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喝，本殿下这还有好几坛。”夜染有点后悔拿出这么烈的酒了。
万一她无意下毒，都不和这五彩鸟斗了，这鸟交代在她的酒里那就是罪过了。
孔雀王跟没听到夜染的话似的，又是一大口将碗里剩下的酒给全干了，喝完即使有些受不了又去拿酒坛子给自己倒酒。
见状，夜染赶紧拿过酒坛去给孔雀王倒酒，又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了，虽然她舍得拿出这酒，但这并不代表她舍得这一坛子酒被摔了。
“烈酒配故事，说说你的故事吧。”
夜染见孔雀王连灌了俩碗，怕他自己给喝醉了，一觉直接睡到了斩头的日子，伸手拦下他灌第三碗的动作，示意他该开始讲故事了。
听到夜染的话，孔雀王点了点头，眼神开始飘虚起来，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声音也有些空灵，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上一代孔雀族长重色欲，后院都女子多的不能在多，就连有点姿色的婢女也被她zaota过，族内貌美都女子更是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强行掳到了宫内。”
“我的阿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婢女，可是说说地位最为低贱的，平日里就是给小透明，负责浆洗各院主子都衣服，长的并不貌美，是丢在妖群里一眼都不会注意到她。”
“生活有些辛苦，倒也是过的都下去，但有一次衣服太多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才将衣服洗好，却再回去的路上撞见里喝醉的孔雀族长，他见到啊娘，便不顾啊娘意愿哭求强要了啊娘的身子。”
“啊娘以为只是和其他奴婢一样，孔雀族长玩一次就会腻，自己事后再喝避子汤就是了，可孔雀族长不知道怎么就看上来啊娘，不给啊娘名分缺连续召来啊娘一个礼拜。”
“这也导致啊娘背那些不受宠的主子给记恨上，时不时就磋磨一下啊娘，故意刁难随意打骂，本以为熬一熬，时间久了就会被遗忘，结果却怀上了我，还被其他主子发现了，她们不敢直接下手就故意安排苦活给啊娘，给她馊了的饭菜。”
“一直到七八月份了，即使过的那些辛苦我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流产，啊娘觉得这是我的命数就该来到这世上，咬牙将我生来下来。我是个男子但却没得到重视，甚至他都不知道我的出生，孔维这个名字还是啊娘给我起的，那些生不出儿子都主子，更是三天俩头都拿我和啊娘撒气。”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即使啊娘是个普通女子，但却护着我平安长大了，没有先生教我，她就自己偷偷的教我识字，日子很苦但啊娘却从未苦过我。”
“原本以为生活会一直平静，阿娘去厨房拿吃食意外被孔雀族长撞见，被他强行带走，那一晚啊娘没有回来，再次见到啊娘还是三日后兄长强行将我抓去乱葬岗，还是在乱葬岗看到了啊娘都尸体。”
“阿娘不在后，我就成了谁都能欺负的受气包，就连婢女心情不好也可以随意打骂我。我为了给娘报仇，既然前进的道路一片黑暗不见光明，但我还是咬牙坚持，偷偷建立自己的势力，努力千年终于给阿娘报仇，将那个畜生拉下台，自己上位。后来我在多次战役都立下了大功，妖王将我封王，成为了孔雀王。
“似乎上天看到了我的苦难心疼我，给我送来了光明，再一次汇报工作的时候我遇见了啊言。”
“啊言是个特别温柔的女子，丝毫不会看不起我，慢慢的接触中我喜欢上了啊言。虽然追求的道路有些艰难，被各种阻拦，但我最后还是成功的抱的美人归，娶了啊言。”
“和啊言大婚后的日子很幸福，大婚不久我们就生下了一个特别可爱聪明的儿子，没有战乱和心爱的女子守着小家，家里还有我们的儿子，那是啊娘离开后我今生最兴奋的时光。”
讲到这里，孔雀王便没有再往下讲了，后面都事情他不想面对，就让记忆留在他最兴奋的时光吧。
夜染全程都是静静的听着孔雀王讲，除了偶尔给孔雀王倒一下酒外，就坐在那里喝酒没有说话。
听到他没有再讲下去，夜染也再询问，就坐在那里喝酒，安静的陪着孔雀王，等他再次开口。
她和妖王达成合作时，孔雀王已经当了好几百年的孔雀王了，她没有去查孔雀王的往事，自然一不知道他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如若知道的话，那她即使和孔雀王不对付，那应该也不会下狠手，老是和他针锋相对了吧。
“小殿下，你说要是当初阿言没有嫁给我，那她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世间？”
“你觉得是因为你给啊言带来了苦难，但如若你最兴奋开心的时光也是啊言最幸福开心的时光呢？虽然跟了你，啊言早早就离开了世间，但若穷其一生都追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幸福，那或许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吧！”
“穷其一生都追寻不到自己想要的，活着确实是最痛苦的事，老夫明白了，多谢小殿下的酒和倾听。”孔雀王喃喃道。
因为喝的酒有些多，此刻孔雀王看夜染倒是重影的，有七八个晃来晃去的夜染坐在那里喝酒，有些费力的爬了起来。
夜染并没有去扶，只是淡淡开口，“妖王没有禁足你，这几天你可以在族内转转，或者陪陪阿言。”
“多……多谢……小殿……下。”
孔雀王有些大舌头的道完谢，踉踉跄跄的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侍卫和夜染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孔雀王离开了。
夜染看了看这还剩半坛子的酒，想着回去小妖妃肯定是不让她喝酒，把这酒给她没收掉，不喝实在啊不甘心。
拎起酒坛，夜染边喝边朝阿言的小土包走去。
想着自己一开始坐在河边衣裙都脏了，干脆一提裙摆，再次直接席地而坐。
“啊言，这么多年，我都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刚问完，夜染喝了口酒边自己笑着回答来自己的问题，“看来有些喝醉了，都忘记你是最温柔的了，怎么会生我气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