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西】
当看到电话的备注时。
吴舒愣了下。
副驾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这里瞥了眼的厄尔也愣了一下。
“接啊？”
半晌，厄尔故作平静的说。
“嗯。”
吴舒心里却感到不妙。
兰西给自己打电话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两人之间的交流大多都是通过加密邮件...
所以...
“喂？”
“吴舒，你现在在哪里？”
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询问自己的位置...
吴舒意识到什么。
最终还是来了？
一旁的厄尔也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
不由得严肃起来。
“无可奉告，咱们警匪殊途，要保持距离噢警官。”
吴舒打了个哈哈，看似玩笑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警惕。
“那我换个问题。”
兰西很干脆。
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黄金在你那里？”
吴舒沉默了。
他想说，什么黄金？
黄什么金？金什么黄？
但是这样有意义吗？
当你怀疑一件事情时，无论事情最终演变结果如何，你都会理所当然的说：
对啊，我早想到了、我就说是这样。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无论浇水与否施肥与否，它都会在你最不希望发芽的时刻绽放。
当然。
承认也不可能。
因为这会成为证据...哪怕吴舒认为兰西不会这样做。
实际上，他现在也不敢打包票了。
兰西升官升的太快了，以至于吴舒都在怀疑，除了自己送的功绩外，是不是对方还有额外的助力？
这里或许还和雷诺有关系，这家伙不担任局长，却是
“看来是了。”
兰西没有等到吴舒的回答，于是自语道：“除了在你那里，还能在谁那里？一般的人可没这个本事，那些危险人物都被盯着，只有你例外，还有那架直升机...”
话说到这，其实就很明白了。
吴舒以为接下来就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没想到兰西却突然停下了。
一时间，话筒两侧都很安静，安静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她在想什么？
两人都这样想。
“就这样吧，注意安全。”
兰西出乎意料的，打算结束这次交流时间很短，却充满陌生的对话。
吴舒心中一动。
“是的。”
“什么？”
“我说没错，是在我这里。”
“当然，马上就要不在了。”
吴舒说。
“这样啊...”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当面聊一聊。”
不知为何。
听到这话兰西应该生气。
但是她并没有。
反而心里如释重负，仿佛什么担子放下了。
她甚至还鬼使神差地让吴舒注意安全？
什么安全？
倒卖黄金的时候别被警察抓住吗？
“我会的。”
“这次死了很多人...”
兰西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死掉的那些警察，都是那伙人。”
那伙人？
是谁？
反正不是兰西的人。
吴舒听到这话，心里却咯噔一下。
“现在是个特殊的时期。”
“南郊...也是个特殊的地方。”
兰西似乎想要告诉他些什么，可是她又没有直接开口。
只是最后说道：“落叶归根，离家的孩子再叛逆，也敌不过父亲的皮带。”
似是讲了个笑话。
但是...更像是一种明示。
吴舒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测。
警察的清洗，对犯罪事件的放纵，以及兰西现在的态度...
呼...
原本子几年后才有苗头的事情，到现在就开始了吗？
吴舒嘴巴张了张。
“谢谢。”
兰西有些失望。
大概。
她挂断了电话。
呼...
长舒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
一旁的厄尔又咳嗽一声——
吴舒瞬间心里有了无数个念头。
可他没想到厄尔接下来是这样说的：
“吴舒，我想我们被包围了。”
“哈？”
什么鬼？
打个电话的功夫，被包围了？
...
“詹姆，我似乎通知到你们商人了吧？”
山坡上，一辆长长的，不太协调的货车旁，站着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矮子。
他浑身挂满了武器，各式匕首、手枪，腰间一圈手雷，也不怕引爆？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避开这些外来者了。”
詹姆就是这个矮子，在他面前，不远处，是五辆稍显狰狞的爆改猛禽。
看那车顶上的机枪就知道这玩意不是光吓人了，还真能打死一片。
“呵呵，那你可要小心，一会打起来要是误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猛禽配猛男。
二十余位人高马大的壮汉，浑身腱子肉，那胸口特意露出来的胸毛，在加深粗犷形象的同时，也有了一丝放荡不羁的味。
尤其是风吹过，毛随着飘的样子。
真是一群怪人。
“哎呀呀，做生意的人向来是趋利避害，我知道的啦，子弹不长眼，可我詹姆是张眼睛的啊！”
“我不会躲吗？”
詹姆向左晃屁股，很是滑稽，但是也有点嘲讽的意思。
“那就好。”
没心思和这个矮子太过计较。
领头的壮汉一挥手，众人齐齐上车。
车顶上的机枪手，还冲着詹姆露出大白牙，一脸冷笑。
‘他妈的得意个锤子噢，一会还不知道谁打死谁呢？’
‘真以为外来人就都是好欺负的？’
詹姆将手机上，一张亚裔人的图片关闭，心中冷笑：‘对老子这么不客气，死了也活该！’
...
“被包围了？”
吴舒有些懵。
“ISA吗？”
印象里，ISA远要比FLb更牛，因为你不知道前者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有可能是上厕所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你打哈欠的功夫。
“周围的通讯信号有点多，五个方向，大致上是...东北，都是冲我们来的。”
“呼...”
通讯信号，一般指的是无线电、通讯耳机等。
这些比手机信号更容易探测到。
厄尔的掌上电脑就能办到。
“又是来送装备的？”
那边，富林有些兴奋。
“也许他们车上有更多的资源！”
“那我们一定要抢过来！”
阿伦和富林，一唱一和，太逗了。
“那必须的。”
说出这四个字，吴舒不由得晃了晃脑袋：“感觉在演小品...”
“我喜欢中国的小品，还有段子！”
富林急忙说道。
“别聊了，他们来了。”
厄尔正在架起狙击枪：“我建议车子开起来，移动靶要更难打。”
言语意思是，我打移动靶肯定比靠近我们的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