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过后,貉龙号虽然外观还算完整,但卫星电话坏了,轮机也坏了。因为担心黑蛇、龙三等人阻挠,船老大豹哥决定悄悄的用无线电联系救援。
但当他回到驾驶舱时,沮丧的发现,连无线电也坏了。
其实,豹哥早就该想到的,整艘船都被抛上天空,又狠狠的砸向海面,连船舱里固定工具箱的、比拇指还粗的镙铆都被直接拉断,更何况是精细的通讯设备呢?
现在他只有被动的等待救援了。
而在被救援之前,渔船只有顺着海流的方向,随波逐流。如果运气好的话,遇到过往的船只,可发射信号弹求救。
但他知道,这个季节,即便是大吨位的轮船、甚至飞机,,都不愿意进入魔鬼海,加上海域广阔,能够遇到过往船只的几率很小。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直到渔船漂到东洋海岸,才能够获救。但这个时间很长,至少要半年。
在这半年里,因为一直在魔鬼海中,再次遇到之前发生的海难,可能性非常大。
而更大的可能,是船上的人相互攻击。作为常年漂泊在海上的豹哥,他太有经验了。不超过一个月,船上的人可能就会打架,即使发生命案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还有一点,就是吃的东西支撑不了那么久。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先把吃的问题解决再说。
豹哥叫阿桑去把黑蛇叫来,当前他急需要有一个最坚定的盟友,黑蛇毕竟是老板请来的看管人员,相对其他人来说,要可靠的多。
黑蛇来了,他一脚踢开驾驶舱的门,进入驾驶舱后,一屁股坐到船长的椅子上,背斜靠到椅子的扶手上,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扶手上,摊开双手,脸色铁青的问道:
“有什么事吗?老——大——!”
在说“老大”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把每一个字的声音拖得很长,显得对豹哥很不服的样子。
看着黑蛇的样子,豹哥把原本对他说的话吞了回去。
很显然,黑蛇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如果贸然把当前渔船面临的困境告诉他,可能不但帮不了自己,甚至还可能会引火烧身。
“哈哈哈,没事儿,就是想请你来坐坐,出海那么多天,还没在一起吹过牛呢”,既然已把黑蛇请来了,豹哥准备随便找一个话题应付过去。
“吹啥牛?两个大男人,有酒没有嘛?”黑蛇不耐烦的说道。
哦,想喝酒?那就对了!豹哥心想。
世界上的人三教九流,虽然说每一个人的性格习惯都不一样,但爱好大概可以分为几类:有的人爱权,有的人贪钱,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嗜赌,有的人喜欢吃喝。不管是谁,只要能投其所好,总是能玩在一起。
眼前的黑蛇,明显属于喜欢吃喝的人。
“哎呀,兄弟,这就对了,好久没有遇到一个知心的人陪我喝酒了”,豹哥满脸堆笑,走到黑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
“我那里有一瓶好酒,是我在东洋的一个娘们儿送的,他还说我想女人的时候,就喝这个,想想他就行了!哈哈哈!”
“兄弟你等着,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一醉方休!”豹哥走回自己的休息室,拿了四瓶五粮液,叫胖厨师切一点咸鱼、腊肉过来。
看到五粮液,黑蛇的眼睛都亮了。
看到黑蛇的眼神,豹哥心里有了底,这样的好酒下去,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可以拉近了吧。
其实,这几瓶酒,是豹哥的心里肉。平时,他喝的都是一些土老烧,这样的好酒,就算是生日,他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的。
豹哥打开一瓶五粮液,放在黑蛇面前,又打开一瓶,拿在手里。
自从豹哥把五粮液拿出来后,黑蛇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兄弟,马上就把船上的咸鱼和仅有的腊肉端过来,船上就只有这样了,将就了哈,我们到了东洋,找两个东洋娘们,伺候着我们喝”,豹哥把酒瓶向黑蛇扬了扬,笑着说。
黑蛇看着豹哥,想拿起酒瓶,但还是没有,他疑惑的问:“怎么?豹哥,就这么紧着瓶子喝?不要酒杯?”
豹哥笑了笑,豪气的道:“两个大男人喝酒,要啥酒杯,就对瓶子吹!”
其实,豹哥之所以对着瓶子吹,是看黑蛇体型偏瘦,这样的人,如果慢慢喝酒,往往能喝下好多都不会醉。那么一来,他的五粮液就不够喝了。
所以,他决定直接对着瓶子喝,喝急酒,应该在两瓶酒内,把黑蛇喝翻。
当然,也不能太快,在喝翻前,把该说的话说了。
这下轮到黑蛇心里有些发怵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喝过酒,他想,这个豹哥的酒量肯定非常厉害。
但他还是拿起了酒瓶。
“叮——”,两个酒瓶碰到了一起。
豹哥仰脖,半瓶酒下了肚。
“爽!”豹哥吼道。
再看黑蛇,只是喝了一大口。
“不行不行,看着看着,先下一半,先下一半!”豹哥伸出右手的食指,对黑蛇摇了摇。
黑蛇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把酒喝了一半。
“哈哈哈,好兄弟,真不愧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豹哥大笑道。
这时候,胖厨师把菜端了上来。
“来来来,兄弟,不要嫌弃我的菜不好”,豹哥招呼道。
“哪里哪里,老大”,黑蛇这次说“老大”两个字的时候,再没有拖长声音了。他声音有些含混了起来,道:“那兄弟我开动喽!”
“开动开动!”豹哥看黑蛇的状态,心里笑道:半斤白酒,就把你灌成这样了。不怎么样啊!
“兄弟,你出过几次海?”豹哥开始和黑蛇套近乎了。
“嗯——,就两次,包括这一次”,黑蛇答道。
“都是跑东洋?”豹哥拿起酒瓶,一边说,一边和黑蛇碰了一下。
“嗯——,上一次,是跑澳洲”,黑蛇答道。
“啊,跑澳洲好啊,去找个澳洲袋鼠”,豹哥笑道,澳洲袋鼠,是他们的黑话,其实指的是澳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