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推开押着小狗子的几人,蹲下来对他说道:“乖孙,你就低个头,认个错。只要认了错,奶奶就带你回去了。”
小狗子从小被娇宠着长大,不仅是家里的小霸王,还是村里和别村的小霸王。长到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向谁屈服过。认错?那是什么鬼东西?他才不要给别人认错呢!以前不管谁的错,反正都是对方认错,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认过错。
小狗子长得像唐氏。唐氏身材壮硕,小狗子也是浑身肥肉。此时听了唐氏的话,小狗子肥脸一扭,满是不乐意地冷哼。
唐氏舍不得小狗子受委屈。她手忙脚乱地解开他身上的粗绳,一边解开一边劝说着小狗子。
小狗子烦不胜烦,吼道:“奶奶,你有病吧?以前你就对俺说过,咱们谁也不用怕,谁敢欺负俺,你就打死他。这不是你说的吗?现在干嘛让俺给两个笨蛋认错?俺没错!他们自己不会游水怪得了谁?只是把他们扔进水里了,又不是把他们杀了。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水里多舒服啊!俺就喜欢在水里呆着。哼!这样就要死了?傻子才会相信。”
“这孩子……怎么这样?”村民们震惊地看着那个没有教养的孩子。
“黄皮,以后别和他玩了。再玩下去,怕是真的会杀人。你是家里的独苗,娘还指望你给娘传宗接代呢!”黄皮娘紧张道。
“村长说得对,这家人真的不能来咱们村了。看看把咱们村的孩子都教成啥样了。”老大爷杵着拐杖,愤怒地说道。
孟雨萱应该是唯一一个听了小狗子的话而没有觉得惊讶的人。瞧唐氏和惠儿娘是什么德性,就知道他是什么德性了。
“水里舒服?你喜欢游水是吧?”孟雨萱轻笑。“那敢情好。我这里没有什么招待的,就让你去水里舒服舒服。”
孟雨萱说着,朝小狗子挥了一下衣袖。只见刚才还在和唐氏说话的小狗子弹飞到了孟雨萱的面前。孟雨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神情惊惧,一身肥肉不停打颤的小狗子。
小狗子没有看见唐氏吃瘪的那幕,所以刚才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畏惧孟雨萱。而孟雨萱卸掉惠儿娘的手臂在小狗子眼里不算什么本事。唐氏也经常这样对付别人。小狗子觉得卸掉别人手这种事情很轻松,他奶奶就能做到。然而,他奶奶可没有办法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吸’过来,他终于知道害怕了。
见到孟雨萱的本事,小狗子知道了危险,对唐氏大叫道:“奶奶,救俺。这个坏女人要杀了俺。”
众人的注意力在小狗子和孟雨萱身上,没有发现断了一只手的惠儿娘。此时她用完好的左手拾起地上的木棍,悄悄地靠近正抓着小狗子的孟雨萱,通红的眼眸里满是阴狠和恶毒。她大叫一声,挥出木棍。
众人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做了什么,一个个大叫起来。
砰!孟雨萱一个手刀砍向惠儿娘的脖子。惠儿娘吃痛,笨重的身子朝后面栽倒。
终于安静了!
众人轻吐一口气。
不过,孟雨萱没事,村民们放松下来,有个人却是面如死灰。那就是唐氏。
小狗子在孟雨萱的手里,唐氏想抢又不敢抢。如今惠儿娘又做了这样的傻事,她想从孟雨萱手里救出小狗子就更困难了。
“惠儿娘,高人,女侠,你就放了俺孙子吧!俺知道错了,他也知道错了。”唐氏跪在地上,不停地恳求道。
小狗子哇哇哭着。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孟雨萱的禁锢。可是孟雨萱抓得紧紧的,就是不放过他。
其他孩子畏惧地躲在自家亲人的身后。他们记住孟雨萱这个人,以后再也不敢惹她了。
孟雨萱犹豫过。可是这个小狗子绝对不能姑息养奸。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悔过之意。
院子里就有他家的水井。那是上官焕以前打好的。上官焕这里残破了些,但是不用挑水。其他村民可没有银子每家都打水井,而是去河里或者去很远的山脚下挑水吃。林婶家的水井也是上官焕打的。上官焕以前去山里打猎,总是麻烦林婶看孩子。所以为了感谢他们家的人,他亲自给他们打了一口井。
孟雨萱提着小狗子走向那口井。她用绳子将小狗子绑起来。
“别……你要做什么……你别这样……求求你了,那是俺家的独苗啊!”唐氏惊恐地看着孟雨萱。
“你家的独苗不久前就是这样把另外两个孩子扔进水里的。他不是喜欢水吗?现在就让他去水里呆着。”说着,孟雨萱做出要将他扔进水里的动作。
“啊!你别啊!你提什么要求俺都答应你。你别扔他。”唐氏尖叫道。
“哇!你别扔俺,俺不要去水里。你扔俺奶奶,是她这样教俺的。全是她的错!”小狗子吓得直抖。
突然,一道浓烈的腥臭味从他的身上传出来。众人一看,他的双腿之间正在喷洒某种恶心的液体。
