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尼的计划,林风点了点头,觉得安排很好。
阿尼又道:“而且,我们还不能走他们的小路。”
阿鲁听了,又有着急了:“阿尼姐,你不是不知道,那里只有那一条路啊,不走小路我们飞上去吗?!”
阿尼指着用茶描出的地图,道:“那倒不用。除了那条小路外,我发现石城山南侧的悬崖虽然陡峭,但最不平整,我们要想不被发现就到石城山上去,就要从这里爬上去。”
阿鲁听了,道:“你开玩笑吧,那个地方那么陡,怎么爬得上去?!还有,悬崖上光秃秃的一片,我们在那里爬,不被别人发现吗?”
阿鲁的话确实问到了点子上,攀岩可以拼一拼,但是在光秃秃的岩石上,有一个人在爬,太显眼了。
阿鲁继续道:“如果我们白天上去,在悬崖太显眼,如果是晚上,我们又不可能摸黑去爬,要是用了什么灯照明?那就更显眼了。”
阿尼道:“我不是说过吗,要趁他们搬东西的时候上去,那肯定是在白天啊。”
阿鲁道:“白天?白天上去,不但爬悬崖很显眼,上了悬崖以后也很容易被发现呀。”
阿尼道:“你不要那么着急嘛,听我说完。”
她继续道:“现在是秋季,每到这个季节,早晨都有很浓厚的雾。我们就趁着浓雾的时候爬上悬崖去,找个地方潜伏下来。等刘远东西一送到,众人下去搬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在山上搜索,看能不能找到风哥的老师们。”
听了阿尼的话,大家都觉得安排极为妥当。
林风之前就知道阿尼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温婉与武勇兼备的奇女子,现在听她的计划天衣无缝,更是心里暗暗佩服。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去石城山的人太多,容易引起人注意,所以人数要少之又少。阿摩羯和盘荼那年龄太大,就不去参加。就林风、恨朱、阿尼、阿鲁四人就够了。阿三也不带去,刘氏家族的人看到过阿三,如果阿三在山上乱跑,一不小心被发现,可就打草惊蛇了。
之前前往取剑,神族的人因为和王族间的微妙关系,都仅作大本营而已,但这次却很积极的参与。林风知道,一则是因为他是神族圣使的身份,二则还有神族的人对他的认可,不禁心里感到很是感激。
他们准备明天出发,晚上先住在石城山最近的小镇——横江镇。后天清早从横江镇出发,步行到达石城山。
在分工上,阿鲁和之前安排盯梢的两个人一起,负责守在小路路口,林风、恨朱和阿尼负责攀登悬崖。爬上悬崖后,找一隐蔽的地方等阿鲁的信号,只要石城山上的人下来,他们就马上在山顶开展搜索。
一切安排完毕,众人方才回房休息。
石城山位于宜宾市叙州区的横江镇。第二天,当林风一行人赶到横江的时候,听当地人说,当年石达开带领十万太平军在横江一带驻扎,被清军攻击时,曾退守过石城山。
林风大为诧异,心想如果这样的话,石城山山顶应该面积很大,不然难以住下如此多的军队。那也意味着他们到山顶去搜索的时候,难度就会大了许多。
按照之前的安排,他们当晚住在横江镇古镇上。
横江古镇历史悠久,因为满脑子里全是在想营救小师妹等3人的事,所以对逛古镇已完全没有兴趣。只是想到恨朱或能在这里找到一些旧时的印迹,他也不得不和恨朱、阿鲁一起在古镇上转转。看到朱家大院、流河巷等一些较古老的建筑,恨朱感到有些亲切。但其他人都有些心事重重,也便兴致索然,随便逛了一圈,买了点特色小吃眉毛酥,便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清晨六点,为避人耳目,几个人便步行前往石城山。
果然如阿尼所料,当他们起床时,发现大雾弥漫,能见度不及两米。
按照安排,和阿尼之前安排的两人会合后,阿鲁和那两人一起,藏在小路附近。林风、恨朱和阿尼则前往石城山西侧的悬崖。
石城山脚下是一片原始森林,在原始森林中行走,一路遇到不少的毒蛇猛兽,但三人本就有所准备,加上功夫本就极高,所以有惊无险。
但来到悬崖边时,林风则为眼前陡峭的悬崖而震惊,忍不住问阿尼道:“这就是你说的最好攀爬的悬崖?”
阿尼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有办法,风哥,我考察了一下,其他的悬崖全都光秃秃的,只有这里岩石表面有一些坑洼。”
眼前的悬崖,面对着金沙江的支流——关河,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相对前面的山丘来说,这片悬崖要高出许多,从关河方向吹来的风裹胁着水汽,横行无阻到达这里,加上处于南面,日照最强,经年累月,岩体层层剥脱。
只是要攀登这处悬崖,却颇有难度。
之前在攀登玉龙雪山的时候,他们使用岩石钉、冰镐,一路乒乒乓乓,不用担心发出声音,但现在面对眼前90度的峭壁,他们却只能选用徒手攀岩,以免发出响动,惊动了石城山顶上的人。
三人合计,恨朱虽说武功最高,但毕竟轻功是犬神教的看家本领,轻功比起阿尼和林风来说要稍逊一筹。徒手攀岩的重任就由阿尼和林风选一个来完成。
林风道:“我们的轻功不相上下,但是在攀岩上,我毕竟之前经过训练,比你有经验,还是我去吧。”
恨朱也认为,林风攀登更为合适,虽然从内心深处,她更希望林风能够安全。
面对危险,阿尼想扛下重任,但如果从理性上分析,确实只有林风更合适,也只得同意了。
他们几人跃上树梢,把安全网罩在树顶。这是此处攀岩的最大安全优势,林风如果一不小心掉下来,有放在高高树顶的安全网接住,比起乱石嶙峋、或者光秃秃的底部,却是要好得多。
一切准备妥当,林风便开始攀登眼前这陡峭的悬崖。
但从一开始,攀登就险象环生。
虽说表面有一些坑洼,但这些坑洼往往是岩石剥脱形成的。有的地方,手攀上去时稍一用力,一层石头就会剥脱下来。
林风小心翼翼,既不敢太用力,担心把石头剥脱,找不到立足点;又不敢动作太轻柔,有些很松动的石头,动作太轻柔的话,似乎勉强可以着力,但真正承受身体的重量时,就会突然崩塌。
有好几次,林风认为石头是稳定的,但攀上去后,石头突然崩塌,两脚悬空。在风中的悬崖壁上荡来荡去,危险异常。
此外,因为大雾,能见度很低,攀登路径的选择就有限。有些时候爬了半天,临到跟前,发现前面没路了,也只得退回来,另外找地方上去,因此攀登好不辛苦。
好在他们之前有所准备,虽然林风没有掉落下去,但有安全网在下面,心里有底气,胆子也大了很多。
大约爬了三百米左右,林风感到眼前的水雾越来越薄,再爬几步,眼前突然一亮,也爬出浓雾,回头一望,脚下已是一片茫茫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