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的李斯特怀抱着疲惫的昆塔纳，看着外面清冷的街道。
昨天他拿到了自己的传奇医师执照，鉴定的效率比他预计得更快，整个过程只花费了五天。
在这五天里，昆塔纳一直在他这边留宿，李斯特打算继续持续下去，魔药店被搬到了前院，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李斯特的动作让他怀里的昆塔纳有些不满地扭了扭头。
李斯特轻轻抚摸着她茂盛的长发，右手上，除了无法摘下的禁魔指环和平平无奇的荆棘指环，还多了一枚银白色的纤细戒指，戒指的正面，一个精致小巧的正十字刻印在上面。
这是十字协会的高级人员标志，他成为了诺曼底十字协会第36位传奇医师和高级会员，甚至在协会内拥有了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而且他的传奇评价非常高，即便是刚刚突破，也不是在高级会员中垫底的，而是排在这个领域的了第19位。
这个消息让昆塔纳为他解锁了一个崭新的姿势，他很满意。
手掌划过柔腻的背部曲线，李斯特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肌肤，微微一笑，他知道昆塔纳已经醒了，于是开始穿戴。
“今天我会和曼达尔先生好好谈谈，也许中午不一定能回来。”他站在镜子前，打理着自己。
昆塔纳撑起自己惊人落差的身体：“如果有人来找你呢？”
李斯特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殷红饱满的红唇，用力地吻了吻：“你是我的夫人，有足够的权利应付他们。”
昆塔纳展颜一笑：“我最近学习了烹饪，晚上想吃什么？”
“……所有你会的。”李斯特贪婪地在她的身体上巡视了一遍，然后才推门而去。
玫瑰大道，高山城堡，曼达尔伯爵坐在以往的座位上，惊喜而又赞叹地看着李斯特。
“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他的语气带着罕见的颤动和喜悦的情绪，
李斯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如您所见。”
“好……好……好。”曼达尔伯爵接连说了三遍，可见他内心澎湃的情绪。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这份喜悦，毕竟这并不是自己突破。
“按照你的建议，我已经启动了［不死者］的拍摄计划，只是，现在有些麻烦。”曼达尔伯爵在知道李斯特突破传奇之后，内心对于自身的情况更加焦灼。
李斯特安抚道：“不用担心，曼达尔先生，我的序列在突破后有了新的能力，你在接下来的四十年内不用担心任何状态下滑的问题。”
曼达尔伯爵抬起头，看向李斯特：“什么？你说真的？”
他并不是没有找过其他的传奇医师延长自己的巅峰期，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之一。
“是的。”李斯特示意曼达尔伯爵坐下。
在他的意识中，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图案亮起，一道银色的魔力从李斯特的手中散发，覆盖住了曼达尔伯爵全身。
温暖，熟悉的感觉让曼达尔感到自己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原本走向枯竭的心脏重新有力地跳动起来，如同牛犊一样。
新鲜的血液带来了崭新的力量，他甚至感觉已经逐渐稀疏的头顶再次有了瘙痒的感觉，无数头发在皮下骚动生长。
直到光芒散去，李斯特递过了一面镜子。
曼达尔伯爵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中至少年轻了几十岁的自己，然后激动地看着李斯特。
让他不安多日的难题，迎刃而解。
原本，在李斯特的诊断中，他只有几年的巅峰期，这些时间冲击传奇无疑是难于登天，哪怕有影像，曼达尔伯爵也没有丝毫把握。
但是现在，四十年，他有信心。
在进行了一番交谈之后，曼达尔心情愉悦地看着李斯特：“之前的契约已经配不上你了，李斯特。”
李斯特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
曼达尔重新拿出一份契约：“除去特定支出酬劳，每个月的出勤工资500枚财富金币，周结，其他报酬另算。”
这个价格已经十分优渥了，如果是在医院，每个月的出勤工资只有100枚财富金币，不过对于有志更高追求的人来说，医院中医治的机会显然更加重要。
重新签订契约之后，曼达尔伯爵问了一个问题：“你第一次通过超凡测试，有排名吗？”
十字协会的传奇医生是有排序的，根据医生的序列特性，医治案例以及个人能力进行综合计算，这种排序是可以转化为实际利益的，比如在本城的传奇医生中排名靠前，每个月都可以从十字协会领取到更多的资源，包括超凡材料，财富金币等。
甚至还有一份总排名，这些排名每年都会变化，或者一位传奇医生进行第一次传奇考核时也会实时更新。
这些排名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们的专业能力。
李斯特点了点头：“19。”
曼达尔伯爵的笑容更加灿烂：“这是诺曼底百年来最好的成绩。”
李斯特矜持地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您说，计划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应该不是指您的身体状况吧？”
