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留一丝余地
莫云朗微微眯起眸，眼镜折射了灯光闪了一下，他眼底晦暗不明，“你……”她难道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都吵翻了天，她没有理由会不清楚。
除非……
莫云朗看向站在她身边的褚江辞，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弧。
他的手机在响，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褚江辞。
苏乔安顿了会儿，提醒道，“你的手机在响，你不接吗？”
闻言，莫云朗睨了眼手机屏幕，看清楚了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后，想也没想的直接挂断了电话，声线冷寡淡漠，“我还有事，失陪了。”
……
两年来的朝夕相处，两年来的陪伴和照顾，她亏欠了莫云朗一笔无法偿还的人情债。
他们几人之间，究竟谁欠了谁，谁又亏欠的最多，到现在，根本已经无法计算清楚了。
每个人都觉得她应该选择莫云朗，不应该再走回头路。
可是……
时间过得越久，日子过得越长，思念越是在她心底疯长。
褚江辞占据她心间占据的太满，她几乎挪不出任何的空间来留下第二个人。
“走吧，回家”褚江辞牵住了她的手。
她朝褚江辞微微笑了下，眼底的迷雾慢慢散去。
褚江辞无声的握紧了些，力道加重。
温昊伦说的没错，苏乔安不是没人要，恰恰相反，她只要离开自己，摘掉了她身属于自己的标签后，会不断有人前仆后继的出现在她身边。
莫云朗也好，还是艾维斯也好。
不管他们接近苏乔安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码，他们对待苏乔安都他要好。
他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在莫云朗面前，他只是故意说出那些话为了安慰他自己。
他没有任何的信心能够挽回苏乔安。
一个是照顾了两年，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不离不弃的男人，而他呢？他除了带给她那些难堪的记忆外，什么都没有给过她。
即便是这样，他仍固执的想试一试。
也幸好他试了，幸好在他放手后，苏乔安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因为苏乔安的原因，他基本戒了烟和酒。
今天见了莫云朗，他心底焦躁郁卒，忍不住想抽烟。
独自站在书房露台，冷风萧瑟，身体冷冰冰的，心也像空了个洞。
苏乔安看着傅衍之睡下了，她才来找褚江辞。
她已经站了很久了，往日极为警觉的人，连反应都迟钝了不少，根本没有察觉到屋子内进来了人。
跨步向前，拉开了露台的门，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吹乱了长发。
她抬手随意的拢了下，“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干什么？”
迎面而来的不止是寒风还有那浓烈的烟味儿，味儿很浓很重，也很呛人。
她睨了一眼茶几的烟灰缸，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不少的烟蒂。
她前，一把抽掉了他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不是说好要戒烟的吗？怎么又抽这么凶！”
烟抽得多了，喉咙很干，说起来话来也声音也很低哑，“这一次。”
“你有心事？”
他没说话。
苏乔安深深凝了他一眼，叹气，“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见到了莫云朗？”
“你知道我跟他没什么的，而且我既然决定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会……”
“我知道。”他都知道。
只是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他好像根本掺和不进去。
看着苏乔安的失神，他心生惶恐，有种好像要失去她的错觉。
终归……他还是怕的，怕苏乔安有朝一日知道她因为自己而不能再怀孕以后，她会憎恨他，会厌恶他到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的地步。
苏乔安默然，她思索了会儿，才认真的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像心事重重，跟我在一起也无法打开心扉，我一直不问不代表我没有感觉，褚江辞，我以为从你愿意亲自给我戴戒指的那一刻会选择对我坦诚相对，好像……是我想的太多了，我努力过，可是我真的无法解读你的心思。”
“我保持沉默不是因为我不想知道，而是因为我尊重你，我在等着你主动和我说你的烦恼、你的担忧。”她语气低落。
褚江辞心神一震，眸色微动。
他闭了闭眼，似乎是妥协了，他睁开，无奈的说，“你啊，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在你面前窝囊软弱才心满意足？”
“可你不需要那么坚强啊！我不用你充当我的保护伞，我想要的是和你同舟共济，不是被你当成傻子一样瞒着将我藏在身后，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苏乔安的固执，他早领会过。
眼下她说的这么认真，褚江辞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去了。
“对莫云朗，你有一份内疚在，对吗？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选择他吧”
“……”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那个如果。”苏乔安仔细想了下答案，“如果你非要这么假设，我也可以回答你，算没有你，我也不会选择他的，我和他不合适，不合适的人算在一起了终归还是会分开，至于你……”她也知道她和褚江辞不合适，家世悬殊太大，而且他的心底没有她。
她真的很疑惑，她算不算小三儿？
毕竟那时候的褚江辞有喜欢的人，她还胡搅蛮缠的硬是搅进了混水里。
后来的种种，也只能说她是自作自受。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这么没用的人，想放弃也没那个勇气。”
她主动抱住了褚江辞，“我对他是有亏欠，毕竟他照顾了我那么久，所以我也恳求你，如果有朝一日你们站在对立面，你赢了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给他留一丝余地。”
“好。”他答应的很痛快。
事实，他也摸不清楚莫云朗的底细，更弄不清楚莫云朗到底是冲着什么而来的。
如果是褚家，那么两年前他有那么好的机会侵吞，他又为什么选择带着苏乔安离开？
如果是为了苏乔安，那么他做的那些事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