孟雨萱扔掉手里的小狗子,满是厌恶地说道:“还真不能把你扔进去。这也太臭了。可不能污了我家的水井。”
“溪儿娘,算了,以后别让他来咱们村就行了。”王浒不想事情闹得太大。他忍不住劝说一句。
孟雨萱看了看小狗子,又看了看吓得不行的唐氏。她心想:就这样放过他们?若是再有下次,上官溪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不!一定要让他们彻底地知道畏惧,否则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
本来想把小狗子扔进水里亲身体会一下那种被水淹没的痛苦,现在瞧他这个样子,实在不想下手。不然以后哪敢吃水井里的水?每次一吃水就想起他的尿,那不是惩罚他,而是惩罚自己了。
孟雨萱心思一转,装作从衣袖里掏东西。眨眼间,她的手里多了两个黑呼呼的丸子。她淡淡地说道:“瞧你们哭得可怜,而且村长也帮你们说好话,我就放过你们这次。不过,我这里有颗药丸,你们谁吃?吃了就当这件事情揭过了。”
“这是什么东西?”唐氏畏惧地看着孟雨萱手里的黑丸子。
孟雨萱懂得医术,这个东西不会是毒药吧?以前她混江湖的时候,也遇见过许多吃了连死因都查不出来的毒药。
“这是一种毒药,只要你们以后不做坏事,它就不会伤害你们。可是一旦你们做了坏事,就会慢慢地毒气攻心而死。每多做一件坏事,毒药就侵入身体一分。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孟雨萱笑眯眯地说道:“要不要吃?不吃就下水。”
“俺不要吃这个东西。”唐氏一大把年纪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被吓哭了。看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是吗?那就让你孙子在水里呆一个时辰。就是不知道一个时辰之后他还有没有命。”孟雨萱哼道。
“你这是谋害,那是要坐牢的。”唐氏做了多年的糊涂事,终于清醒了一回。
“只要我把前因后果告诉县太爷,以县太爷秉公执法的性子,他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再说了,就算是朝堂问案也要讲究人证物证,我有人证,你有吗?你问问谁愿意帮你说句话?相反,你们多年谋害乡亲,一定有很多人想告你们一状。”
“俺……溪儿娘,俺真的不敢了。你就不能放过俺和孙子吗?俺求你了。以后俺再也不来你们村了。”唐氏不停地嗑头。
耍横,她拼不过。讲理,她拼不过。论背景,她是从李府出来的,肯定认识不少人。说不定县大爷都要给她面子。
她是傻了还是疯了竟招惹了这个女人?一切都是惠儿娘那个贱人害的。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招惹到这个麻烦精。
唐氏恶狠狠地瞪着昏迷中的惠儿娘。此时她一肚子气,等离开这里就找那个贱人算帐。
孟雨萱瞧见唐氏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亲娘?难怪惠儿娘会是这种德性。再好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早晚也会变成是非不分的人。她开始有些同情那个惠儿娘了。
“吃下去,还是把你孙子扔水里?虽然扔水井里有些舍不得我的水井,不过河边没盖,我就辛苦两下,把他扔河里去。他不是把我们溪儿和黑子也扔那里去了吗?正好让他体会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特别是当水浸入鼻腔和喉咙时,那种不停地往下沉,呼吸窒息的感觉好痛苦。不过,我是不会给你孙子看病的。如果他在里面有什么,就是他活该了。”
唐氏毫不怀疑孟雨萱会这样做。村里的人都被她收买了,他们不会帮她的。更何况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咎于自取。
可是,那是毒药啊!吃了那样的毒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孟雨萱看着唐氏纠结。她那根本就不是毒药,而是空间土。她就是吓吓她而已。再说了,有了这样的约束,她以后才知道老实。就算以后她发现真相,她也有能力对付她。她收拾得了她一次,还收拾不了第二次吗?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惠儿娘和唐氏算是彻底地离了心。刚才唐氏最心疼的孙子小狗子更是不惜背叛自己的奶奶。就算唐氏现在还心疼他,总有一天这些事情也会变成一根刺。面对一个遇见危险就推奶奶出来背黑锅的孙子,唐氏真的没有芥蒂吗?
亲人离心,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他们这辈子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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