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给本尊上来。”
冰圣的声音在整个禁殿的大厅内回旋起来,令其很多身穿白衣的侍女也都毕恭毕敬起来,两脚并拢,低着头,能看见每个侍女长发上的白色丝带。
二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二楼此时吱呀一声打开的门,又看了看对方,相对无言,却很想说些什么。
“禁制不就是人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么?相信我也能做到。”,颜趣认真看着已经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的狼末。
既然是六级禁制,那么肯定是有炼制六级禁制的禁方,自己可以收集这些炼制禁制的材料,至于自己由于只是个小小的一级气运师可能无法炼化一些药材、珍惜矿石或者是妖兽精血或者内丹等等,但自己可以分别寻找能够炼化它们的气运师,至于最后一步的融合再做考虑也不迟。
一边走一边走,很快的就来了二楼,只是房门被冻住了,连接的还有冰碴,门也多了两个窟窿,感觉此时温度下降了不少,再看整个房间也是乱糟糟的,而冰圣坐在椅子上,修长的玉腿看起来无处安放,很不习惯的样子。
再看那个殿主也是满脸的不好意思,不过脾气依旧很好的笑着,但从他们进来一开始直到现在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像是眼里只有冰圣一人。
那眼神多少有些暧昧了,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感觉,而他们倒是不敢多想,毕竟此时房里温度瞬间又下降了不少。
“这不是何院长的房间么?”,颜趣小声嘀咕着。
记得何院长前往兴仁镇的许氏家汇报这里的情况之前吩咐过不让外人进来打扰到许氏武人休息。
虽说许氏武人走了,但一来二去的好像谁都进来了,却又把何院长给忽略掉了。
“我管他是谁的房间,打得过我么?”,冰曦冷哼一声,不讲什么道理。
不过此时整个房间里的温度也是回归了正常。
倒是冰圣说的话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了。
“你还是和年轻时的那样喜欢发脾气,这样是不行的。”,老人缓缓开口道。
“要你管?”,冰曦冷着眼。
老人没再继续说,依旧带着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冰圣。
“不过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我也能帮你一些忙,还是希望你收下。”,老人指了指地面的锦盒。
颜趣和狼末看了过去,那是个白色的盒子,就跟冰圣穿的衣服一个颜色,倒像是故意为之。
“不要,当年你给我的那一禁制里居然有跟踪的效果,我可不想在哪都被人知道其位置,虽说谅你也不敢害我,可今天我要是收了就是承了你的情,他日没准你又要想什么法子来对付我!”,冰圣语气里有几分恼羞成怒。
“那你觉得我会对付你么?”,老人眼神写满了真诚。
只是冰圣也是在两人迷惑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赵赋,今生你我无缘,来世说不定会给你个机会,我累了。”
冰圣的话似乎让老人显得坐立不安,身子也微微一颤,颜趣也不知道如何做,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失落。
“不过以后你想见我也不需要用如此上不了台面的方式,这枚以我的息所化的雪花送你,若日后有求于我会第一时间赶到,当然,最好是你死的时候,我会亲手把你送入坟墓!”,冰圣说完后看了一眼进来了有些时候的颜趣。
狼末也是看着这个老人,以为他会发怒,毕竟这句话有些刺耳,不过令自己难以琢磨透的是老人显得很开心,面容更和蔼可亲了,依旧是看着冰圣,蓦然回首,那不正是自己之前在许氏家每次看着许氏吟灵的样子么?
