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注意到这尸体,腐烂得只剩下白骨,外面穿着黑色的衣服。在外套里面,还套有一层黄色的服装看起来有些眼熟。他蹲下身来,细细察看,竟然是东洋军服!
林风吃了一惊,光看这东洋鬼子的打扮,便知道是专门作渗透作战的特战人员,里面穿一层黄皮,主要是为了在被抓时,避免被当作间谍处理,因为按照1907年海牙第四公约和和1977年日内瓦公约等“战争法”的有关规定,间谍不是合法战斗员,如果被俘,不得享受战俘的待遇。而如果是战俘的话,按照交战的规定,惩罚就要比间谍要轻很多。
林风把这个发现告诉恨朱,恨朱表情更加沉重了,她明白,如果这落虹神殿里的圣物落入东洋人的手里,那麻烦可比落在盗墓贼的手里大多了。
林风放眼四周,这才发现,在这大殿里,到处扔着王八盒子,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东洋兵的尸体全都只剩白骨,从头骨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表情十分惊恐,似乎在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虽然恨朱算是建造这里的主人,但林风看到那些东洋鬼子的模样,仍然有些担心,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古怪?而且恨朱已有四百多年没来过这里了,谁又知道在她之后,这里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东西产生?
于是林风提醒道:“恨朱,这里那么多东洋兵的尸体,你要小心?”
林风从地上再拾起一支王八盒子,枪里一颗子弹也没有。他在东洋兵的尸体上搜了一遍,只找到几个装有子弹的弹包,把子弹全部加起来都只有十颗,还没能把两支王八盒子的弹夹装满。他干脆把那些王八盒子全都捡起来察看,结果令人非常失望,这些枪的弹夹里空空如也,这些鬼子在死之前,把子弹全都打空了!他叹了口气,递了一支枪给恨朱。
“恨朱,我担心这里有什么怪物,或者是落魄之类的东西,你如果见到,就用这个打它的头。”林风说道:“只是要节约子弹,总共都只有十发,还要小心一点,头别靠枪身太近,不要被弹壳烫伤了。
“嗯”,恨朱接过枪,插在腰上。
林风抬起头,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大殿。
大殿呈圆形,大约有一百来平米宽,高约二十米。正对着上来的石梯,有一个巨大青铜鼎。青铜鼎鼎身呈长方形,口沿很厚,近一米。青铜鼎四四方方,有四面、四足、两耳。鼎身雕刻有细密的纹饰,这些纹饰不同于中原文化礼器上常用的云雷纹,而是呈圆形,圆的周围刻有放射状的线条,似是太阳纹饰。在鼎的四面刻的都是饕餮形象,鼎转角的扉棱位置,上刻的是牛头,下为饕餮。鼎耳外刻太阳神鸟,里面则是刻的雄狮形象。
鼎身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大殿的三分之一,而且很高,至少有十七八米,鼎顶几乎快接触到大殿的顶部了。所以刚开始他还没看出来是什么。等看出是个鼎时,他十分惊讶:乖乖!这东西可比殷墟出土那个司母戊鼎大多了!
在青铜鼎的两旁,立有两根青铜神树,神树的装饰要简单一些,只是密密麻麻刻满了放射状的太阳纹饰。但青铜神树比鼎还高一些,一直接触到了殿顶。从铜树的底端往上,大约每隔半米,就有一圈金黄色的灯,这些灯呈放射状,和青铜神树干间由一根根“S”形青铜条灯架连接。整体看上去,既金碧辉煌,又有一种厚重的古朴之感。
听恨朱说,这青铜鼎、青铜神树,都是上古时代的礼器。林风有些纳闷,这僰人的鼎,怎么和商朝的司母戊鼎那么相似?两者在材质、外形上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鼎身的饕餮、牛首等纹饰也与司母戊鼎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太阳纹饰、太阳神鸟纹饰和雄狮纹饰。如此看来,这僰人在夏商时期,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同时,林风又偷偷地想:古人在礼器的材质上,要求是最高的,那么,不说这东西的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单纯那些灯的价值就相当可观了。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些金碧辉煌的灯,应该是黄金做成的。
想到这里,林风走上前去,摸了摸低处的一盏灯。
或许是在地底,灯摸起来有点凉,但那沉甸甸的分量却只需一摸便可知道。
没错,这灯的确是用纯金打造的。灯不大,和一般寺庙里的香油灯大小相当,但灯壁却很厚,至少有一厘米。它们与青铜灯架间的连接是通过高温熔合在一起的,因此十分牢固。
眼前的青铜鼎和青铜神树,价值何止千万。不用把它们全搬出去,仅只要拿出一个灯,就够他一辈子吃喝了!
想到这里,林风不禁笑了笑,为自己做发财梦而感到可笑。
恨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林风想,让恨朱知道他竟想打她老祖宗东西的主意,不知会不会用灵蛇鞭抽他。
“奇怪,你们僰人的东西怎么和中原人的差不多呢?”林风问道。也的确是有点奇怪,这青铜鼎可是中原人的礼器,怎么僰人也是用这东西作祭祀吗?
“不知道,我以前也听说,在这老祖宗修的落虹神殿里有这东西”,恨朱说。
林风围着青铜鼎和神树转了几圈,原本为这上古神器的雄伟而折服的情绪中,不知为何,突然增加一种无名的压抑之感。
这种感觉来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这个到处都是东洋鬼子尸体的大殿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所致。
大殿里到处都很静,除了林风和恨朱的呼吸声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
林风的压抑之感越来越重,似乎还有更多的恐惧在里面。在石船底下,即使见到恨朱的那一瞬间,这种感觉也不曾有过。而且,他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旁飘忽。
林风突然觉得脖子上凉丝丝的,好像是什么东西呼气在上面,连忙转过头去看。除了满地的尸体外,哪有什么东西。
“嗑。”
就在林风惊疑之际,寂静的大殿里,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