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问也没问就恭敬地答应着下去了,被乐妤看出来自己的虚实,刘氏显得很是赫然,“郡主…….”
乐妤温声道:“大舅母,咱们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没碰到便罢了,既然碰上了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了。”
刘氏刚刚遭受了重创,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既是惭愧又是感佩,讪讪不成言。秦沐双却忍不住两眼闪烁着光芒,问道:“华庆丰三楼可是禁地,你怎么能上来呢?大管事还对你那么恭敬?”
秦沐双大大咧咧的话让刘氏大皱其眉,狠狠地瞪了她几眼。乐妤仿佛没看见,淡淡地笑着道:“这里是程王府的产业,世子跟这里的大管事打过招呼,我来了要好好招待,便是如此,没什么特别的。”
短短两句话,足以令刘氏母女目瞪口呆。刘氏喃喃地道:“难怪华庆丰这些年生意做得那么好,却没人敢上门捣乱,原来竟是程王府的产业,难怪,难怪。”
秦沐双死盯着乐妤,目光又羡又妒,华庆丰是程王府的产业,萧乐妤是未来的程王府世子妃,难怪大管事自称奴才还毕恭毕敬呢。看来,程王世子很重视萧乐妤啊,要不然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呢?
这是刘氏母女心头共同的话,对乐妤又多了几分巴结和畏惧。
点心和妆奁清水送了上来,乐妤便挥手让华庆丰的丫头都下去,让刘氏的丫头伺候着刘氏重新匀妆梳洗,又招呼着秦沐双喝茶吃点心。
刘氏面对自家目前的困境,若说在遇到乐妤之前是灰了心绝了望,那么等到洗了脸重新梳好发髻,她便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一个令她重新拾起希望,心里砰砰直跳的念头。
基于这个念头,她对乐妤的态度越发和善,还主动地提及以前的事,“以前都是我们的不是,才对郡主有那么多的误会,说到底也是因为娴丫头是英国公府的外孙女,老夫人心疼她幼年失孤的缘故,如今跟郡主相熟了,才知道郡主的为人是宽宏雅量,我真是惭愧极了。”
对这样的示好乐妤来者不拒,微笑着道:“大舅母言重了,还是叫我乐妤吧,什么郡主不郡主都是外人的称呼。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牙齿和舌头还会打架呢,更何况是人?别说我不会记恨大舅母,就是大姐姐,我们姐妹也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关上门到底还是至亲的一家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纠结也是无益。”
这样轻轻揭过,就是刘氏母女也十分惊异,扪心自问,要知道换了她们,若是被人欺辱,等到发迹风光之后,也定是要十倍偿还的。却不想乐妤会如此善解人意,温和周到。
刘氏便感慨道:”真是日久见人心,乐妤啊,既然大家都说开了,还是要常常走动才好,你和沐双也要多来往才是.在家里的时候啊,总觉得姐妹们闹闹脾气别扭是天大的事,其实等到出了嫁,才知道一家人的好处呢,这些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有事了,还是家人才会彼此扶持呢.”
乐妤笑意盈盈,赞同道:”大舅母说的是.”
刘氏便夸完了茶夸点心,夸完了点心夸装潢,依依不舍,绝口不提离开.乐妤心下了然,如她所愿地道:”大舅母,咱们是自己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看舅母今天仿佛心情不好,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我帮得上忙,请尽管开口,不要外道才好.”
刘氏如释重负,终于等到了,她又红了眼眶,一声长叹道:”你有所不知,说起来也真是家门不幸.你知道的,你二舅父一家如今是外放的封疆大吏,风光显赫,便有了那等心思.本来我都跟定远侯府那边说好了沐双和世子的婚事,没想到,你二舅母却频频造访姜夫人,有意把沐琳嫁过去.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婚事不成也就罢了,横竖我们沐双品貌双全,也不愁嫁不到好人家,可你二舅父想要谋差回京,明面上是说照顾你外祖母,可实际上…..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一家人在英国公府都没地方站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擦了擦眼角,一脸愤慨委屈的模样.她也不傻,话也是说一句藏一句,可还有谁能比乐妤更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乐妤心中好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惊讶,”居然有这等事?二舅父他们,,,,”她欲言又止,”也不至于啊,到底二舅父如今是巡抚一级的朝官,要体面有体面,要权势有权势,又何必这么….”
像是找到了知音,刘氏连忙坐直了说道:”谁说不是?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出仕的名额本就只有一个,是你大舅舅想着自己能继承爵位,便把机会让给了他,却不想狼子野心,居然恩将仇报!”
乐妤连连摇头,像是难以置信,”就算这样,可外祖母身边和外祖父那里,这些年都是大舅舅和大舅母在尽孝,二舅父有这样的不堪想法,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能答应啊!”
刘氏一噎,面上便有些讪讪,秦沐双连忙帮着自己父母辩解,”我爹娘都是直性子,只知道埋头做事,不善言辞谄媚奉承,那边的偏偏读过几天书,最擅阿谀献媚,讨巧卖乖,这此消彼长,再则,老年人都是心疼那在远方的儿女,对近在咫尺的反而忽视,也就不足为奇了.”
乐妤微微点头,”远香近臭,也是常理.”
刘氏像是得了鼓励,”可不是?如今我们是朝不保夕,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呢?”边说边拿眼觑乐妤的神色.
乐妤却皱着眉为难道:”虽然我也很同情大舅母你们,可是这是家务事,我这个外人可就不好插手了,只能爱莫能助了.”
刘氏和秦沐双对视一眼,也不气馁,若是乐妤一口答应站在他们那边,帮助他们打败二房,反而要叫人生疑,质疑乐妤的用心了.
乐妤又道:”不过大舅母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大舅舅到底是嫡长,名分已定,又没有犯错,轻易肯定不会有所变动,只要你们行事小心,别落人口实,倒也不必担心.”
刘氏不以为然,试探着道:”乐妤你跟定远侯府的大小姐不是很好吗?若是你能说句公道话,也许也不会叫那居心叵测的得了逞.我们沐双倒是无所谓,可叫那等心机深沉居心不良的进了定远侯府,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知情不报到底也心里过意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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