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暮羽走后许久,有一名相貌秀丽,气质稳重的女子用托盘端着清粥小菜来到了密室里,她径直走到靠墙的桌前将托盘放到桌上,转身面向床上的卫樱屈身施了一礼,含笑道:“姑娘可能起身么?还是让奴婢来喂您用膳?”
正在仰面看着床幔发呆的卫樱慢慢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那名女子,迟疑着问道:“你说什么?”
女子轻柔一笑,重复着说道:“奴婢是说可需要奴婢喂您用膳么?”
“不必了。”卫樱慢慢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将早已放好的一双绣花鞋穿上,站起身尝试着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女子见状连忙走过来扶住了卫樱的胳膊,她一边扶着卫樱往前走,一边柔声说道:“姑娘已经昏睡了十天,身体还很虚弱,若是觉得勉强的话便不必与奴婢客气,让奴婢喂您吧。”
“我没关系。”卫樱在女子的搀扶下走到桌旁坐下,自托盘上端起一碗热粥舀起一勺喝了一口,随即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蝶烟。”女子蝶烟静立于卫樱的身边,含笑道:“从今以后会由奴婢负责伺候姑娘的起居,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即可。”
“好,多谢了。”
卫樱说罢便不再开口,默默喝了一碗粥,吃了些青菜,吃饱后与蝶烟打了个招呼,转身慢慢走到床前,默然躺回到床上似是就要休息了。
蝶烟默不作声地将卫樱用过的空碗收到托盘里,转身离开了密室。
密室中便只剩下卫樱独自一人,她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她能否睡着。
在这密室里烛火燃烧着亮如白昼一般,在外面则已经是深夜了。
卫樱独自一人躺在密室的床上静默无声,并不知道就在密室之外的宫殿内殿里,申暮羽也是独自一人躺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两人之间隔了极近的距离,只有一道墙的阻隔,然而这道墙却是如此难以跨越。
……
如此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申暮羽早早便起床去了与朝臣清晨朝议的大殿,蝶烟进入密室里伺候卫樱洗漱完毕,随后带着她自密室里出来让她透透气。
卫樱自密室里出来的时候申暮羽已经走了,她并不知道他昨夜是留宿在这里的,或者说她并不知道自从她十天前被送进密室之后,他便每天都会在黄昏时分过来,住在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宫殿内殿里。
卫樱穿上蝶烟拿给她的一身宽松的黑衣男装,在她的搀扶下走出密室闻着殿中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味,眉头轻皱了一下。
随后她默不作声地慢慢走出内殿,穿过外厅来到殿外方才认出这座宫室竟然是申暮羽的母亲生前所居住的那座大殿。
卫樱走出外殿打量了一下前方紧闭的两扇宫门,随后转开目光看了看院中落叶纷纷的树木,随口问道:“这座宫殿叫什么名字?”
蝶烟应道:“回姑娘的话,这宫殿名为宁远殿,乃是君上的母亲生前所居住的宫殿。”
“好。”卫樱点头应了一声,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