曼达尔伯爵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留影质。”
“一种由蜃类幻想种分泌的物质，也是影像被记录的载体，这种物质极为稀有，只有几个执法队和最高议员会有人工豢养的手段，我能买到的不多，现在还差一些，而且购买的人已经排到了几年后。”曼达尔伯爵苦笑，“我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人……”
李斯特点了点头，不过对于这方面，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其他的渠道吗？”
“能想的都……”曼达尔伯爵刚想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热切地看向李斯特，“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要求，我非常乐意。”李斯特点头，这位在过去的十四个月中，没有因为自己工作的问题辞退自己，这是一份可以让他信任一些的资历。
“你知道怀瑟夫人吗？”曼达尔问道。
“当然。”李斯特现在对这些上流社交圈也不是一无所有，“那位夫人可是在结婚后依旧保持着玫瑰大道最受欢迎的女士称号。”
“没错。”曼达尔伯爵点头，“那你应该知道，她和一位医生曾经准备合作的事情吧。”
曼达尔说到这里，李斯特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是想买下她手中的留影质？”
曼达尔伯爵点了点头：“这是一位聪明的女人，她在合作之初就把握了留影质的归属，确保自己的女主地位，只是可惜的是，因为合作伙伴的问题，她的计划也泡汤了，不过她并没有放弃，我听说，她最近重新独自启动了那个项目，而且正在寻找合作者。”
李斯特：“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已经突破了六阶。”
“这正是关键所在。”曼达尔伯爵笑道，“之前和格兰特合作，怀瑟夫人是和他各取所需，而且不是由她一人承担，但是现在不同，这个项目被执法队释放之后，奥雷夫人将其全部送给了怀瑟夫人以求她的庇护，所以，六阶的超凡医生已经无法让怀瑟夫人动心了。
她想聘请一位传奇医生，让她获得更尊贵的可能性晋升传奇。”
曼达尔伯爵有些羡慕地道：“我听说她才45岁。”
李斯特沉凝道：“她想凝聚什么传说度？”
曼达尔伯爵自信地看着李斯特：“和青春永驻相关的一个，还有一个也是［不死］特性，而且她的要求至少是高级特性，也就是断肢再生之上的传说度。”
李斯特听了曼达尔伯爵的话，微微摇头：“很难，我觉得这不太现实吧？”
曼达尔伯爵却摇了摇头：“如果是之前，我也赞同你的话，但是怀瑟夫人这次请了一位［臆想家］作为影像的编辑，他们的逻辑能力……足以扭曲认知。”
李斯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点点头：“永葆青春这方面对我来说实现并不困难，不死特性方面……只要她能拿出足够的材料。”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曼达尔伯爵满意地道，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李斯特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在前往怀瑟夫人那边之前，需要你帮忙解决一下。”
“关于科维奇的。”曼达尔伯爵对李斯特道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李斯特之前在哥特世纪餐厅前遇到的就是科维奇。
“那阵奇怪的烟雾将他变成了一个老人。”曼达尔伯爵语气微微颤抖，“有其他的超凡医生诊断过，他们每个人的寿命都只剩下最后一年，每个人，一模一样。”
“……”李斯特沉默，这种手段，汲取他人生命力的仪轨有很多，但是这么轻松布置出来，而且还这么猖狂的，并不多，这显然又是一场阴谋。
“你想让我做什么？”
“科维奇的工作一直很尽职尽责。”曼达尔伯爵说道，“我没有道理见死不救，他现在被收在圣所，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走一趟。”
他指了指自己：“你应该有办法恢复他的生命力？”
李斯特：“凭空恢复生命力是不可能的，我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不过，科维奇先生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愿意前往，并为此做些努力。”
“我想科维奇会非常感谢你的。”
李斯特不置可否，然后道：“我先去替夫人和格森检查，这一年多，他们应该对我憋了一肚子的气。”
“莎曼的脾气一贯是这样，格森现在懂事了不少，他会理解的。”曼达尔伯爵亲昵地解释道。
李斯特笑而不语，走上二楼。
曼达尔伯爵将格雷管家喊了过来，准备马车。
二楼，见到李斯特的莎曼夫人眼睛微微一变：“你出来了？”
李斯特握住她的手掌，微微一笑：“现在是检查时间。”
莎曼夫人娇媚地白了他一眼：“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服用第四阶药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