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种族集体潜意识海，这是个很复杂的概念。
说是海其实不是海，既不是空间位置上的概念也不是地理上的概念。
确切的说，种族集体潜意识海本质上是种族历史的浓缩，是危险信息的混合。
一个物种，一个种族，从诞生开始，不断的经历所有的危险的记忆深刻的事情。
这些事情每一件事对于种族个体都非常重要，但是扩散到整个种族的格局上，这些决定个体生死的大事，就成为了拂过山岗的一缕青风。
不过，漫长的时间积累下来，物种繁衍，个体的经历不断的堆叠。
即使是清风，也会把顽石刻上岁月的痕迹。
这是非常神奇的一种存在。
是漫长岁月在一个物种心灵底层留下的划痕。
如果说主观意识是记忆的积累，是智慧和冲动的综合。
潜意识是生理结构上的记忆，是物种的原始欲望。
那么集体潜意识则更加虚幻，甚至有很多学派都不承认他的存在。
但是事实上。
人类的集体潜意识海，不但存在，甚至还被武器化了。
以现在人类的规模和历史来看，此时的人类集体潜意识海的威力虽然没办法伤害任何传奇级别的巫师，但是却可以轻易的抹去整个人类物种至少三分之一的数量。
也可以在瞬间发动一场针对没有传奇壁庇护的物种的生物性灭绝。
这就是人类集体潜意识海的威力，它是整个巫师世界最危险的几种武器之一。
而在表现形式上。
它就是一片海洋，纯粹的，深不见底的海洋。
其中存在着无数小似游鱼大似巨鲸的个体意识。
只要陈煜想，他现在就可以通过脚下的这个带着荧光的小鱼侵入一位幸运路人的潜意识中。
甚至精通心灵学派的巫师还可以在受害者毫无发觉的情况下，通过反向入侵来影响本能，篡改记忆。
“这里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
陈煜看着水面下的游鱼忍不住感慨道。
以他目前的心灵领域的造诣，光是看着那条游鱼，他就能感受到一些信息在不断的从游鱼中逸散出来。
非常模糊，但是勉强可以辨别出一些信息。
‘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
‘漂亮的女人心都狠’
‘漂亮的女人都很漂亮’
嗯……有些奇怪，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些信息出现后很快就融入水中消散不见。
但是陈煜很清楚，这就是个体潜意识对于集体潜意识的影响。
一个人认为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亿万个个体都这么认为呢？
他们的信息会容纳，汇聚，变成了整片潜意识海同时也在不断的反向影响其他的个头潜意识。
直到千万年后，这条信息就会很明显的融入到整个种族中去。
这不是文明，不是历史，是更隐晦的东西。
“明明在书本上看到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每一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叹。
哪怕是伟大的传奇巫师也不会例外。”
宋成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自豪。
或许对他来说，心灵学派能管理这么重要的地方，本身就是值得骄傲的吧。
“余烬先生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慨吗？”
“咳咳咳~”
陈煜是真的还挺好奇的。
但是他的话却让宋成差点儿一口气呛死自己。
余烬……到确实是传奇，但是那是一般的传奇吗？！
“那位大人……”
宋成稍微沉默了一下，最后开口说道。
“那位大人的存在比这片潜意识的存在还要古老。”
嗯？
比集体潜意识海还古老？
怎么可能！
集体潜意识海是在一个种族最初的时候就出现的东西，理论上来说历史应该和这个种族一样长。
哪怕余烬很古老，但是身为人类的的他，怎么可能比人类的历史还古老？
除非……
他不是人类，或者说，不是现在的“人类”。
这是一个不能深入思考的问题。
幸好，陈煜也不想要纠结这个问题。
就在陈煜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清空，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不知名饮品的时候。
“嗷呜~”
随着一声嚎叫，一个身影从海面下钻出。
张着血瓶小口就向陈煜咬去。
陈煜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甚至拿着杯子的手都没有移动。
只有一些看起来非常残破的符文从他的身体上浮现。
叮~
随着牙齿和旧日印记的碰撞。
被潜意识里的欲望冲动影响的倪克斯也恢复了理智。
同时，旧日印记自动消失。
倪克斯的牙齿和舌头落在陈煜的皮肤上。
柔软温热湿润还有齿感……
抬起手臂晃了晃，倪克斯像是咸鱼一样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松口吧，我又不好吃。”
“不愧是吾的伙伴，竟然能抵御吾的绝招，尼德霍格之噬！”
又出现了！
时不时的中二病爆发！
“就算是再强大的攻击，面对着绝望的壁垒也无法逾越分毫！”
很配合的接了一句话后。
陈煜反手收起浮现的旧日印记。
应该尽早的真正学会这招传奇法术了！
旧日印记，来自于余烬的馈赠，目前还不知道有多少层的常驻强大传奇法术。
其无限叠加和超智能自动化防御的能力真的是其他法术完全无法媲美的强大。
一边想着一边把杯子拿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热气。
然后，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几乎是贴着他，从他抬到嘴边的杯子里喝了一些不知名的饮料。
因为靠的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陈煜甚至好像能感受到脸颊上皮肤的摩擦……
虽然这个心灵世界中并不存在脸颊或者皮肤这样的物质结构。
“好喝吗？”
“嗯，很甜。”
死亡的眼睛带着笑。
也不知道她在潜意识中受到了什么影响，此时的她明显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骗人！明明很酸……不对……是苦吗？
奇怪的味道！”
旁边喝了一大口不知名饮品的倪克斯表情困惑且纠结。
“这是人类部分情感的浓缩液。算是本地特色的饮品。”
宋成开口解释，然后非常恭敬的对着死亡行礼。
礼仪优雅而严谨，可惜此时的死亡和平时不太一样，甚至都没有简单的回礼，只是对着宋成稍微抬了一下头，作为回应。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拆快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