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位老者的脸庞上神色威严冷沉,大步走到申暮羽桌前不远的地方站定,一挥衣袖拂开了姜晨拦在他面前的胳膊,径直对着申暮羽行礼道:“臣下参见君上,君上万安。”
“君上……”姜晨讪讪转向申暮羽的方向,弯腰拱手道:“左相大人一意进来,属下实在拦阻不住,请君上责罚。”
“罢了。”申暮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沉稳淡然,他轻轻挥挥手,淡淡道:“姜晨你也真是不知轻重,本君让你拦住旁人却没让你拦阻于卿,于卿既是来见本君定是有要事,你怎能拦他?”
“是,属下知错。”姜晨又转向于承深的方向,行礼道:“左相大人,是属下冒犯了您,还请您赎罪。”
于承深直起了身子垂眸站好,淡淡道:“姜大人客气了。”
“姜晨,你退下吧。”申暮羽对着姜晨使了个眼色,姜晨会意,对着他点头行礼后转身不一会便走出大殿,顺手将殿门关住了。
申暮羽听着殿门关闭的声音,抬眸温和地看着于承深,道:“于卿今日来见本君可是有事?”
“哦,也无甚要事。”于承深沉声应了一声,状似不经意一般转头看向仍旧施施然坐在椅上并不起身的萧木莹,问道:“君上,敢问这位是?”
“她……”申暮羽沉吟了片刻,语气如常地答道:“她是本君的贵客,本君正与她闲谈治国之策,所以才吩咐了不见人。”
“哦?”于承深转头看向申暮羽,脸庞上神色别有深意,深深道:“臣下敢问君上与这位贵客谈到了哪里,可否让臣下旁听一番,好见识一下君上都奉为贵客的大才。”
申暮羽淡淡一笑,轻声道:“这位的确是一位大才,本君正尝试着让她留下,若是本君成功了,于卿今后有的是机会能与她闲聊国事,若是本君留不下她,于卿在此旁听也无甚用处。今日是新年初一,举国都放了年假,于卿辛苦了一年,不若将要禀报的事情尽早说了,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才是。”
于承深的脸色越发沉了下来,有些恼怒地说道:“君上还是要瞒着臣下么?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分明就是那个不守妇道、硬是要以女子之身行男子之事的萧木莹!”
因为于承深的突然到来,原本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懒懒闲坐在一旁安静地打量着申国这位左相的萧木莹闻听这话立时小脸一沉,她清冷一笑,脆声开口道:“在下正是萧木莹,不知左相大人有何指教?”
于承深用厌恶的目光扫了一眼萧木莹,冷哼了一声,并不应她的话。
他对着申暮羽拱拱手,沉声说道:“君上,臣下早已向您建议杀了这个对我申国有害无益的妖女,而且前番鱼阳关前一役,就因为她阵前的一封离间信,我申国非但是损兵折将无数,就连您亲手教出来的寒觞都折在了鱼阳关前,到最后更是招致了我申国与陈国的反目成仇!如此妖女现就在君上的眼前,君上何不趁此机会将她杀了,一了百了!”
听着于承深说到这里,申暮羽的脸色已是越来越难看,他沉默地想着对策,一时之间还未开口,只听得一旁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