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璨温声说:“你们再商量,我这尘埃落定了会投资,先带着优优走了。”
等外面的冷风灌进脖子的时候,江倩优才清醒过来。
“你真不怕佟介收拾你啊?这可是明珠市,不是纽约。”江倩优笑着说。
“怕什么?我没软肋,就什么都不怕。”
叶璨一个自由画家,享誉的是艺术圈的才华,在明珠市没遇到生命危险,一切事都不算事。
“我送你回去。”姜焰的声音响起。
叶璨推开江倩优:“行,你送,我和你们不顺路。”
江倩优问:“你不去我那住?”
“我回酒店。”
姜焰说:“我这有好几套空置的房,你不介意可以挑一套去住。”
叶璨玩笑道:“不知道是谢谢你还是谢谢优优,沾了优优的光,能得到姜大导演的青睐。”
皎洁的圆月挂在天际,静谧纯洁的月光照射在江倩优和姜焰身上,怪般配的。
陈幸按喇叭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氛围,叶璨连忙说:“你们一起回去,我先走了。”
蔺源静静地靠在门口,烟雾缭绕的给他眉眼平添了邪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戾气被深藏在眼底,缓慢地抽着碧绿色外壳的烟,手机上收到的消息:来签转售合同,钱准备好了。
叶决,有点本事。
蔺源随便扣了几个字:让叶叔叔跟我谈。
那边的短信发得很快,看来是一直等着蔺源的答复。
“我出一个亿,我爸不需要跟你见面。”
蔺源叼着烟,轻蔑地笑了,没再回复叶决的信息,仰头望着圆月,愁绪遍布。
叶璨回到了酒店,陈幸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禀报了,大多数是关于叶父的。
“他没有住在之前的别墅里,他每天有空就去花园里坐着,并没有住在里面,一到晚上就离开了。”
“和叶决有短暂冷淡的联系。”
“除此之外,没有异常的行为。”
叶璨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冰美式,苦得心底泛起悲伤。
“他有去看蔺宁吗?他住哪里?”
陈幸说:“住叶家别墅对面一条街的楼房内,暂时没发现他和蔺宁有过联系。”
叶璨放下了冰美式,太苦了,苦得她说不出话。
“走,我们去秦律师。”
陈幸迟疑地说:“没有他的位置。”
“我去过他家。”
十二点的秋夜,温度和白天相比是很低的,昼夜温差过大的如同人心冷暖。
门口的两个灯笼明晃晃的挂着,照亮了门前鹅卵石路,里面是漆黑一片,门口的灯笼就像是暗与明的分界线。
陈幸叩叩敲响着秦律师家的门,过了很久,一个披着外套的中年女人没开门,通过视频对外十分不悦的问:“你们找谁?”
叶璨没有歉意,却还是保持着歉意说:“抱歉,我找秦律师。”
“先生和夫人已经休息了。”
叶璨没有退缩,莞尔一笑:“你跟他说,他律所着火了,我有事和他商讨。”
撒撒谎,引诱别人出洞,不道德却管用。
陈幸没想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叶璨,还有几分机灵。
佣人很快就慌了阵脚,要是通知晚了被怪罪就是大过,等秦律师来到门前见到的是一个短发女子,果断打开了门。
“秦叔叔,深夜拜访,原谅我用了一个不适当的借口。”叶璨笑嘻嘻地从一旁走出来。
秦律师咯噔一下,怕是来者不善,哪有人深夜上门拜访的。
“请进,请进。”秦律师皮笑肉不笑。
“秦叔叔,你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和你也有着叔侄的身后亲情,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嫌小辈愚拙,可随便开口。”
秦夫人披着睡裙下楼,见到叶璨还吓了一跳,震惊地说:“叶璨,你没死?那些贵太太就是瞎嘴乱讲,说你消失这么久,是遭遇不测了,呸呸呸。”
叶璨亲切的挽着她:“不知者无罪,知道的却不愿意说出真相的,才是有罪。”
意有所指的过于直接,秦律师咳嗽两声,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其他原因。
“秦叔叔,我爸有没有说,那个口信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说等胡芹芹和蔺源结婚后,就告诉你,也告诉蔺源。”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吗?”叶璨不喜弯弯绕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是大消息。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爸爸?由他说,会更好,毕竟选择权在他手里。”
叶璨长舒一道气,冷静地说:“如果,他愿意告诉我,就不会让你转达了。”
“五年后,他出狱了,心境或许不一样了,会告诉你呢?”
叶璨不想去见叶盛天,神色平静:“你不说也行,您们看看这个。”
一沓照片扔在桌子上,里面赫然是他们在检察院的儿子,作为党员高官包养情妇。
人总是有软肋的。
“你是律师,明白这些事被揭露,会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一句话而已。”
秦律师和他的夫人瞳孔一震,秦夫人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说:“叶璨,他也是看你长大的哥哥,这么调查他?”
叶璨苦笑, 无奈地说:“阿姨,我没办法了,只要告诉我那条口信,我不会揭发。”
秦夫人眼眶都红了,儿子三十岁正是大好年华,要是下台了就全白费了。
秦律师扶着眼镜框,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长大了,长大成为如今不讲情面的叶璨。
清了嗓子,郑重而严肃:“你爸说,蔺源那个藏在瑞士的妹妹,是他的女儿,不是蔺源的亲妹妹。”
晴天霹雳,一点都不为过。
心骇不已,叶璨没想到父亲会这么护着蔺宁,之所以等结婚后才说,定然认为胡芹芹和蔺源感情稳定下来了,蔺宁的事就会被揭过。
叶璨的手紧握成拳头,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爸爸,你知道蔺源的那个妹妹不是亲妹妹,为何不早点说。
归根究底,都是叶盛天的私心作祟。
叶璨恍惚了,冷冷的笑了起来,陈幸看得心里都开始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