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刷新了胡芹芹的认知,看见蔺宁的两只手背上全是血。
顾不上心底深处的害怕了,语气十分的责怪:“蔺源,阿宁身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了什么,至于让你把刀插进她的手背!”
刀刃贯穿了蔺宁的手掌心,蔺母悲恸的哭着,几十年养出来的贵妇人风范顷刻间消失。
蔺源抬眼望过去,眼里闪过慌张,手上的刀柄被松了几秒,“璨璨,你怎么在这?”
叶璨迟疑的踏进屋内,站定在蔺源的身旁,没有害怕,只有关心。
“阿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发生了什么?”
蔺源松手了,刀柄没了人的掌控,伫立在蔺宁的手背。
想去和往常一样牵叶璨的手,又缩了缩手,“璨璨,抱歉。”
叶璨不明白这句道歉从何而来,疑问的看着蔺源。
双手绕过蔺源的腰间,搂住蔺源,轻轻的靠在蔺源的胸膛,压着极低的声音,问:“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蔺源失落的垂着双手,不敢再抱着叶璨,怕弄脏了叶璨。
胡芹芹大声质问:“蔺源!你到底在做什么!”
蔺源缓缓开口:“胡芹芹,你比蔺宁好不到哪里去。”
胡芹芹跑过去扶着蔺宁,“阿宁,我带你去医院。”
“他……知道了。”蔺宁没了嚣张的气焰,躺在胡芹芹的怀里,“别惹他。”
蔺源挡在叶璨的面前,不让她看见蔺宁那双血光淋漓的手。
“玄天,叫人把胡芹芹送暗室里。”
胡芹芹蓦的抬头,“蔺源,有话好好说。”
要不是鉴定了三个人的关系,蔺源真的要怀疑,胡芹芹才是蔺母的女儿。
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拿自己亲妹妹的命威胁我的时候,没看你有话好好说了。”蔺源抽出了刀,溅出的血吓得胡芹芹连连后退,指着胡芹芹道:“血浓于水,就让这把刀的血再厚一层,两姐妹的血不融也得融。”
叶璨震惊的望着蔺源,蔺宁和胡芹芹是两姐妹。
胡芹芹跪在叶璨的脚边,“你说过会制止蔺源的,快啊!”
“我只说我不落井下石,没说过帮你,不管我来今晚来没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叶璨甩开胡芹芹,淡淡的说:“或许,你能叫你的弟弟叶决来救你,就看他肯不肯了。”
一提到叶决,蔺源的眼神就会黯淡几分,肃杀气息却依旧不减。
“叶璨,求求你,让蔺源放过我。”胡芹芹不想着为蔺宁讨回公道了,哀求着:“放过我,我再也不惹你们了。”
蔺源踢开了胡芹芹,冷声道:“你别污浊了叶璨的眼。”
“里面太乌烟瘴气了,蔺源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先出去了。”叶璨毫不犹豫的踏出门槛,一蹚浑水谁爱搅和。
蔺源等叶璨走出去了,就彻底放开了,转身吩咐:“玄天,把胡芹芹带回暗室,至于蔺宁就留给我的好母亲了。”
走出去的时候,又说了一句:“我会劝爸跟你离婚的。”
蔺母刹那间起身拦住蔺源,歇斯底里大吼:“你敢!”
“早该知道,没有我,蔺飞荣早就跟你离婚了。”蔺源风轻云淡的望着蔺母,“你的权势都是我给的,收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没有我,你怎么又会是蔺飞荣的儿子?”
叶璨站在门口,不屑的讲:“因为他,你才是蔺伯父的妻子,”
“蔺源的手段狠,才能让你在蔺家立足,不然你一个破败豪门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一直待在最权贵的蔺家。”
蔺母双眼无神,自嘲的笑了笑,“叶璨,你又是什么好人?我家破败了,你不是么?”
蔺源目光冰冷,“叶璨,我们回去。”
“等等。”叶璨低头贴近蔺母的耳边,用着只有蔺母能听清的声音说话,“叶家是没了,可是你儿子,前半生被你连累,后半生被我牵累,真幸运啊。”
蔺母霎时觉得又气又疼,“他是我儿子,不是你丈夫。”
叶璨微微挑眉一笑,并不顾忌蔺源在场。
“有什么区别吗?一张纸而已。”
蔺源眼底一暗,刻意纠正了,“结婚证也不是不能有。”
一盘棋子全崩盘了,蔺母万万没想到,蔺源对叶璨的情这么深。
退了婚后,蔺源就变得不像她的乖儿子了。
白色轿车的路灯闪了闪,是叶璨解锁了。
“走了,阿源。”叶璨率先向车边走去。
蔺母拉住蔺源,低声下气的问:“蔺源,你非得闹到这个地步吗?”
回应她的是空气的一阵寂静,蔺源径直向副驾驶走去。
“阿源,给我根烟。”叶璨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并未启动。
“没了。”
“那今天的烟是哪来的,地板上的烟头显眼得很。”叶璨说。
“玄天给的。”蔺源如实的回答,“自从你偷偷拿我烟抽,我就戒烟了。”
“什么叫偷偷,那叫随手拿的。”叶璨不满的瞪了蔺源一眼,摇下了车窗。
“玄天,把烟给我。”叶璨向外面喊,玄天立即将烟盒递给了叶璨。
“不准抽。”蔺源抽走了叶璨的烟,“女孩子家家的,抽烟算什么事?”
“烦闷,就抽一根。”叶璨说。
蔺源叹气,抽出一支烟递过去。
相比上一次,叶璨点烟的姿势就熟练多了,吞云绕雾的迷蒙了叶璨的双眼。
叶璨笑着问:“蔺宁不是你妹妹?”
“不是。”
“那你不可笑吗?”
蔺源内心又何尝不觉得可悲,“是可笑。”
“叶家没了,婚退了,才发现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叶璨看向外面,神色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