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年纪大了,又患上癌症,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正在一楼的会客厅休息。
陈家的安保急忙的弯腰,跟陈霖说:“三楼有枪击。”
陈霖浑浊的目光陡然清明,盘着佛珠,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情况?”
“似乎和叶小姐有关。”
陈霖连忙起身,“去看看。”
三楼的人有受伤的,却没有一个是死亡的,故意留着活口让陈霖自己处理。
陈霖发现每个人的手掌心都有一个血窟窿,叶璨一个人一定不能做到,扭头问保镖:“叶小姐怎么样了?”
“没看出有伤,身边有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人。”
陈霖不用仔细问了,冷冷抛下一句:“扔去暗室,问清楚了。”
空旷的草坪角落有着一架秋千,漫天星光璀璨不已,没有一丝云朵的遮掩,天空澄澈干净。
蔺源说:“是陈寻芸干的。”
叶璨坐上秋千,慢慢的说:“你似乎比我更了解陈家的情况。”
“陈家看似平静,实则内斗不断,陈老爷子一旦承认你是陈家的人,遗产就有可能分你一份,你的站队代表着陈老爷子唯一胞妹的立场。”
叶璨抬头,蔺源的桃花眼的眼角锐利,线条分明的眼尾上挑,浅浅的双眼皮褶皱增添了不少柔和,长而密的睫毛从侧面看尤其明显。
叶璨盯着看了很久,一点一点把蔺源从心里剜去的滋味吞心蚀骨,却又感到无比轻松。
开口说:“陈寻斯稳重很多,是July干的。”
蔺源说:“他们就是太慌张了,你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况且陈迦亦不一定会得到的助力。”
叶璨莞尔一笑,“我会帮陈迦亦,没有理由不帮他。”
陈迦亦帮了叶璨那么多,即使最初带有完成任务的目的性,可是接触之后不难发现陈迦亦远比其他人好。
蔺源恍然大悟的笑了笑,给叶璨推起了秋千。
卢桃很着急的穿着一套利落的黑色工装,越过草坪这一块赶去后面的丛林。
叶璨疑惑的看着卢桃,卢桃的目光落到蔺源身上顿了几秒。
“卢桃,你干什么去?”
卢桃来不及解释,嘱咐了一句:“附近很危险,你赶紧去找你舅舅。”
叶璨快速问:“是陈迦亦出什么事了?”
卢桃敛了敛神色,事情危急顾不得蔺源在场,直接说:“今晚内乱。”
说完就赶紧走了,蔺源淡淡的说了一句:“陈寻斯应该是要争权了,July没想到你身边有我,所以派的都是雏形枪手,把大量的专业杀手派去对付陈迦亦了。”
叶璨没死,他们计划有变,会加紧解决陈迦亦。
蔺源依然稳定的摇着秋千,“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叶璨问:“我们处于这么空旷的位置,难道不会被狙击手瞄准吗?”
蔺源笑着说:“你当我带来的人真是吃素长大的?”
“走吧,去找舅舅。”
蔺源没有见家长的害羞或紧张,十分坦然的牵着叶璨的手前去找陈霖。
叶璨出声:“阿源,你安排一点人去帮陈迦亦吧,代表我,就不算你插手陈家内务了。”
蔺源又吹了曲调急促又奇怪的哨声,玄天出现在周围。
“玄天,带五十人去后面的丛林帮卢桃和陈迦亦。”
叶璨问:“五十人够吗?”
蔺源解释:“每个人都以一敌十没问题。”
“你原来也不单纯是世家少爷。”
蔺源笑得很和煦,“小时候,你总问我怎么消失那么久,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基地训练,在野外生活几周都是正常不过的。”
叶璨停下来,“阿源。”
“嗯?”
“为什么对付叶决的子公司?”
蔺源敛了笑,“如你所愿。”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蔺源牵紧叶璨的手,“既然想泄恨,手不见血是最佳的。”
叶璨没再说话,叶决的形势在国内已经危急得不行,新闻舆论正在发酵。
陈霖悠然地品茶,见到叶璨和蔺源一起进来并不意外。
陈寻斯和July站在一旁,July止不住的震惊,叶璨毫发无伤,身边还有个气质不俗的男人。
“你们来了。”
蔺源礼貌的微微点头,说:“伯父,你好。”
陈霖扫了他一眼,“你们俩有什么打算。”
蔺源抛出惊天大雷,“跳过订婚,结婚。”
叶璨惊讶的扭头看着蔺源凛然的侧脸,陈霖率先说话:“你拿什么跟叶璨结婚?”
“她想要的,我都能给。”
陈霖跳过了这个话题,“今天三楼发生了什么事?”
叶璨还来不及说话,蔺源表面恭敬,话语里满是警告:“三楼的刺杀是有备而来,人都留的活口,相信陈老爷子会明察。”
July还不知道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陈寻斯悄悄握住了July的手腕安抚着她。
陈霖混迹这么多年,身处高位,不可能不懂蔺源的弦外之意和July干下的蠢事。
缓声说:“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上不了什么台面,随便一审就会知道,到时候一定给个满意的结果,绝不姑息。”
陈寻斯的脸色逐渐凝重,July不服气的低着头。
陈霖闭眼,盘着佛珠说:“叶璨留下,其他人出去。”
陈寻斯巴不得赶紧离开,可以分散注意力去关注陈迦亦的那边的进展。
蔺源松开了叶璨的手,转身出去。
“丫头,蔺源这个人很棘手。”
叶璨有条不紊地给陈霖沏茶,轻声说:“我本就没想过跟他硬碰硬。”
陈霖叹了一口气,说:“你已经赢了。”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霖看的很透,“他这种冷漠的人一旦情根深种,对彼此不能相爱的人来说,就是灾难。”
叶璨笑着说:“对我来说很有利,不是吗?”
“他可能会遗憾终生,你不见得就会好过。”
叶璨悲切的说:“我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委曲求全过这一辈子,我母亲自杀的那天开始,我的一生就不仅仅是我的一生了。”
陈霖饮着叶璨沏的茶,“性子太烈,有好处也有坏处,火能烧死别人,亦能自焚全身。”
叶璨无所谓的笑着说:“才刚刚开始,一点疼痛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