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摇了摇头,反正以前的月钱都不是她管的,覃家送来多少她也没经手,不知道,就连将军府的给覃予置办的东西也是先经一遍平妈妈的手,才到她手里,到她手里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了。
覃予见她疑问三不知,定是平妈妈支取了没有说白,问道,“我除了月钱可还有别的攒钱渠道?”
竹月点点头,“姑娘除了月钱,还有各位长辈年节的赏赐和府里的份例。”
“没了?”
竹月满脑袋的不解,不然呢?“没了......”
覃予又是一顿唉声叹气,一手歪在黄花梨扶架上撑着脑袋,手指不经意敲击着桌面,“将我首饰盒拿来。”
覃予看着卧房桌子上摆的玉佩、首饰,就连她戴在手上的金镯子也脱了下来,正准备让梅染拿出去变卖掉。
梅染、竹月、青鸦就围着卧房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自己值钱的首饰赏赐摆件,朱雉站在门口看人,也觉得奇怪,现在进了房里也有点不懂覃予的意思。
朱雉一直安安静静的看在眼里,直到首饰和值钱的东西都摆在案桌上才终于开了口,扯了扯覃予袖子,“姑娘,您缺钱啊?你不是还有银子吗?”
朱雉还不知道覃予要买院子开店的事儿,见覃予把值钱东西要拿去变卖的时候,她才出声提醒覃予。
覃予看向朱雉这个一脸懵懂的小孩,对了,朱雉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以前的事情除了平妈妈也就只有朱雉知道了。
“我还有钱?”覃予指了指自己。
朱雉点点头,“您忘记了,你在家过年得的赏钱都锁着呢。”
覃予两眼放光,激动的双手握住朱雉肩膀,急忙道,“有多少?”
朱雉低着头想了想,看向在一边同样唉声叹气而后两眼放光的三个大女使,“那么多年,差不多有四五百两吧,姑娘,每年年节间,覃家亲戚多,都会给姑娘红包,或许有五百两也未可知。”
那些所谓的亲戚,就是为了显摆自己,暗地里嘲讽覃家落寞,每年给覃予的红包是十两二十两的给,给完还不忘讽刺几句覃予命硬,克的覃家没有男丁,所以覃予从不动那些钱,也不拆封。
“五百两?”覃予惊到了,张着嘴巴不敢相信,她竟然那么有钱?勾着手指头就开始算,“一两等于一千文,十两等于一万文,一百两等于十万文,五百两等于五十万文......我是个隐形的富婆呀。”
梅染也笑了,自己这个主子有多少钱都不知道的吗?以后做生意此不是亏本了都不知道?
“快,拿出来。”说着覃予就要推着朱雉往屋子里走。
朱雉这个小丫头眨巴眨巴大眼,跑到卧房打开柜子,使了大力气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檀木匣子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塞了一个匣子的都是一个个小锦囊包着的小红包。
“姑娘,您看看都在这里的,这些都是历年来您所得的红包,您要用来干什么?”
覃予两眼放光,把里面的红包倒了出来,青鸦把覃予要开店的事儿跟朱雉这个小丫头说了,朱雉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覃予的变化,听说了要覃予要经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平平静静跟着青鸦和竹月把红包一一拆开,称了称数了数,加上底下的银票,足足有三百五十两。
虽然没有预期那么多,但也不少了,加上覃予现在手里还有些首饰变卖了也能有个一百两,四百五十两,什么事儿办不下来?
覃予吩咐道,“梅染姐姐、竹月、青鸦,你们有空出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店面可以租赁的,开店面的事儿保密,切不可让第六人知道。”
梅染见覃予认真了起来,自家姑娘不会真的要经商吧?“姑娘,我们可是士族官宦,怎么能做行商这样的事情呢?”
覃予翻了个白眼,“士农工商,国之四民,都是正经营生,谁又比谁低贱?你这是心胸眼界低了。”
梅染还是有点不明白。
覃予又道,“梅染姐姐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你就跟我说说,有什么地方吧?或者说有什么房子可当店铺用的?”
梅染低眉,想了一圈,“奴养母好像说过,厨房管事珍妈妈的表舅家在含福巷有个院子可以租赁。”
覃予听到了含福巷,这个巷子以后可是东京有名的巷子,里面卖的东西多少达官贵人排着队去买。
“这几天,你抽个时间去,别说我打听的,就说你家的什么亲戚什么听说了要去看看,反正你自己找个借口就行。”覃予说道。
梅染记下,覃予没什么好说的了,抬手让梅染下去了朱雉有些狐疑看着覃予,覃予变化真的是太大了怎么什么都敢做。顶着满脑袋的不解,不过覃予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她们这些做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没两日,梅染终于从珍妈妈那里打听出来含福巷的院子现在还没有租赁出去,覃予想着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于是,趁着再覃家出行也方便,让马夫套了车绕道去了含福巷,一下车,覃予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同于主街道和有名的访区,含福巷刚好是东京城中跟城南的交接处,说实话位置有些尴尬,既没有城中的热闹繁华,也有没城南的得天独厚的人口密集。
冷清了些,巷子里很宽敞,离东京主干道也不远,可行人寥寥无几,巷子里还有几家挂了牌子的店家,有卖酒的,卖灯笼的......
覃予也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含福巷还不出名,再过几年,含福巷将会成为东京有名的坊巷。
“姑娘,就是这里了。”梅染指了指马车前面的院子。
目测院子屋子有两三百平,位于含福巷口,这在东京的坊市里算得上是大户,隔着镂空砖砌的半人高的围墙,可有看到院子盖了一排五六间房舍,还是上下两层的。
除了房屋之外,院子也很空旷,光秃秃的泥地,没有一根杂草,只有有一颗高大且很有年头的枣树立在屋子前。
覃予朝着梅染和竹月点点头,竹月转身跟后面跟着的两个护卫说道,“我们要去吃点东西,你们在门口看着就好。”
那两个护卫见惯不惯了,这位将军府的天魔煞星向来都是想去哪里去哪里,只在他们的护卫范围内,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覃予点点头,跟在梅染和竹月身后,今日出发之前已经商议好了,覃予年纪太小还是跟在两个大姐姐身后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