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的人在阿鲁的带领下,把刘氏家族的人引到飞仙阁,想困住他们,然后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但因为阿鲁被刘氏家族的人控制,神族不敢运用火攻,凭借地利条件和刘氏家族硬扛。
双方实力悬殊,即使神族的人运用了万蚁蛊和天獒阵,仍然无力拦下刘氏家族。在混战中,阿鲁身受重任,被刘氏家族的族长掳走。刘氏家族的族众在警方赶到之前,遁入丛林,逃之夭夭。
另一边,林风和恨朱带上掳电剑,跟随阿尼、阿摩羯、盘荼那前往神坛。恨朱本想把阿三留在总坛的,但阿三经历过上次的别离,哪里肯答应,一直缠着她不放,她也只得带上它。
从总坛出发,经过小桥,绕过竹林,一行人往前面的山上爬。
这一路林风有些印象,当初他和阿尼、阿鲁前往盐水女神墓时,就从这里走过。路上要经过通往阮机墓和神魂崖——专门放神族大祭师棺木的地方。
林风忍不住问道:“神坛就是在神魂崖吧?”
“嗯?”听了他的话,阿摩羯停下脚步,有些意外的样子,道:“你知道神魂崖?你去过?”
林风心想,自己虽然是神族的圣使,地位很高,但实际却更像是一个虚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权力,包括神魂崖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权力知晓这个秘密。
所以阿摩羯问起他是否去过,他还有些不知当不当说。因为当初是阿尼给他讲的神魂崖的事,如果不该让他知晓,如果自己说出来,是不是会让阿尼被老一辈的人责备?
倒是阿尼大大方方的道:“嗯,他从神魂崖路过,当初我们到盐水女神墓,从那里路过时,我告诉他的。”
“哦”,阿摩羯听了,一点都没有责备阿尼的样子。
林风心想,看来神魂崖也并不是一个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便又问道:“神坛是在神魂崖吗?”
阿摩羯答道:“对,就在神魂崖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已远远的看到神魂崖。
上次看到神魂崖,是在月夜之下,光线阴暗,所以鬼气森森。
现在是在上午,可以看得更真切。
神魂崖高数百米,崖上悬挂的木棺足有上百具。所有的木棺表面都漆有黑漆,放在钉入崖中的木桩之上。
在神木崖的顶部斜斜向外,呈伞状,所以阳光和雨雪并不会直接侵落到悬崖表面。放置在上面的木棺也保护得很好,表面的黑漆都没有掉。
林风心想,既然神魂崖是放弃神族大祭师的地方,神族创始至今,已有数千年。如此算来,上百具棺木中,最早的,应该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就算是没有风照日晒,也应该腐朽甚至已化为尘土了才是。
但为何这些棺木还上去都未腐朽呢?
他问阿尼,阿尼说,每年秋季,他们都会对所有的棺材补漆,如果棺材腐朽,就要换掉,所以神魂崖上的最老的大祭师虽已有两千余年,但棺材却不过几十年而已。
正说话间,一行人已到神木崖下。
这时,林风才真正看到了神木崖的环境。
神木崖面对着一条名叫南广河的大河,在悬崖中间位置有一条小路,就是林风一行人所在的地方。
小路之下,至少五六百米高的悬崖直接接着河水。站在小路上,看到崖下的大河,让人不禁双腿发软。
小路上方,就是放有上百棺木的悬崖。一阵阴气吹来,崖上的木棺传出哭泣般的声音,似乎是群鬼在哭泣,即使此时是大白天,仍然让人有些心悸。
听阿尼说要对神木崖上的棺木上漆,腐朽的还会换掉,林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问道:“阿尼,这里上不沾天、下不沾地,那么高那么险,你们怎么去上漆?还有,棺木那么重,怎么能够搬上去换下来?”
阿尼道:“这个是有些危险,但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太难。”
她指了指神木崖崖顶,道:“看到那些树没有?”
林风仰起脖子,看到崖顶之上树木葱笼,一些大树的树枝伸到崖外,河水吹过,树顶的积草扑漱漱的掉落了下来。
阿尼道:“在那上面,有许多大树,我们每次上漆时,会,把绳子一头绑在树干上,一头束在腰上,在崖上跳跃着荡到棺材的位置,也就成了。”
她继续道:“至于换棺材,确实要困难一些,因为太重了,我们要先把旧棺材吊起来,再换悬棺下支撑的木桩,再安新棺材,再抽沙——”。
“等等,你说什么?先抽沙,抽什么沙?”林风听到这里,打断了阿尼的话。
阿尼道:“哦,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上面的每一具棺材里,其实都装满了沙。尸骨和殉葬品,就埋在棺材中的沙里面。”
“哦,还有这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林风笑了笑,道:“装沙干什么?”
阿尼道:“不只是神魂崖,几乎所有僰人的悬棺,都放在临近河流的悬崖之上——”。
林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知道。上一次在东都海边召唤龟仙人时,恨朱唱起《魂归》时,也说明僰人悬棺的位置,要选在靠近河流的悬崖上,其用意,就是希望河流的水把自己的灵魂带回远方的故乡。
阿尼看了林风一眼,继续道:“河流边上,往往风很大,如果棺材仅仅装着遗体,重量太轻,很容易被大风把棺材给刮下来。所以,我们的悬棺中,都会装满干燥的河沙,一则可以增重,避免被风刮落,另一方面也可以吸去遗体的水份,不易腐烂。”
阿尼抬头看着崖上的悬棺,语气有些骄傲的说:“你看这上面一百多具大祭师的遗体,包括两千多年前第一任大祭师的遗体,都没有一具是腐朽的,只是成了木乃伊而已。”
听了阿尼的话,林风有些吃惊,他想,古埃及的木乃伊,其实还要去除大脑和内脏制成,十分复杂,还不如这僰人的方法既简单,又有效。
他还想到众多对僰人悬棺方法的假说。
比如什么垒土造山说,把土垒到那么高,放上棺材,再撤去土,费时费力。
再比如什么栈道说,说是修好栈道,再放棺材,再拆栈道。工程量也不小,也不现实。
还有一个是退水说,说是悬棺之处原在河河水位线附近,用船运棺材到河上,安好就行了。后来河河改道,水位下降,悬崖突起,就成了危崖之上的悬棺了。这个假说太扯了,根本经不起推敲。
现在看阿尼这么一说,其实就那么简单,用绳子把人吊到悬崖上,先打桩,再用几根绳子拴往棺材吊下来,拉到木桩之上,完工。
林风正在那里思想,走到前头的阿摩羯停下了脚步,语气严肃的道:“小心,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