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晋升痛苦魔女
一个月后，
“乡亲们听仔细了~~”
“等会儿家中有人头痛脑热、呕吐不止，喘不过气，不要慌，不要乱！”
“若是出现四肢抽搐，胡言乱语者，其他人立刻高呼求助！自有仙师弟子施药救人——”
手持铁皮喇叭的中年人一边从水泥街道上走过，一边高声宣讲注意事项。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庄稼汉，但一双腿却是金属义肢体：正是在之前‘鬼患’袭击中丢了双腿的张家老大。
若是从前，他这种没了双腿的人连活下去都非常困难。
但本地的‘真炁宗’却为他做了一双钢铁义肢，行走坐卧已无大碍。
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巡逻的轻松差事，让男人感恩戴德，完全可以说是‘真炁宗’的外门人员。
“张家大哥，李仙师这是要做什？”
道路两旁开着门的中，有脸色忐忑的妇人忍不住伸头询问，而手持喇叭的中年人只是挥了挥手。
“仙师做事，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
“王家嫂子莫要担心，有仙师在，乐源县的天塌不了！”
“是是是，张家大哥说的是···”
妇人一边点头，一边给身旁探头探脑的毛娃一巴掌，让他滚回屋去老实待着。
正如这位巡街的张家老大所言，李仙师做的事情，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理解？
别说李仙师了，就连宗门中那些年轻的‘弟子’，学了几月本事，如今一开口，就是什么‘鼎力’、‘方成司’之类听不懂的话，偏生本事越发大起来，连家中父母老人都不敢多言。
即便如此，妇人还是难以抑制的好奇，
却不知李仙师又要做什？
————
有句老话，叫做上行下效。
汉朝有诗曰：吴王好剑客，百姓多疮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李虞的性格，说要今天去砍人，就不会拖到明天。除了砍人研究做装备、就是日练神功夜磨大枪。其勤奋程度简直让整个乐源县上下瞠目结舌。
——虽然对李虞来说，这样快节奏的生活就是日常。
乐源县在他的带动下，瞬间从‘小农经济’飞跃到‘工业化大生产’，蒸汽机嗡鸣不绝于耳，人人都是行色匆匆。
然而今天，整个乐源县，包括周围的数个工厂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返回县城家中静静等待。就像是一个月前，所有人都被要求前来接种那什么‘疫苗’的时候那样。
也只有掌握了整个乐源县经济，武力，以及有县令背书的李虞，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乐源县的县衙旁边，李虞的实验室外，已经聚集了一群数量过百之人：虽然全是少年少女，但人人气息悠长，眼中精光闪动，赫然都是武人···而在实验室中，自然就是李虞、温妮、飞鼠。
至于三公主和白云先生，他们坐镇县衙，随时准备处理‘突发状况’。
“万事俱备，开始吧。”
李虞点了点头，温妮看向她面前的桌子上：80毫升的纯水安静的盛放在水晶瓶中，旁边是缩小成核桃大小的膏肓鬼，以及刀劳鬼的核心，以及一些辅助材料。
将这次材料放入水晶瓶中，激起了不同的反应，颜色不断变幻，粉红中还冒着气泡。
但当魔药成形，却陡然变成墨绿色，里面似乎有无数条肉眼看不太清楚的‘东西’在旋转流动。既深邃又···邪恶！
这魔药，怎么感觉和‘恶魔之血’好像啊。
看着温妮手中，仿佛撕开诱人外衣，露出邪恶本质的魔药，李虞内心忍不住吐槽。
“喝吧，喝下它，你就能晋升序列5。”
面对李虞的话，温妮并没有来上一句‘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而是毫不犹豫的端起水晶杯仰头一口。
咕噜，
随着魔药下肚，闭上眼睛的温妮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危险的感觉！
不光是单纯的危险感：和以前喝下魔药的时候不同，温妮的头发无风自动，有生命般的飘扬飞舞，仿佛一群群的···蛇？
与此同时，她裸露的皮肤上开始出现一条条或粗或细的黑色线条，迅速爬满了手臂、脖颈、蔓延向脸颊！
这些隐藏在皮肤下的黑色的线条并非血管，而是犹如活物般蠕动着、蔓延着、扩张着。
仿佛很快就会将温妮整个人占据！
“来了——”
李虞眼睛一眯，喝下魔药的温妮浑身一颤，皮肤下的黑色线条飞速退去。
并非是被压制、消灭，而是被释放出来：无形的波动从温妮身上爆发而出，扫过李虞和飞鼠，然后向整个乐源县扩散而出。
似乎···毫无感觉？
被这无形波动扫过的李虞闭目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异常：他的身体中多了些‘东西’。不过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甚至都不会察觉，因为这些的东西太弱了，弱到李虞甚至不敢运转体内的炁，不然就要让‘它们’飞灰湮灭。
黑死病！
或者应该说，鼠疫耶尔森菌。
嗯，摸了摸下巴，李虞对温妮的‘仪式’有了一定的猜测。
这瓶魔药的力量不是序列6能够轻松容纳，特别是那些代表‘疾病’的黑色线条。猛然涌入体内，哪怕是意志坚固钢铁的温妮也承受不住：这无关乎意志问题，而是身体的免疫系统承受不住。
“所以，将大部分病毒排出体外？”
————
随着温妮身上的无形波动横扫整个乐源县，立刻开始稀稀拉拉的响起了咳嗽声。
