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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王城主微微叹口气,秦川并不知道他这口气是为什么谈的。

“人如果可以后悔该所好!”李王城主轻轻说道。

秦川还是知道李王城的一些事情,小师妹说过,所以秦川知道这个男人做的一些事情。

确实,不管是不是脑子发热,不管是不是故意,甚至是无意的,但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算是其他人可以原谅,但自己也不能原谅。

而现在李王城主就是这种情况,这种错误,在秦川看来,基本上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这个性质比起龙元冲要恶劣的多,龙元冲那个还有机会重圆,可是李王城主这个基本上是个死局。

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其他人可不可以原谅他的问题,而是他自己能不能原谅自己。

当然话又说回来,他要是真能原谅自己,其他人又如何能原谅他,这是个死局,根本没有办法解开。

所以李王城主才会自己麻痹自己,希望自己可以走出来,本来就在煎熬中度过,但至少还能向前走,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或许女人自己死后。

这样催眠自己忘掉一切,忘掉属于她的一切,时间可以泯灭一切,只要时间。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不死,她自己不死,她知道只要自己活着,就是对李王城主最大的折磨。

虽然她活着很痛苦,可是她不能死,还有心中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和记忆深处的哪一点记忆。

这是她目前最珍贵的存在,在这冷清的地宫中,只有偶尔想想那个小生命才会有坚持下去的信念。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那个小婴儿,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因为那种该旅很低很低。

就算是当初自己在她脑海中封印了一点点记忆,但是打开这个记忆需要一定的机缘。

当然送出去的时候也留下了一些信息,但是这些都是一点点念想,因为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足足数十年,多少年她也不清楚了,大几十年还是上百年了,没想到居然真的见到了。

抱着小师妹的女人,一会哭,一会笑,但是都是很压抑,可是笑的时候还是感觉很癫狂,悲伤的时候也是无比哀伤。

“丫丫,能在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女人内心到现在也无法平静,一只手拉着小师妹的手,很紧,她的目光就从没有离开过小师妹。

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多眨,生怕消失了,生怕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梦。

而现在对于她来说,就算是梦,她希望这个梦长一点,长一点。

“娘!”

小师妹从小跟着师父,不知道母爱是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母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小师妹其实现在也很矛盾,虽然李王城主杀了母亲的家人什么的,可是母亲的家人对她来言也只是一个符号。

不过她倒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父亲,冷血无情,这让她很是失望,她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他看自己的目光中有什么能让自己激动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女人总算平静下来,拉着小师妹走到了秦川面前。

“谢谢你秦川!”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分量很重,很沉重的感觉,虽然大恩不言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似乎并不只是言谢。

秦川赶紧说道:“伯母客气了,虽然她是我的小师妹,但是和我亲妹妹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能见到丫丫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带着丫丫离开吧!”女人说道。

“伯母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吗?”秦川问道。

女人摇摇头:“出不去了,也不想出去了。”

语气中充满了苦涩,砖头向着李王城主说道:“放他们离开,我可以让你解脱。”

这句话秦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没有说出那个字,但是意思很明确了。

我可以死,让你解脱。

只有女人死了,李王城主才能姐脱,可是现在李王城主已经废了,解脱又如何,再说他也是要死的,这是命。

李王城主摇摇头:“我已经废了,再说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们四个就在这里了结此生吧!”

“你还是那么毒,这是我们的女儿,你杀我全家,难道连你的女儿也不放过吗?”女人厉声喝道。

“如果他们两个除去了,我的那些孩子都要死,全家都要死。”李王城主轻轻说道。

“那你就忍心看着女儿死?”女人此时恨不得直接杀了他。

其实她现在可以轻松杀了李王城主,但是她不能,因为能不能出去,还要看他愿不愿意。

“这就是命,或许这就是我的补偿方式,我们可以在这里生活,一家人多好。”李王城主眼睛发亮。

似乎发现了什么宝物一样,在这里生活,弥补自己的过错,还能让外面的家里平安,一举两得。

女人看着李王城主的目光仿佛看死人一样。

但李王城主却是没什么感觉,这种目光这么多年他看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经麻木了。

“我知道,我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让原谅,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可是我能怎么做,就算是错,我也只能错下去,我已经对不起你们娘俩了,也还不清了。”

李王城主颓废的坐下来,一瞬间再次苍老一些,他已经一无所有,已经行尸走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种情况,换成谁也不知道怎么办,进退两难,怎么做都是错。

秦川此时也犯难,自己一个是没办法,二十自己没资格插手,也不想插手。

作为男人,秦川是看不起李王城主的,不喜欢这个人的做法,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这样的事情能做出来,真的是死不足惜。

坐在哪里的男人就那么的坐着,颓废,苍老,比起之前又苍老了。

他生命力再流失。

秦川感受到了,但他不想组织,或许就这样的离开,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他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秦川轻轻说道。

女人握紧了拳头,但又松开。

“你就算死了又如何,你欠我的,永远欠我的,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遇上你,遇上你……”女人哭着喊着。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可以弥补这一切。”

这是李王城主最后一句话,最后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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