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
姜牧玥站在浴室内，有些不知所措，明亮的灯光让她有种眩晕感。
这浴室比她的租房还大，干净得一尘不染。
犹豫许久才出来到客厅，朝沙发上看了看，夏轶正低头玩着电脑。
扫视一圈，注意到沈凌在院子里打电话，迈步走了过去。
“嗯，我也想你，注意休息。”
沈凌挂断吕一桐的电话，转身笑问：“怎么了？”
“……”姜牧玥嘴唇动了几下，才挤出一个低不可闻的字：“哥……”
“我，我不会用浴室的热水。”
“我教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
沈凌带她去到浴室，将热水器、洗衣机等电器细细说了一遍。
回到客厅，夏轶看过来问：“她怎么了？”
“不会用热水器。”
夏轶眨了下眼：“额……我没想到。”
她刚刚只告诉了姜牧玥浴室在哪。
沈凌到她对面坐下，“慢慢习惯吧。打开网站，我注册个号。”
夏轶直接将电脑递过来，“我稍微问了下，没关于少了条右腿的女异能者的线索。”
沈凌想了想道：“可能，她精神力释放后右腿能长出来？”
“有这个可能。”
夏轶点头，又道：“如果她真是陆护法，护法这个称号在新世会等级可很高，权利仅次于长老，我们俩加起来可能都对付不了。”
夏轶看向沈凌：“要不要通知斩镜组？”
目光对视了三秒，两人同时低头看向电脑屏幕。
能量基因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抢到自己手上才保险，才掌握主动权。
沈凌用夏轶的邀请码注册账号，进入异能联盟平台。
有精神力和各种异能方面的资料，比如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更新的实时动态信息，比如哪种动植物体体内可能蕴含较强的精神能量。
交易商城上有能量基因制药售卖，适合异能者使用的武器等等。
战力榜、潜力榜、积分榜等各种榜单。
沈凌看到潜力榜上排名第九的读心术，代表人物王牌战队的‘老伍’，简介描述寥寥数字。
抿了抿唇道：“可能不进斩镜组是对的。”
夏轶：“怎么说？”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读心术就有与之相对的异能可以克制，或者别的方法也说不定。
苏未未的异能是强大，但我主动制造假信息还是可以骗过去，而若是我境界再高些，很可能直接让她读不到任何东西。”
沈凌看着夏轶：“你想想，异人自古有之，新世会酝酿这么久的颠覆计划，直到蓝光雨才正式开启，就不会留后手？没准最初各国官方建立斩镜组的异人里面就有新世会的人！还有，像张志乾这样一直潜伏的人有多少，会不会有连潜伏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潜伏者身份的人存在，只等到关键时刻才被动用？”
夏轶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斩镜组都想到了，我爷爷跟我说过一些。所以，斩镜组到后面才会将异人慢慢排挤在外，关键位置上都是用基因制药觉醒的人。”
沈凌：“防不胜防，海平教授说过，新世会对精神力和异能的研究超前很多。为什么新世会能发展那么多普通人为会员？谁不想得到异能？如果诱惑足够大，谁都可能反戈相向！”
沈凌笑了下，“就问你，如果新世会能让你寿命延长十年百年甚至永生，你会怎么做？”
他想到了大哥方晋，不就是这样吗，为了温静，即便知道不可为，心里抗拒也依旧选择加入了新世会。
夏轶摇了摇头，“是啊，得了绝症的人，年迈快要老死的人，每个人每个时期心中在意和极度渴望的东西不一样，总会被诱惑利用。”
说着，夏轶笑着反问：“你呢，如果有逆转时空的异能，新世会能让你养父活过来，你会怎么选？还有你女朋友，受到生命威胁时，有的选吗？”
沈凌：“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异人掌控世界，反而是时代发展、人类进化的一个方向。”
夏轶沉默。
“这个时候能守住本心和底线的，唯有靠信仰了！”
沈凌说完低头继续看向异能潜力榜。
吕一桐的恢复再生，排第二。
第一是吞噬，可直接吞噬各种物体转化为精神力，代表人物‘大胃王戴维斯’，已经死亡。
注意到他的目光，夏轶解释道，“这戴维斯是我爷爷上一代的人物，曾经一度达到了空境巅峰，十三年前被各国斩镜组、新世会的众多高手合力围杀在千慕大三角。到目前为止，吞噬异能只出现他这一个。”
沈凌又点开战力榜，排名第一的代号是‘魔术师AcEKKILLER’，境界无量境中期，其它没有任何介绍。
“这人什么情况？”
夏轶摇头，“不太清楚，这人很神秘，不属于任何组织，他好像精神有问题，记载出现的几次都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记忆也有问题，上一次出现是八年前，如果现在还没死，活了最少得三百年。”
大致浏览了网页，沈凌注意到，除了魔术师，网站上出现的异能者，空境以上的只有九个，最高空境中期。
“知不知道华夏联邦有多少空境？”
夏轶：“公布的只有三个，一个自主降临的初代异人，两个是用大量基因制药堆出来的，但应该不止。而新世会，斩镜组推测有十大理事，每个都是空境，上面还有正副会长，甚至隐藏的老怪物。”
沈凌抿唇，他现在是河镜接近中期，之后还有海境，想要达到空境，按照一般人升级所需的精神力的量，海教授估计至少得百支能量基因。
不过他的提升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达到某个境界后，想突破到下一个境界需要用大量的精神力开辟大脑识海区。
但他不用，吸收后直接就储存起来。
所以才从洼境坐火箭似的冲上河境。
而按照网页上所说，只有达到空境，才能将精神力的感知转化为视野。
【也就是说，其实我已经有了空境境界，只是体内没有足够的精神力？】
他刚觉醒的时候，就能无视障碍模糊视物，范围十米。
现在更是去到千米多，虽然很模糊。
沈凌越发对自己异能来源好奇，还有自己的身世。
甚至，莫名有种感觉，别不是和自己猜的那样，自己会是异人的某个潜伏者，只是被封印了记忆？
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极大可能的空境境界。
“我，我洗好了。”姜牧玥的声音响起，远远站在走廊口。
沈凌扭头笑道：“好，记得吃药，吃完药早点休息。”
夏轶也露出笑脸，起身走过去，“有吹风机，吹干头发再睡，来，我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