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源不情不愿的跟着叶璨的节奏走路,一道门很不一样,它不同于其他的铁门,这是银色边框镶嵌,主门面是遍布着石灰色的门。
看门的人麻利地打开了门,不同于单纯的血腥味,这里面传出的已经是腥臭味了。
“把她丢出来。”蔺源伸手拦住了叶璨前进,对旁边的人进行吩咐。
“我能进去。”
蔺源从她背后双手圈住她,留下一个吻在她的耳后,轻声说:“里面污浊多,怕对你气运不利。”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迷信了?”叶璨偏头问。
外人看来,这仿佛是一对亲昵又恩爱的恋人。
蔺源保持着沉默,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执拗,不愿让叶璨直接进入。
在这所小房间里承载着不知道多少人的怨恨,蔺家有供养着德高望重的玄学大师,说不明白是心灵上的安慰,还是不相信科学。
大师已经一百零五岁了,经过了蔺家几十年的发展历程,很受老爷子的尊敬。
就在五年前,大师见到蔺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红色气息太重了,你很危险,把那个人安排进你们家的银室里就行了,不值得造下杀孽。”
蔺源没吭声,既没有表示恭敬和求问,也没有过激的反驳,最后也真的将胡芹芹扔进了这所银色边框大门的暗室。
“叶璨,这里面不吉利。”
蔺源圈着叶璨,姿态强势的让人感觉到了窒息感,叶璨还是屈服了:“把她带出来。”
这是蔺源的地盘,浓浓的腥臭味,不用去窥探,都知道里面有多惨烈。
犹如一只蚯蚓的胡芹芹被毫不留情的甩在地上,不着寸缕,准确来说,是穿着衣服的,只是,破烂不堪。
斑驳的伤疤,均匀又交叉的分布在胡芹芹的背上,就连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都有着一道划痕。
叶璨的全身僵硬了,不敢相信,这是曾经楚楚可怜又耀武扬威的胡芹芹。
“蔺源......”蜷缩在地上的胡芹芹呢喃出声。
“胡芹芹,看看我是谁。”叶璨蹙眉低头看着她。
胡芹芹语气很哀怨,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恨意,“蔺源这么多年,没来看过我,也不要我命,苟延活着,是为了等你来啊。”
叶璨罕见的没有顺着这句话,去冷嘲热讽胡芹芹。
蔺源松开了叶璨,指节绕着叶璨的黑发一圈又一圈,嗓音喑哑又磁性:“她在你面前了,随你怎么做。”
胡芹芹眸子都染红了:“成媛都不能拿我怎么样,没想到还是低估你了,叶璨。”
“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用着最低劣的手法,威胁一个企盼新生的成媛?”
叶璨虽然对成媛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对于这手段嗤之以鼻。
“我又没让她怀孕,你爸爸当年害的我妈妈怀孕,躲在山村里当了那么多年的单亲妈妈,手段就不狠辣吗!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胡芹芹歇斯底里的大吼。
蔺源扯着叶璨走远了点,轻声细语:“她精神不太正常了。”
叶璨可悲的笑了笑,说:“你可以说我爸不负责任,不能把他和性侵犯划在一起。”
胡芹芹低下了头,哀切的说:“我妈妈也只是想要一个男人真挚专一的爱,最后却在山村里,被人虐待至死了,难道我做的事做错了吗?我只是报复回去!我没错!”
蔺源是知道这件事的,就是胡芹芹母亲保护了自己的母亲,蔺母才把胡芹芹带走逃了出来,那对于常年过着富养生活的蔺母来说,是惊心动魄又遗憾半生的回忆。
叶璨的眉心拧成了结,对于叶盛天犯下的错误,无言反驳。
“胡芹芹,你错就错在,不该拿我母亲开刀,我妈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叶璨的眼眶是悄悄染红了,由于光线并不亮堂,很难被人察觉。
“陈仪无辜?要不是她,本来就是我的爸爸,我妈妈的丈夫,怎么会被你和叶决抢去,我恨你们所有人!恨死你们了,你们怎么不去死!”
蔺源挪开了视线,翻旧账的这一刻,心被烈火灼烧的快要喘不上气。
“你到底和我妈妈说了什么,才让她下定决心去自杀?”叶璨耐着情绪问。
“我能说什么,告诉她真相而已,叶盛天做的那些事难道不该被她知晓?哦对了,”胡芹芹开始诡异的笑着:“我还说,你死了,我就放过叶璨。”
蔺源猛的低头望着地上的可怜又活该的女人,原来陈仪自杀还有这层原因,胡芹芹对叶盛天说的话如出一辙,利用了他们对叶璨的疼爱。
叶璨哽住了嗓子,纤颈的青筋尽显,将小刀灵活的对向胡芹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该死,胡芹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