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回临滩别墅了,叶璨涌上了一种悲秋时节的惆怅。
银杏树的落叶枯黄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中照亮着道路旁的银杏树。
秋风的凉意毫不客气地浸入人的肌肤,让叶璨不禁瑟缩了。
米白色的风衣衬得蔺源身姿挺拔,少年气太足,有一种韩范的潮流,没有一丝铜臭的油腻。
叶璨钻进蔺源的风衣里,感受到了暖意,比暴露在凛冽的秋风中好多了。
蔺源搂紧了叶璨,蹙着眉说:“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警告你,回了家后,不准外出。”
叶璨咕哝着:“我明明还这么年轻,却感觉跟个老头一样了。”
近一年的时间里,叶璨衰败的很快,是肉眼可见的,这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来讲,是不合乎常理的。
蔺源的心紧缩了,溢上愧疚之色,“还以为能给你照顾得很好。”
“这跟你没关系呀,我的命就是这样。”
怨不得任何人,叶璨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办法抗拒着命运的推使。
叶璨先去画室挑选了两幅颜色晕染完美的画,或许在许多年后,就是被人口中的艺术品了。
青年画家的灵气汇聚在这两幅画中,以至于很久以后,随着叶璨心迹的变化,很难再画出明艳又绚丽的画了。
宁微澜和其父亲下周就来取画了,叶璨得到的钱加上大赛的奖金,足够还给叶决了。
叶家的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叛离子背负这笔债。
蔺源出声:“这两幅画,画得很好,你要卖掉吗?挺可惜的。”
叶璨温淡的说:“卖给会欣赏的人,就不可惜。”
“我也会欣赏,卡随你挑。”
蔺源知道宁微澜这个人,公然在叶璨面前害羞,被他逮着过。
“画家本人在你面前,你不欣赏?去欣赏画作?”
上前搂着叶璨的肩膀,蔺源在耳边低语:“走,该上药了。”
“你这算是欣赏?”
桃花眼尾上挑尽显风流,蔺源说:“你哪里我都能欣赏。”
叶璨总觉得蔺源意有所指,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击,那就换个话题,“我先上网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蔺源抱着叶璨往卧室走,叶璨缩在蔺源的怀里,安稳地玩着手机,放下心来了,一切顺利。
“安心了吗?”
叶璨笑着点头,戳了戳蔺源的喉结,“安心了。”
蔺源低头,含有深意的望着叶璨,望了好几秒后,吞咽了嗓子,收回目光。
“叶璨,等你伤好了,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抓心挠肺。”
叶璨咯咯直笑,蔺源总是话放得比谁都狠,最后又脾气比谁都好。
当然,这只是,叶璨的视角。
翻看着网友的评论,叶璨问:“你们控制舆论了吗?”
“没管,这种空降的料,打得阳然那边措手不及,根本不用管,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
叶璨又问:“不会被查出男方是许令一吧?”
蔺源把叶璨放到床上,耐心的回答:“男方是许令一被知道了,只有一个可能性,当事人自爆。”
叶璨想想也是,马赛克打得真不错,要不是见过现场监控,谁会知道这是许令一那个娱乐圈小透明。
蔺源提醒着:“最近你不要出门,阳家不敢惹我,可能会暗地找你麻烦。”
叶璨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放心。”
守株待兔就行,叶璨怎么会主动出门,等着就行了。
江倩优今天来探病时,精神恹恹的无精打采,叶璨扯了扯蔺源的衣袖。
本想进浴室的蔺源,满脸疑问地回头,每个表情细胞好似都发出了问号。
叶璨问:“佟介出国,不是谈合同,是找赵书影去了吧?”
蔺源想说是,后又顿了顿,改了想说的话,“你知道答案也没有意义。”
“什么意思啊你!”
蔺源无奈的解释:“谈合同是真的,见赵书影也是真的,懂吗?这件事,江倩优比你更清楚。”
叶璨翻了一个白眼,“一丘之貉。”
蔺源用力地揉叶璨的黑发,笑道:“说谁呢?”
“说赵书影,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见前女友,一个知道对方有女朋友的人还见对方。”
蔺源不适合对佟介发表评价,摇摇头就往浴室走去了。
叶璨倒在枕头上,一想到不靠谱的佟介,就对江倩优又气又叹。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就入眠了,床头昏暗灯光的照映下让睫毛的阴影投射至鼻梁上,恬静又美好。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止,蔺源出了浴室,不禁失笑。
拉开白金色的储物柜,挑出要上的药物和棉签碘酒,蹑手蹑脚的绕到叶璨的背后。
慢慢的把衣角卷上去,露出了白色的纱布和淡淡的药味,拆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里面的伤口愈合了很多,周围却还是有点红肿。
蔺源皱着眉,专注的把药敷上去,不好好保养,这伤口很容易撕裂。
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嘱咐,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合同很多需要处理,马上就是进入寒冬了,很多公司都在冲业务。
小心的把被子盖在叶璨的身上,搂进怀里,吻了吻叶璨的额头,“晚安。”
次日,窗外的秋雨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窗面,叶璨悠悠转醒,不出意外,今天有硬仗。
偏头一看,唤道:“阿源!蔺源?”
房里没人应,蔺源不在。
叶璨悠哉悠哉的收拾完后来到客厅,三明治被草草解决了,根本就没胃口吃早餐。
四婶关切地说:“小璨,阿源嘱咐了,说你,一定不能出去,在家好好修养。”
叶璨笑着说:“知道啦四婶,你去做你的事,不用守着我。”
门口的保镖很无语,大清早的又碰上了胡芹芹来砸场子。
胡芹芹有备而来,“我是蔺源的助理,还有,我是来找叶璨的,你们进去通报一声。”
亮出了手上的工作卡,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扮严实的女人,捧着一沓文件,像是助理或者安保人员。
保镖们怀疑的看着胡芹芹,思索了片刻,进去禀报了。
叶璨饶有兴致的磨着指甲,听见了保镖的传话,喜笑颜开,“让她们进来。”
两个人一起来的,毋庸置疑,神秘的那个女人是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