肢断臂，遍地都是各种尸体，以你现在的见识，你想象不到的。”
“那是你经历过的吗？”迦衣继续问。
大橘点了点头：“经历过一届，半个身子都被打爆了。”
它明显不想谈起这个话题，敷衍了一句后，就加快了脚步。
迦衣紧紧的抓着大橘背上的金毛，金毛的手感让迦衣忍不住将脸贴上去拱了拱。
“好舒服，躺在上面睡觉应该很不错呢！”迦衣低声说。
喵喵？
大橘一脸懵逼。
“吼！！”忽然，洞穴深处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吼叫，这声音让迦衣想起了电影里的恐龙。
吼叫过后，就一阵地动山摇，像是科技馆里的地震模拟一样，晃的迦衣有些心慌。
“狗蛋！什么声音？这里不会塌了吧？？”迦衣在大橘背上喊道。
大橘摇了摇头，丝毫不见慌乱：“不知道，应该不会坍塌的…”
轰隆！
忽然他们的身后，也就是入口位置，传来了山崩地裂的声音，无数的碎石劈哩哗啦的倾泄而下！
“太不给面子了！”大橘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拔腿就跑，疾跑的大橘在幽暗的山洞里化成了一道黄色的闪电。
没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几条叉道，大橘想都不想，冲进了最近的一条。
迦衣在大橘背上吃力的稳住身体，正要问要跑到什么时候，大橘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安全了吗？”迦衣直起身子问。
“吼…”大橘委屈的回过头，低吼：“前面没路了……”
轰隆隆！
后面连绵不绝的坍塌声让迦衣眼泪都要出来了：“难道我们要被埋在这里了吗？”
“大概……可能……或许……”正在想如何脱身的大橘忽然看到前面的死路被震开了一条缝，它飞奔过去，贴缝上一看，发现后面居然有路。
大橘抬起爪子往前拍了出去，就听轰的一声，前面的石壁破开了一个大洞。
一股潮湿带着霉味的阴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迦衣一手捂着了鼻子：“能进吗？”
“必须的！”大橘一跃，冲进了洞穴。
轰隆隆！轰！
后面的落石终于停止了，几块一人多高的石头从大橘拍开的洞里滚了进来，不一会儿，入口就被彻底堵死了。
迦衣直起身子，忽然闻到了一股腐臭味，连忙撕下一块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是什么地方？有风就应该有出口吧？”迦衣拍了拍身下的大橘问。
大橘没有回话，
迦衣感觉奇怪，就看了看大橘的脑袋，顺着它的视线看了过去——
“买嘎！”迦衣睁大了眼睛。
只见她们的前方，像屠宰场一样横七竖八的堆满了白骨，零星的破旧铠甲散乱在地上，已经失去了光泽。
没有虫子也没有老鼠，这让迦衣不是那么害怕。
迦衣记得她陪辛月玩过一个单机游戏，名字是古墓丽影9，其中就有个类似的画面，只是游戏上更加血腥，更加恶心。
“狗蛋，这些白骨都是什么东西的？人吗？”迦衣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一根完整的骨头，没法判断。
大橘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吼！（不，是天族的！）”
不等迦衣再次发问，大橘带着她往深处走去，这里的地势有些低，出口离这里有四五米的高度差。
这对大橘来说都不算什么，它轻轻一蹬，带着迦衣跳了上去。
入眼处，还是黑黝黝的洞穴，弯弯曲曲，没有尽头。
可是大橘感觉，魔族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就当大橘要动身的时候，七八米外忽然响起了碎石滚落的声音。
大橘一挥爪子，一道劲气轰了过去！
轰！石壁被轰了一个大洞，两个身影狼狈的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