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环宫主!”,阿泰把青鸟杖递向她,道:“如今追风堡面临大敌,你快接过青鸟杖,带领大家,渡此劫难吧!”
“不——”,吉环十分伤心,推辞道:“少主,我无德无才,怎么能够带领追风堡?!”
“吉环——”,阿泰道:“这青鸟杖是追风堡最高权杖,持此杖者,追风堡无人敢不听号令。如今追风堡遭此横祸,老毕摩和我又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你不接杖,还有谁能有此资格?”
“这——”,吉环又犹豫了片刻,终于慢慢站起身来,接过青鸟杖。
“蒲卑营、杜鹃营听令!”吉环手执青鸟杖,转过身去,走到僰社大厅内,大声喝道。
“在——!”
蒲卑营、杜鹃营齐声回答,声震屋瓦。
“如今追风堡面临大敌,大家须同心协力,共御外敌,若有不从,杀无赫!”吉环高举青鸟杖,大声道。
“愿听宫主号令,共御外敌,若有二意,乱箭穿心!”众人答道。
“沙马子确、吉木德瓦、拖觉尔外、火布日果听令!”
“在!”
“现命你们各领十二人,分守东、南、西、北四门,昼夜坚守,不得有误!”
“是!”
“曲比日木、吉斯威杂、哈马俄外、阿黑沙红听令!”
“在!”
“现命你们四人立即出堡,星夜兼程,联络外堡三十人,立即收拢防线,全部汇集墨海,凭险固守,凡遇可疑人等,一律就地囚禁,凡遇来犯之敌,一律诛杀!”
“是!”
“阿力友拉、赤日色听令!”
“在!”
“现命你二人全权负责追风堡内人员每日给养,必保给养充足,不得有误!”
“是!”
“阿措阿乌、阿苦友阿木听令!”
“在!”
“现命你二人全权负责照顾老毕摩和少主,不得有丝毫闪失!”
“是!”
吉环一口气把追风堡事务安排得滴水不漏,与之前放荡不羁的形象判若两人。有道是“沧海横流,尽显英雄本色”,吉环眼下的表现,让林风不禁肃然起敬。
“吉环宫主”,见吉环似无下文,恨朱道:“当下追风堡面临大敌,我和林风自当效力,请你安排吧!”
吉环犹豫片刻,高声道:“阿幺妹、林风听令!”
“在——!”
“命你二人速速准备,与我同出南门,寻取追风神剑!”
“这——”,林风和恨朱面面相觑。
“吉环宫主”,林风问道:“当前追风堡正需要我们,怎么能够独自离开去取剑?”
吉环道:“即使木甲知道入堡机关,但追风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我追风堡人个个武艺高强,想要攻入,绝非易事。我推断这木甲即使是刘氏家族的人,这刘氏家族的分堂,也绝对不在小相岭山上,否则早被我们发现。因此他即使召集刘氏家族人马来攻,也必在四五日内不能到达。”
“因此,我们应该趁此空档,立即前往王陵,寻取追风神剑。若能顺利得到神剑,到时敌人来犯,我们也必定可以借神剑之力,杀退来犯之敌!”吉环答道。
林风和恨朱觉得吉环所言不虚,而阿泰也赞同吉环安排,他们也就不再多言。
当下各人也都领命去了。
因其它人都不知追风堡出入通道的机关,而墨海通道又为木甲掌握。吉环与木甲交过手,深知其武艺高强,为防木甲在墨海通道外伏击追风堡派出的人员,吉环开启东、西二门,送曲比日木、吉斯威杂、哈马俄外、阿黑沙红出堡。
等一切安排妥当,林风和恨朱也带上阿三,跟吉环一起自追风堡南门纵马而出,奔杜鹃花海而去。
追风堡南门临山而建,门拱架在两侧的山上,山势陡峭如削,地势险要。
出了南门,外面就是一个深幽的峡谷。此时天色已明,但一进入峡谷,天色就立即暗了下来。两侧山峰高耸入云,天光要透过两山之间的夹缝,射入这峡谷之内,本就不易,山尖雾障终年不散的,峡谷之内也有一层浓厚的雾岚,遮蔽了光线,因此峡谷内自然也更为阴暗,虽是白天,却总若天色微明之时,目力所及,也就几丈开外。
峡谷弯弯曲曲,危岩兀立,青苔自峡谷底部,一直长到山上。青苔又软又厚,深达半尺,他们所骑的马走在青苔之上,一步一陷,步履蹒跚,速度比步行还慢。吉环告诉他们,这南门外,因为通往杜宇墓,也就成了追风堡的禁地,两千年来未有人访,以至于青苔生息相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得如此之盛。
为了减轻马的负荷,加快行进速度,他们都甩镫下马,牵着马往前行进。
“风哥,你说,这通幽古卷上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走在前头的恨朱问道。
“记得我的元神脱离老毕摩身体时,朦胧中听到老毕摩叫我把法杖带上”,林风对恨朱道:“我想,这通幽古卷所说的‘杖’,应该是指的青鸟杖吧”。
“应该是吧!”恨朱道:“吉环宫主此番把青鸟杖也带在了身上,我猜想老毕摩所说的法杖,应该是指的青鸟杖,看来这青鸟杖,也是进入杜宇王陵的必需之物吧!”
“你说呢,吉环宫主?”吉环自出追风堡后,一直一言不发,林风想藉此打破她的沉闷。
“嗯——”,吉环从鼻孔里轻轻地应了一声,再无多话。
恨朱回头看了吉环一眼,又看看林风,两人都知吉环一直为追风堡当前的境遇而心烦,也就不再多话,
就这样,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原本幽暗的深谷前头,朦胧的浓雾中,隐隐透出些许鱼肚般的白色,他们心下欢喜,知道即将穿出幽谷,便加快脚步。
等到穿出幽谷时,眼前突然一片光明。久在昏暗的环境中行进的他们几乎不能睁眼。
等适应这片光明的天地时,他们却一个个都瞠目结舌,为眼前的景象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