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年八岁,三房嫡三子,死于救治同伴溺水身亡。
李长金,年五十,二房次长子,死于奉献一生的三尺讲台之上。
李长刚,年二三,长房嫡长子,死于抗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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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术看着有些另类的族谱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上面倒是记录了人的名字,但是为什么写的也是有关于各种死法啊。
难道这是一本记录花式死法的本子吗?
带着这个奇怪的想法,乐术接着往下看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随着泛黄的书页翻篇着,接下来的人名倒是出现了。
李有越,年二二,长房嫡二子,死因不明。
李有还,年二一,长房嫡三子,死因不明。
李有曲,年十四,二房次长子,死因不明。
李有音,年一岁,死因不明。
李有茶,死因不明。
李有........
乐术看完了后半页的族谱,基本都是有字辈的,但不同于其他辈分的人,都是死因不明原因。
看着手中有些娟秀的字迹,乐术就很好奇,不是说李家是有名的调查能手世家吗?怎么连整个有字辈的人都查不出来死因啊。
这么大规模的死亡,没道理说李家会放着死去的人不查,然后就写上一个死因不明就草草了事结束了吧。
除非说他们没能力查。
又或者说没有人能去查了。
乐术从这个方向想了想,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整个有字辈的人应该就是死于十几年前,被可能出现的虫修全部屠杀干净,不留一个活口。
那问题又来了,既然不留一个活口的话,那又是谁给这本族谱写上后续的备注呢?
而且更奇怪的一点事,为什么有字辈的长房没有嫡长子,他又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哪里?如果死了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乐术将整个族谱翻来覆去的看着,没有任何的遗漏,最后只能凝重着神色带着这本族谱走出了房门。
“师兄师兄!”
听到‘吱呀’的一声,白辰扭头去看,见到乐术出来,赶忙拿着自己找到的长命锁打算给他看一眼。
“你看看这个。”
乐术见到白辰跑过来,也将手中的族谱递了出去,两个东西同时暴露在了空中,让对方看的有些奇怪。
但是乐术还是首先接过了那个长命锁,随后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上面的名字无比的熟悉,乐术明白了这本族谱的后半本是谁将死因写上去了。
就是当年活下来的李家遗孤,李娟。
不知道她当年是如何从屠杀之中活了下来,面对这幅惨案之时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调查清楚。
家里人的无辜残死,不清楚具体原因,只能无奈的一笔一划写上死因不明。
而后就是李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清川边上的城市里生活,还被别人卖掉当丫鬟。
白辰也看完了那本‘死法大全’的族谱,也猜出了一些经过。
两人说出自己的看法后,最终决定,回去问问当年的遗孤李娟。
问问当年具体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走就走,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之后,朝着药堂的方向前进。
不一会儿,两人就见到了坐在桌边喝水的李娟。
“公子回来了啊。”
李娟见到白辰也是有些意外,还以为白辰被羞的得明天才能回来,这会子到这确实让她有些吃惊。
“别这么叫我。”
白辰说道,“你好歹也是李家的一员,也算是李家的姑娘了,不用这么低声的说话。”
李娟歪着脑袋,看着白辰,捂嘴一笑,“妾身不知道公子您在说些什么。”
被这突然起来的‘妾身’给惊到的白辰打了个寒颤,但是随后又恢复镇定,将之前捡到的长命锁给了李娟看。
“这是你的吧。”
李娟接过长命锁,抚摸着上面熟悉的纹路,眼神有些怀念,但随后这留念的表情马上收回,恢复成了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白辰与乐术两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不懂为什么李娟就是要表现出一副‘我不清楚’的表情。
“公子,这锁的确是块好东西,卖出去应该能抵我的价钱。”
听到价钱的时候白辰心一痛,但是说到,“你是因为当年皇帝下令不许任何人提李家,所以你才故意岔开话题的吧。”
“或许是吧。”
白辰差点没被气死,他是真的很急啊,李有信叫他来送信的,结果整个李家都死了,唯一的一个还死都不说,想干嘛啊。
乐术rua了一把白辰的脑袋,他好像想明白了这个有字辈的嫡长子是谁了,随后说道,“李家的嫡长子是谁你知道吗?”
李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
乐术轻轻一笑说道,“是李有信吧。”
听到熟悉的名字,李娟眯起了眼睛不语笑着,不愿意让外人看出自己眼眸中的伤感。
白辰也顿悟了,委托他们来的不就是李有信吗,这不就是一个突破口嘛,随机赶忙开口说道,“是李有信叫我们来这里送信的。”
“送信?”
李娟看着有些焦急的白辰说道。
“送哪?送到李家吗?李家早就已经不再了。”
虽然李娟的话有些悲观,但好歹也算是突破了一下口风,白辰立马又说道。
“你要不先看看?”
“看什么?”李娟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也顾不得维持自己啥都不懂的人设,颤抖的说道,“看这个罪人的忏悔书吗!”
“你先别激动啊。”
白辰:我都没激动,你激动啥啊。
即便如此乐术还是叫白辰将李有信叫他带来的信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你若是想看,就看吧,若是不愿意,就撕了丢了,明日会有伙计上门打扫的。”
乐术说完这句后,就将信推倒李娟的面前,带着白辰离去了,留给了李娟思考的时间。
那一页,白辰好像听到了撕东西的声音,但是随后又听到了哀怨的哭声,凄惨无比,令人心疼。
乐术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两种声音,哀叹了一声说道,“好歹也是家里唯一的亲人了。”
“哪怕在不愿意,也会拾起去看亲人的问候。”
“看看这在世的亲人活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