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神族一班人等自绝人谷回来,已是熄灯时分。恨朱为寻找四大圣物的事而烦恼,久思没有头绪,就召集大家一起商量。
之前大家一直都忙于各类事务,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一见面,恨朱就把此番探寻棘国的经历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末了道:“当初,我在鄱阳湖底的水晶宫内,看到古僰人在祭台上所留下的信息表示,有一名叫“阿宇”的人取走了当初放在那里的僰侯剑。”
恨朱继续说道:“因为从未听说过有名叫‘阿宇’的人,所以我们根本无法据此继续寻找僰侯剑及‘四大圣物’的下落。现在请大家来,就是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阿摩羯听了,显得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哦,这个啊,阿宇,应该就是杜宇王吧。”
所有人听了,都大为意外。
见大家不明究里,阿摩羯解释道:“我想,阿宇,其实,就是古蜀国第四王朝的国君——古蜀王杜宇。”
阿摩羯不说则已,一说出阿宇可能是古蜀王杜宇,众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杜宇是古蜀国有名的君王,其在位时,蜀地政通人和,百姓安乐。但阿宇是古僰王委托前往取剑的人,怎么会是杜宇?这八杆子也打不着啊。
阿摩羯看着众人一脸不信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知道,大家可能都不相信我。但我读过不少有关的典籍,所说也有一定依据。要知道,根据《尚书.牧誓》记载,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被称为牧誓八国,参与武王伐纣,濮人即僰人,是先秦时期就有的称谓,由此可见,古蜀与僰国在武王伐纣时并同仇敌忾,又同在西部,关系应当不一般。”
阿摩羯又道:“僰人在早期,大多没有名字,都按照在兄弟姐妹中的排行来称呼,例如恨朱的哥哥,当初明王朝灭僰时的两个首领“阿大”、“阿二”,就是排行第一和第二的人。在鄱阳湖底看到的记载,乃僰人所刻,称阿宇也不奇怪。”
阿尼疑道:“僰侯剑的秘密,当是僰人的最高机密,就算是僰人,一般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杜宇是古蜀王,古僰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一个外人?”
阿摩羯笑着听阿尼把话讲完,轻轻点了点头,道:“阿尼的分析,如果从常理上去看,确实没有错。但如果放在那个时代去看,可能就容易束缚自己的思想了。”
他继续道:“在知道,那个时代,距今有三千年左右。那个时代的人等级森严,所以通婚往往是同一阶层的人间进行。”
阿摩羯又道:“在看当时古蜀的环境,周边如巴国等强国不少,僰人所在的地方,也曾是巴国的属地,所以就算是纳入古蜀的势力范围,古蜀在管治上也可能力不从心,所以采取和亲的政策,可能是非常大的。”
阿摩羯正色道:“所以,古蜀王族与我们祖上联姻,可能性十分大。也正因此,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十分的亲密。大家想想看,古僰王为何要委托他人前往取剑?可见,那时僰人可能面临着劫难。如果是僰人王族去取剑,定不会用委托二字。而若是委托,定是外人。而任务极密,当是关系不一般的外人。加之任务艰巨,非常人可以,当是实力也不一般的人。”
阿摩羯道:“你们想想,在古蜀之地,如此的人,又叫阿宇的,还会是谁?”
“所以”,阿摩羯最后道:“如果我推测没有错,我想,到杜宇王陵去看看,或许可以有所收获。”
听了阿摩羯的话,众人都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阿鲁则大喜过望,道:“这下就好了,我知道,在成都郫县有一个望丛祠,里面有望帝和丛帝的陵墓,我其他的事不知道,但我知道,望帝就是杜宇!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阿摩羯笑着看了阿鲁一眼,道:“那个望帝和丛帝的陵墓,是1041年北宋县令赵可度在郫县修建望丛祠时,,把两代蜀王拉到一起纪念而建的衣冠冢。真正的杜宇墓,应该在凉山的安宁河谷,小相岭一带。但是具体位置还需要仔细探查。”
虽然说阿摩羯说的位置,都不是很明确,但比起林风和恨朱先前所知,倒是明确多了。
“但是,我还是感到有些不理解,为何会是杜宇,他和僰人是什么关系?”恨朱不解的问。
阿摩羯笑了笑,道:“公主,古蜀和僰人自武王伐纣时,便同仇敌忾,大家都在西部,王族之间联姻盟誓,是常有的事,说不定,杜宇王和我们也有血缘关系呢。”
恨朱听了他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道:“那好吧,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寻找杜宇王陵,不管怎么说,先从这条线索里理一理再说。”
“那么急么?”阿尼听恨朱说明天就出发,有些惊愕。
“是”,恨朱斩钉截铁地说:“明天就出发,越快越好。”
“那——公主需要我们做什么?”阿摩羯问。
“你们——?”恨朱有些惊讶,听阿摩羯的语气,他们不会同行,这点林风以前听阿尼说过,但恨朱却有些意外,但她马上恢复了常态:“没什么需要的。”
“哦,我差点忘了!”阿摩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把戎獠拿出来,递给恨朱道:“这个公主带上吧。”
“不”,恨朱道:“这是你们的神族最至高无上的法器,我怎么能够要。”
“公主不用推辞”,阿尼道:“这戎獠虽为我神族至上法器,但当前也无它用,跟着公主,相信能够给公主带来獒皇的护佑的。”
恨朱见他们态度诚恳坚决,也就接下了戎獠,挂在腰上。
第二天一早,林风和恨朱就辞别神族一班人,前往凉山小相岭,开始了寻找杜宇墓的征程。出发时林风认为,与此之前经历的石船、落虹神殿、鄱阳湖底水晶宫神秘和惊悚无比,此行再险也应不过如此,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行的艰险和神秘,远超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