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璨漫不经心地说:“那又怎样?你本来就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让胡芹芹去找蔺源?”
“不愧是陈仪的女儿,的确会勾引男人的心。”
叶璨冷嗤一声,“不愧是你的干女儿,什么都干不成。”
蔺母被气得心脏生疼,一定要好好教训叶璨,心想蔺源再也怎么样也不会伤害生他的母亲的。
“你跟我来,这里人太多,不适合静下心来谈。”
这种把戏真是没劲,难怪二十多年了还困在迷宫,可怜又可悲。
叶璨思索了片刻,朝周围看了几眼,把头发挽至耳后,“走吧。”
后面的陈幸一身酷飒的女西装,混在人群堆中,刚进入宴会厅,就见到叶璨的手势,不动声色的跟上去了。
顶层自然是配有休息室的,蔺母率先进入了休息室,叶璨打量了四周,黑西装的衣角都露在了墙边。
叶璨笑着说:“伯母,这有点太隐秘了吧?”
蔺母说:“容不得你选择。”
叶璨被背后的推力影响,一脚踏入了房间,奢华的装饰显得过于珠光宝气了,就像眼前的蔺母一样,俗气至极。
叶璨懒散的靠在门上,活像混不吝的叶决,“什么话,直接说吧。”
“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离开蔺源,不为难你。”
叶璨出声:“录音了?”
蔺母被拆穿了,脸色有点尴尬,“胡说什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为难人都为难成这样了,还在装?”
蔺母不屑的拿出录音笔扔在地上,“就算你知道又如何,该收拾你的还是会收拾你。”
蔺母打开了门,里面还有两男两女的保镖,冷声吩咐:“掌掴五十巴掌,就放她离开。”
叶璨不屑地笑了,“你不怕蔺源生气?”
“我不在现场,和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再怎么样,是我给了他生命!”
蔺母用力的把门关上,不管不顾地回到了宴客厅。
叶璨突然明白胡芹芹为什么会那么多不入流的手段了,扇巴掌就是狠狠的打脸,把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这不是果断英勇的叶盛天的女儿。
不能跪着任人欺负,骨子里的傲气是不容磨灭的。
胡芹芹说:“阿源,我们可以先聊聊。”
蔺源瞥了她一眼,“我很忙。”
胡芹芹拉住蔺源的衣袖,大庭广众之下,倒是给人唱了一出好戏。
蔺源扯开胡芹芹的手,“有事就说,没空闲聊。”
还能感觉到蔺源手指的温度,胡芹芹心里像是放了一把蜜糖,即使是被拒绝了,但还是庆幸有了接触。
看来,以弱示好,这一步,还是有点用的,否则叶璨也不会答应和蔺母谈话。
“阿源,我每次去公司找你,是为了跟你谈谈干妈的事情,她年龄大了,总有些小毛病,你又不在身边,就想着经常去和你谈谈。”
蔺源油盐不进,“有什么事,疗养院的人会跟我说的。”
心里一直感觉不适,但玄天没来禀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蔺源的心一直悬着,却又不断的说服自己。
实际上,玄天真是气炸了,一个穿西装的女子,把一盘酒都泼在了自己的身上,转眼就看不到叶璨的身影了。
陈幸也因为这一出,跟丢了叶璨,纯属是当服务员混进来的,一个晦气的男人撞上了酒盘,扰乱分寸。
两个人互相咒骂,冤家的梁子就此结下。
叶璨倒是不慌不乱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你们敢吗?”
女保镖还没扇过这么漂亮的脸蛋,义正言辞地说:“拿钱办事,没什么不敢的。”
叶璨直起身子正视着他们,挺直的背脊,气势轰然变得凌厉,“行吧,来。”
两个女保镖对视一眼,让两个男保镖打,力气更大更好,默契地想去控制住叶璨的双手。
叶璨神色顺从,等女保镖靠近,蓦然手掌心的刀刃闪着白光,映在的女保镖黄黑皮肤的脸上,很亮眼很突出。
女保镖大呼:“她有刀!”
叶璨淡淡的说:“开门,放我走。”
当蔺家的保镖,都是严格挑选的,一把小刀还真没放在心上。
一位男保镖猛地想擒住叶璨的手腕,叶璨轻巧地闪过并用小刀划过男保镖的手臂,鲜血汩汩地浸透了衬衫,血腥味蔓延。
叶璨声音提高:“我劝你们,赶紧开门!”
前面对叶璨是掉以轻心,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会动刀,如今是真的有点畏惧又有点气愤了。
黄黑脸的女保镖厉斥:“怂什么?不能放过她,都伤了兄弟了,愣着干什么?”
说完从身上拿出利刃,是一把比叶璨的小刀更大的刀,其他三个人也把刀都亮了出来。
叶璨冷笑:“想杀我?”
男保镖大声说:“杀你不至于,手臂一刀而已,你得还回来!”
玄天知道目标跟丢了,得马上和蔺源报告,先不管自己的处罚了,原路返回来到了蔺源的身边,玄天脸色沉重地摇头。
胡芹芹眼角余光发现了玄天,笑着说:“是出了什么事吗?”
蔺源压低声音问:“玄天,怎么回事?”
即使压低声音,面色不变,但是玄天还是感觉到了蔺源的怒火。
战战兢兢地说:“跟丢了,夫人还在大厅,但叶小姐不见了。”
蔺源斜睨着玄天,面色冷凝,“调监控。”
胡芹芹上前拦住蔺源的步伐,“阿源,我这有一些秘密,你不想听吗?”
蔺源还没被别人吊过心思,推开胡芹芹,“滚开!”
直接带着玄天直接去了监控室,一个一个画面排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灼和烦躁又涌上心头。
四个保镖的后背或者手臂,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特别是手臂,叶璨的力度很小,只能依靠轻巧又锋利的小刃进行自保,割伤对方的手臂。
休息室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叶璨的脸上甚至都沾了血,每个人都受了一点伤,四个保镖没讨到一点好。
叶璨有点精疲力竭了,小声地说:“最后告诉你们,放我出去。”
女保镖蔑视地看着叶璨,“钥匙就在我身上,有本事来拿。”
叶璨在想陈幸到底去做什么了,如今只能靠着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了,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叶璨轻扯嘴角冷笑,目光冰冷又倔强。
侧边的女保镖速度很快地用刀抵着叶璨的腰部,大声呵斥:“跪下!”
叶璨呸了一声,眼神嘲讽地盯着她,“就你这样的,只配当狗!”
自小到大,受到万千宠爱的叶家大小姐怎么容许他人对自己尊严的践踏,即使打工挣钱时低头听训,但低的永远不会是高傲的脊梁。
叶璨很怕疼,没有人不怕疼。
许多苦难叠加在一块的时候,叶璨不容许自己怕疼。
女保镖的匕首抵着后腰,那是一个众人的视线上的死角,叶璨往后用力地向匕首的刀刃处靠,尖锐的利刃刺破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