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惊一乍的了,我们两人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要知道这座山头是出了名的邪,我们被分配到这里,说明那个老头儿对我们意见很大。”,刘子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灰色面具之中的眸子透露着几分怒意,这让颜趣心里咯噔了一下,毕竟那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老人与他说的话做的事倒是很不符合,不过埋怨好像不会让他们的境地变得更好,只会愈发地悲哀,又如何继续修炼呢?
“刘兄何处此言?”,颜趣回头一想,倒也有所明白。
只是不知道那个老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们。
“东边儿有一百个提供给富家子弟的单独寝室,南边儿有两百个提供给天资还算聪颖的息行者寝室,有单独也有混寝,每年三百个名额固定不变,寝室怎么可能不够?之所以给我们分配到这里不过是为了镇压这山头的寒脉罢了。”,刘子骥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坏事么?”,颜趣失望中也夹杂着一些不满。
自己在颜府虽说是个仆人,但说到底倒也是个人,平时不计较不得罪人是义父教给自己的处世之道,可若是在这样情况下还被人算计那么脾气再好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谈不上,寒气入体,不是息行者的话会终生体寒发虚,若是突破到一息境,寒气会让空气稀薄些,息就浓郁了一些,这个时候修炼是最快的,当年我哥就是以此突破到一转境,被免去了所有试炼直接招入修道院的!”,刘子骥眸子里带着精明的亮光。
颜趣心里留个底,听听就是了,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一试。
“为什么要镇压寒脉呢?况且这个法子别人不知道么?”,颜趣此时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
但一想到刘子骥所说的这种奇葩修炼方式不由得又轻轻一颤,似乎是自己也愿意它是真的。
没错,自己来到这修行之地不就是为了突破成为更强的人么?
“东城里的人都知道这座山外表看上去气势磅礴、巍然耸立,往上更是叫人身处空中,壁立千仞,而半山腰以下的位置却四季分明,其中东边是春季、南边是夏季、西边是秋季,北边就是冬季,并且北边山头曾出现过很多次寒气散开,让整座山头都变得寒气十足,从而影响到了这座山峰之上的修道院,每次那个时间修道院都会提前备好很多的木炭,这也没什么,可半山腰的人就不乐意了,因为寒冷,大家无法正常修炼,加上试炼地点本来就有一些危险的地方,因为寒冷过去也有一些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在其中,也就是这一届的修道院院长很有能耐,成了气运师,研究之下想出这么个办法,那就是以阳气镇压寒脉,不过没有人会愿意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院长为了让修道院里的那些弟子磨砺就一人负责十天,而这些人受不了,也发现了这北边修为越高的人来了作用越小并且寒气侵蚀的也就越快,而修为越低和没有修为的人虽说侵蚀的比较慢,刚开始可以用木炭取暖什么的,可也是如此没法正常修炼,三个月后试炼失败,这不是与几百个来到修行之地所为目的截然相反么?故此没有人做,时间长了也没人知道了,倒是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那就是骗人过来,而这一点也被修道院的长老和院长默许,故此,每年进入到北边来修炼的人之中突破到一息境的人再也没能继续突破,而一息境都不是的人要么受不了寒气提前走了要么就是三个月后试炼失败且一辈子体寒多病,故此都无法坚持过来,又怎么知道这样的方式呢?就算是说了敢的人也没有几个,况且……”,刘子骥没有继续说。
“况且这修道院的人都默许了,也就是说每次来到北边修炼的都是可怜的倒霉鬼,你哥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个倒霉鬼,但却有意外发现,既然如此凭什么要告诉别人呢?”,颜趣心领神会的道。
“对咯,就是这个理!”,刘子骥打了个响指。
能来这里是缘分,将其告知无所谓,可犯不着让所有人知道。
试问一下,当年他哥也是被骗到了北边镇压寒脉,如果不是他哥争气的话谁为他哥后半辈子买单?修道院的院长和长老么?都是屁话!
“哈,咋也不生气,只不过我义父从小教导我外面人心黑的多了是,却不曾想到修道院的长老和院长也如此,这么一来我倒是对他们没什么敬重之心了。”,颜趣一边安慰一边嘲讽。
老实说,越强的人来到这里遭的罪越大不假,但至少不会寒气入体,不会影响余生,可对于他们来说却会是一生的痛苦,他不信刘子骥都知道的道理院长和那些长老会不知道?
“也不全是,总有一些长老不是这样,东城不产木炭,木炭来源于幽州幽城,便宜的东西这么一倒腾也不便宜了,我哥说当年若非有那么一个长老每个月月初给他送点木炭的话别说发现这一秘密了,怕是早就被冻死了!”,刘子骥暴躁的语气重却也多了一分轻易觉察到的柔和。
颜趣也是看着火盆里说不上熊熊燃烧倒也能抵抗外面寒夜里寒气的赤色木炭,它带着热气,这似乎是他们能够继续待在这里的唯一底气。
那个长老不知道这样的修炼方式,也无法培养什么天才,这样做仅仅是能够让一个人不至于因为年轻时的一个念头而余生体寒多病。
这个念头就是成为强者,只是一旦动了这个念头,老实说很难阻止,或许对于没能遇到这位好长老而余生体寒多病的人来说就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不会打消这个念头吧。
“刘兄,我有个不情之请。”,颜趣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这些木炭不是刘子骥的,但老实说一些东西先到先得,是说不清楚的。
“该不是分走一半木炭吧?”,刘子骥带着似笑非笑的语气。
“老实说,我虽不见得是个善人,倒也不至于这么自私,这并非我之物,只是我两这么一分很难坚持到三个月的。”
刘子骥说完后指了指桌子,颜趣看了过去,那里有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
“自己看看吧。”,刘子骥头也不抬的道。
颜趣起身,倒也没有碰那封信,毕竟也就两句话:
往届入修行之地再到试炼有超过十个月的准备时间,今年只有三个月,加之今年修道院里的老油条不好带,事情比较多,故此老夫就只留下三个月的木炭吧。
不安地敲打着桌子一角,看完两边后颜趣道:“好的吧。”,他看向刘子骥的侧脸,他没有回过头,似乎也害怕自己会问他能不能住在这里之类的一些问题,有些失望,自认倒霉,不知怎么办了。
不过他更像是在思考,而且仔细一想,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这么多。
另外这一届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十个月的准备期一下子缩短到了三个月,故此这一届修行之地的三百人竞争力会空前的大,也是最难的一届。
“一人一半我们怕活不过三个月,倒是可以住在一起住……”,刘子骥转过脸笑着道:“放心吧你,我没有脚气,睡觉也不会打呼噜,更没有口臭!”
颜趣噗嗤一笑,认为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这你说你没有脚气也不会打呼噜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说没有口臭呢?”,颜趣也是奇怪,但下一秒也是退了一两步。
与颜府一些年纪相仿的人打闹逗趣时听闻过这世上有那么一些有龙阳之好的人。
“滚!”,刘子骥抓起茶杯,不过觉得浪费,又喝了下去。
“你喝的是我那杯!”,颜趣无语道。
“呸呸呸!”
刘子骥啐了一口,也是恶心得不行。
“哼,我还没有嫌弃你呢!”,颜趣见到刘子骥这个反应也是不满。
虽说为颜府仆人,但他颜趣自认为颜府里的同龄人没有一个比他生得俊秀的,平时也注重个人卫生,要不然漂亮温柔的素素姐怎么会待自己这么好?
没想到却被人如此嫌弃。
“我懒得搭理你!”,刘子骥气愤的走进房里。
颜趣倒也好奇,一并走了进去,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刘子骥为什么会这么说。
好小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