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
白辰与十三即将踏上前往权港的路上。
但是在那之前,他们得先去找一趟掌门。
“你确定他吃了?”
掌门背对的十三,摸着怀中的小狐狸,询问着门外白辰是否有吃下子虫丹的消息。
“吃了。”
十三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极其诚恳的说道。
“行,那你先出去,叫他进来,我有点事要说。”
“明白。”
十三从房内出来,给了白辰一个坚定且相信他演技的眼神,看的白辰心里毛毛的。
白辰从进宗门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掌门一面,只有听十三说起过寥寥几笔。
神秘莫测,恐怖如斯。
乐术师兄对其的评价都是这人有着极深的城府,一般人轻易看不出掌门在想什么。
就连温和如玉的十一师叔对其掌门的评价都是恶心至极。
三个人对掌门的说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总体来说都是在说掌门那无法琢磨透的样子,就像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般。
白辰揣着忐忑的心进入房间,祈祷着掌门不要一个心情不好把他给噶了或吃了。
听到白辰推门进来的声音,掌门并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看他,而是从怀中拿出另一把匕首。
此匕首刀身弯曲,刃处带有锯齿状的缺口,进身后如同锯木头般丝滑。
握处上有两道波形的图样,且带有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系着几把比这个匕首还要小的匕首。
小匕首上通身都是弯月般的弯钩,怕是真的进身后能带出几团肉出来。
整体的匕首外观上看上去黯淡无光,像是坠落的星星般令人心生绝望。
掌门看着手中匕首,思绪有些回到从前,但是随后又马上清醒过来,将匕首交给白辰。
“之前小师妹出任务时我给了她一把匕首作为礼物。”掌门摸着小狐狸柔顺的毛发说道,“你作为小师妹的徒弟,我身为师叔理应给你一把礼物。”
白辰接过匕首,有些想不通掌门这奇怪的送礼想法,人家送礼送花送酒送钱的,你倒好,送匕首。
很怪,着实的很怪。
“此匕首叫陨星,虽然不如别的神兵般厉害,但是杀人足矣。”
“多,多谢掌门。”
白辰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只能僵硬的回着感谢。
“不必了。”
掌门说着, “你只要能完成好我给你的任务就行。”
说罢掌门就不多说,挥手让白辰出门了。
白辰向掌门行了礼,准备出门,只是出门时掌门手中的小狐狸突然叫唤了一声,叫声中好似带有母性,引人惊奇。
白辰的身子突然一顿停在了原地,脚步有些迟疑的转回掌门的方向。
“怎么了?”
掌门紧盯着白辰询问到,两眼中带有意味不明的想法。
“没事没事,我,我脚有点抽筋了。”
白辰尴尬的说着,然而心里已经疯狂嗷嗷骂起来。
是的,白辰其实没有脚抽筋,只是他感觉到腹部中突然传来一种极其想回到掌门身边的想法。
虽然吃下解控的丹药,但是白辰还是能感觉的出子虫对母虫的依赖。
为了不让掌门察觉出自己已经摆脱了母虫的控制,白辰硬是逼停了自己悬在半空中的脚步,装作自己是收到母虫的呼唤从而愣住。
不过这就是母虫对子虫的呼唤是吗?
不对啊,谁家好人把母虫塞到狐狸里头的啊。
丧尽天良啊。
向掌门表达了拙劣的演技,白辰终于退出了房间,长舒了一口气。
“咋样啊?”
十三见到白辰从房中出来,凑上前去询问。
掌门办事的房中带有隔音的法阵,她是啥也听不到。
白辰讲述了刚刚的经过,并且拿出了掌门给自己一连串的匕首。
“陨星吗?”
十三眯着眼睛,感觉哪里怪怪的。
自己给小白的匕首叫诡星,完了掌门给的叫陨星。
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十三那本就没啥记忆力的脑子冒出了白烟,随后干脆放弃了思考。
反正思考不来,就不思考了。
“走,去权港。”
……
权港所在地离长明宗有些远,在东南范围最边边上。
御剑飞行都要好几日,何况是两人没有剑只能徒步运用清风破过去。
那场面有些寒酸的可怜。
十三与白辰路上为了避开能见到的人群,每次出行都是选在晚上三更半夜,且都是在茂密的树冠上窜跳疾行。
这让白辰这个作息相对正常的人着实难受。
白日里,白辰盯着黑眼圈看着精神熠熠的十三,询问着此次目标的具体内容。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抱怨你困呢。”
十三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说出了六峰主给的消息。
这次刺杀的是权港的城主,叫月云峥,是个元婴期的剑修。
听六峰主说这位城主表面上爱民如子,实际上背地里干了许多强杀百姓的事。
掌门得知此事极为不满,于是打算叫白辰去练练手,熟悉熟悉自己本职的峰门任务。
十三知道六峰主是在骗自己,但是也无可奈何。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自己又不打过整个长明宗的人,并且顺手带走十一和他徒弟以及小白。
白辰听着十三的介绍,一边点头一边打哈欠,上下眼皮都要合在一起了。
“……好……”
看着实在调整不来作息的白辰,十三无奈的叹气,随后两人找了一处山洞里暂时休息。
“算了,先休息会,反正时间不急。”
“好诶!”
……
另一边,沈从义带着欧阳时与完颜月,还有莫杉坐在马车上,准备前往劝港。
“我们这次去那里干嘛?”
欧阳时问着沈从义,自从上一次秘境中,沈从义一己之力带走了他们几个,欧阳时就将他看成自己的老大,啥都听他的。
“我们这次要去权港调查一起新娘死亡的案件。”
沈从义说着将此次的任务详情拿出。
说是这个新娘被山中的鬼怪杀害,那新娘的家里人人心惶惶,于是派人去长明宗请求支援。
“不就是个新娘死亡吗,至于吗?”
完颜月不屑的说着,眼里满是沈从义。
“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我观了星象了,此次路程颇为简单,是个练手的好机会。”
莫杉说着昨日夜晚夜观星象的事情,给大家一个简略的概括。
“但愿吧。”
沈从义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想法,总觉得好像这次任务会有什么意外。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