颜趣低下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了看狼末,他没看自己,此时自己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冷了起来,身子也僵硬了一些,不由得怀揣着绝望的心态朝冰圣走了过去。
“记得你以前也背过我。”
自己已经走近过来,此时冰圣樱唇吐气如兰,流盼之际尽是落寞。
“你还记得。”,老人喜出望外,致使声音都有几分轻颤。
“给你总结一下吧,你的这份喜欢除开你的个人情愿外也有当年宁愿成为东城禁殿殿主也不助我一臂之力的歉意,很杂,喜欢是喜欢,愧疚是愧疚,你想了一辈子说不定都没想明白。”
冰圣张开双手,又在颜趣稳住了以后随意的搭放在颜趣双肩上。
“您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颜趣有些苦恼。
“别打我!”,颜趣下一秒也是急忙喊道。
“没说打你!”,冰圣有些想笑。
“快点走,磨蹭什么呢?”,她接着道,不愿逗留在此。
他老了,不再年轻,跟自己像极了一对爷孙。
“您不跟殿主说些什么了?”,颜趣好奇的看着背后的冰圣,但也只是看见她略显忧伤的神情,随即呆住了,也不知道是走是留。
或许冰圣不喜欢这殿主也多少有几分情分吧。
“再见。”
说完后轻轻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让自己走,颜趣点点头,却也故意背着冰圣朝着老人笑了笑。
“殿主,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来拜访你,放心吧,我就算是再如何自甘堕落那也是我的事情,绝对不会伤害无辜!”,颜趣回答俨乎其然,也有对绝刹的深深不屑。
尸体高挂在城头一点儿也不解气,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以解那些失去亲人者心中之恨!
见到殿主不说话自己也朝他看了一眼,他依旧看着自己背上的冰圣,就不知道冰圣是不是也同样看着他。
“走吧,颜趣。”
就在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冰圣开了口,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温度。
只是冰圣难得的叫了自己名字,倒是让自己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父亲想成为堪比先祖冰帝那样的存在,还说能力足够做强者,能力不够做好人,有朝一日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为人族疆土,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机会,但我知道我已经很接近先祖了。”
她不知道赵赋是否能理解自己,只是从小到大就被灌输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大道理,自己也烦,也苦恼于没机会,并不害怕外种族,自己的息是冰冷的,但血依旧还是热着的。
“气运和国运,国运与族运,没有那些人耗尽年华终其一生来守护的话也没今日的奇迹大陆,倒是这世上人那么多也不差一个。”,赵赋看着离去的两人。
他怕害怕失去,害怕她会死,那比他看着她风华依旧而自己却已经迟暮将死更要难受。
“谁也没有几个十年了,十年来我寻找一丝契机,冰魄之气正是我突破的瓶颈,我会努力变强,到那时,外种族也无法从我这一代人手里夺走一寸土地!”,冰圣有力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颜趣听到了这句后再也没有等了,看着前面为自己开门着的狼末,也终于不再浪费时间走了出去。
只是听到狼末掩门的声音的同时背后也有些湿润了。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当年我之所以跟你分道扬镳成为东城禁殿殿主正是害怕那些人会对你不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以殿主名义干预那些人寻找你的下落,不过现在好了,你得到了冰魄之气,即便他们想要动你也不得不考虑其中的代价!”
只是她走了,听不到他此时的自言自语,也有些失望,自觉得有几分不值,但已经这样了,回不去了。
终有恨,却终不悔。
……
离开禁殿后禁殿的门就再度打开,那青衣侍女依旧在门外,看着自己笑了笑,也礼貌的伸出手在空气中挥了挥,转过身来,大街上零散着几个人,要么老,要么小,万人空巷,知道原因,避开了那条路,这个时候一下子不知道从哪走,要去哪。
“先去四季山脉吧,那里还跪着个人呢,另外四级山脉尽头就是乾州最繁华的一个城市碎叶城了,可比幽州四个城市好玩多了,也顺便能拜访一个老友,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够为狼末想办法除去体内的天妖狼族血脉。”
话音一落颜趣也是绷直了身体,背上的冰圣也是也是差点因此摔了下去,不过却感觉此时的冰圣没那么重了。
“你能漂浮在空中还要我背你?”,颜趣看着狼末。
他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自己也看着冰圣。
“多惹人注意啊。”
颜趣想想也觉得是,背上了冰圣,也看着发了挺长时间呆的狼末。
“事成之后紫水晶给我一半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