很快，这些咳嗽声变得密集起来，同时紧张的质问、哭闹开始在县城中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而门外早有准备聂兰转身向上百名弟子一挥手：
“行动！”
虽然刚才那股无形的波动也扫过他们，但他们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太多，可实力又不足以察觉异常，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既然出现了师尊‘预料’的场景，他们自然就按照计划行事。
这些‘量产’武人纷纷向整个县城飞驰而去，散开到各自的辖区。
“出现咳嗽的人，立刻接受‘雾化’治疗。”
咳嗽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定位，这些弟子们纷纷顺着声音进入民房，让莫名开始咳嗽的人张开嘴，用手中的喷雾剂将‘符水’喷进喉咙中，止住他们的咳嗽。
“有没有出现高烧的人？用我发放的冰袋敷上！”
早就准备好的一桶桶冰袋散入整个县城：除了这将近上百弟子之外，还有其他的学徒，巡逻人员帮助：虽然这些人员中也有少量人员出现了病症反应。
“身上出现了水泡？不要抓扰，马上涂抹药膏。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虽然整个县城的人早在一个月前就接种了疫苗，但并非说就能百分百免疫。何况温妮这混合了神秘侧力量的‘黑死病’更是来势汹汹，体质弱一点的人，身体很快就沦为‘战场’：肉眼不可能察觉的‘鼠疫杆菌’正在和免疫系统厮杀。
不管是咳嗽、高烧、水泡···都是遭到破坏的‘战场’在向人示警！
当然，普通人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早有准备的李虞麾下弟子、学徒、巡逻人员等立刻对症下药，用各种手段从外部帮助免疫系统抵御病毒的入侵。
很快，整个县城的病情就被控制下来。
————
“大人？”
“无妨，让城隍不要轻举妄动。”
县衙中，三公主竖起手掌，‘回答’了李县令的请示。
她可是青罗司的首领，连管理整个黔中道的刘刺史都要毕恭毕敬，小小的乐源县县令，自然是以她为马首是瞻。
果然，
即便是坐在县衙之中，三公主目光一扫而过，顶尖的‘观’穿墙过屋，将整个乐源县尽收眼底：虽然有一部分人的气息颜色有所波动，代表他们突然染病。但很快就被控制下来，气息逐渐稳定。
李兄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一天，帮助那名泰西女人晋升！
三公主手中的那几个超凡者这段时间颇有斩获，很是抓出了几个‘老乡’。搜魂审讯之后，对‘泰西人’的国度、文化、教派越发了解。所以三公主很轻松就能判断出：
跟在李兄身边的那个泰西女人，是魔女教会的人，而且正在晋升序列5的‘痛苦’。
其核心能力，就是疾病！
“李兄啊李兄，”
一只手撑着下巴，三公主的目光一转，就落到了旁边的建筑中。
“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如果你的是域外天魔，泰西超凡者，绝不会用如此‘繁琐’的仪式：只需找个偏僻的县城，或者异族聚集之地，想怎样都无人能制。
可若和域外天魔，泰西异神没有关系，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帮一个···泰西女人！
想到那个泰西女人身上混合着李虞的‘炁’，三公主内心陡然生出一股焦躁。
李兄···难道伱也英雄难过美人关？
越想越气！
？？？
另一边，实验室中的李虞转向县衙的方向，摸了摸下巴。
怎么回事？
突然感觉有强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就在李虞疑惑的时候，释放出无形‘病毒之风’的温妮气息已经稳定下来，身上的黑色线条飞速消失，代表着她已经彻底掌握了这股力量。紧接着——
收！
无形的力量再次从整个乐源县刷过，只是这一次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
无数之前被排出的病毒倒流而回，纷纷再次投入温妮的身体。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现在的温妮已经掌握了魔药的力量，这些返回的病毒纷纷化为她的力量，让她身上的气势飞速攀升，李虞一开始察觉到的‘危险感’又再次出现。
原来如此，
李虞终于明白了这个仪式的真谛：先将大量病毒排出体外，侵入其他生物体中。
喝下魔药的人趁机压制、掌控、熟悉体内‘疾病’的力量，然后再将这些排出去的病毒吸收回来，从而完整的掌控这份力量。
“有意思，”
就在李虞猜测仪式真相的时候，温妮睁开了眼睛，身体已彻底正常。
“李虞先生，”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有着欣喜。
“我现在已经晋升‘痛苦’，以后的战斗——”
“请一定要让我共进退。”
对于力量，温妮虽然会追求，却并不十分看重。
以前都是并肩作战，上次李虞却‘丢’下她和飞鼠，一个人跑去圣者、天使密集的战场，温妮虽然嘴上没说，内心是不高兴的。
“好啊。”
李虞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外面的咳嗽和救治人员的声音渐渐平息。
温妮，在无一人伤亡的情况下，晋升序列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