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大人，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需要禀告。”蒙雁走进漆黑的深渊，与巨大的红色眼眸对话。
自从妖帝原谅她的失败之后，蒙雁就进入妖族的情报部门工作。
为了将功补过，也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蒙雁做起事来格外卖力，仅仅几个月就得到了情报部门的认可，让她负责向妖帝传递情报。
妖帝用自己强大的神识摆弄研究部送过来的石板。他可以通过这些石板观察各个区域的战况，迅速做出决策。
可从刚才开始，关注波流州的石板就完全失灵，看不到任何画面。
波流州是科学门所在的区域。
妖帝早就做好决定，如果科学门完美将这次危机应对过去，就不惜一切代价，号令妖族的大部队先吞没科学门再慢慢蚕食整个世界。
画面迟迟没有恢复，妖帝心中难免有些郁闷。正好消息来了，他倒要听听这些消息里面有没有关于波流州的消息。
“说吧，先说坏消息！”
蒙雁没有犹豫，开口说道：“妖帝大人，人族似乎发现了我们大军的动向，有些修士组织起了像样的进攻，我们没有如预期般迅速攻打下几个重要位置的宗门。”
妖帝嗤笑一声，“都上万年了。人族还是那么令我惊讶。你们知道原因吗？”
蒙雁点点头，“这算是科学门给他们留下的余荫。据我们得到的情报，科学门和那些人族修士两败俱伤。我们的先遣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了潜入，经过一番苦战，总算是摧毁了科学门的山门。
但是......科学门不仅扩展了可以影响通讯的灵力波动，还将我们的行动告知给了曾经争斗的人族修士。很多宗门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前去确认科学门那些话的真假，这才发现了我们的动向。”
疑惑刚得到解决，妖帝就察觉到一丝蹊跷：“有叫附近部队的人，前去确认过科学门还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蒙雁说道：“攻伐波流州的部队已经派人前去确认。我们也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那古怪的灵力波动，会让消息传递的速度受阻，消息传递的距离越长就越不可能成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妖帝倒竖着的黑色瞳孔紧紧盯着没有显示画面的石板，说道：“确认他们彻底灭亡后，让人就算跑也要跑出那里，让我看到真实的画面。”
蒙雁恭敬道：“如果有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禀告妖帝大人。还请妖帝大人继续静心修养。”
蒙雁退出了黑暗的深渊。
可没过多少时间，她又匆匆走到红色眼眸面前，诧异地说道：
“妖帝大人，我们波流州的部队遭到埋伏。先遣部队被绞杀一空，他们还用计试图歼灭我们波流州的部队。
不幸中的万幸，我们的部队攻破了他们的山门，杀掉了不少科学门的修士。
可惜还是让科学门的掌门以及一众人员逃跑了。他们现在已经彻底不知所踪。他们已经用留影石录制了影像，还请妖帝大人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蒙雁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们说，这其中或许有一些令妖帝大人难以接受的画面。还请妖帝大人做好心理准备。”
难以接受的画面？
妖帝不屑一顾，从远古开始，他就见过不少难以接受的画面。哪个不让妖族义愤填膺，哪个不让妖族愤慨连连。
耐心等待数个时辰之后，蒙雁终于将波流州前线的影像送到了妖帝面前。
打开联络符箓，一幅幅有些模糊的画面出现在妖帝面前。
妖帝看见几十个身穿白色铠甲的修士领着一群机器人朝着妖族的部队发起进攻，妖族死伤惨重，最后攻破了科学门的山门，将里面的科学门修士屠戮一空。
但科学门的修士很聪明，眼看败退，竟然引爆了他们的山门，险些让无数妖族丧生于此。
爆炸之后，科学门变成一片废墟。
几个妖族士官大着胆子深入废墟，在几个未被完全摧毁的房间之中看到了它们同胞被肢解的身体。各种身体组织被泡在刺鼻的药水之中，仿佛在等待研究。
妖帝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模糊的画面。
即便离上一次见到类似的画面，已经过了几千上万年，再次看到自己的同胞被残害时，他还是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做此事的人族扒皮拆骨。
“给我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将他们彻底碎尸万段！”
蒙雁低头应道：“我这就去传达你的旨意。”
蒙雁正打算离开，冷静下来的妖帝喊住了蒙雁，说道：“再次确认一下，他们是否被歼灭。派出你们最信任的人去。让他来回一趟，让他亲自诉说自己的所见所闻。最好给他施加某些无法说谎的法术！绝对不能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过去我们曾在这上面吃过亏。”
蒙雁低头回道：“小的明白，那些妖族的尸体......应当如何处理？是要将他们当做烈士送回来？还是就地掩埋？”
妖帝低沉着声音，“这也算是某种证据。一并带回来吧！”
让妖帝没有想到的是，前去侦查情况的妖族不仅带回来了那些泡在药水里面的妖族尸体，还带回来了一具具扭曲、破损甚至带血的铠甲。
蒙雁告诉妖帝，逃走的科学门修士把这些道具分给了其他波流州的修士，让他们进行抵抗，给波流州的部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尽管很麻烦，但并非完全处理不了。带头的军官让妖帝大人不用担心波流州的情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恢复状态。
妖帝硕大的红色眼眸中闪烁着思虑之光，仿佛在后悔没有在战争的一开始就参与歼灭科学门，而是采用了借刀杀人的办法。
借刀杀人的方法，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加之，之前的远程袭击也让妖帝受了一点内伤，需要些许时日进行调理……
妖帝这才决定听从部下们的建议，等战局快速变化时再出手加入战斗。在此之前，他会好好看着妖族这成千上万年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