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没脸没皮的收回了自己的神念，他也不是有意的，两位女道友同在一个洞府内，万一有什么危险，他也好提前知晓进行守护。
主要是好心，偷窥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云莘的话根本就是说给他听的。
这句话要是换做其他人来听，可能会迷糊，可沈炼是谁，他早就摸清楚了问题所在了。
从云霄到仙灵，世界孕育万灵，可以说亿万兆生灵每一天都在消耗着界域的底蕴。
若界域可以维持自我平衡，那自然是没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若是界内资源入不敷出，那就出现问题了。
任何一个修士都是饕餮，自己吃的饱饱的，然后挖矿采灵药，收入自己的囊中，可谓是连吃带拿，对天地来说一个个都是贼。
就拿五、六阶矿脉来说，想要孕育而成的话，没有个几百上千万年积累天地精华，都不可能成势。
可对修士来说，若是想要涸泽而渔的话，用不了三五年，一条矿脉就会被挖空。
孕育的速度远差挖掘的速度。
仙灵界万族生灵是什么秉性，还需要沈炼自己来说吗？
还不是有啥就往自己兜子里面揣啥。
回馈界域？
你是来搞笑的吗？
不从界域挖我们吃什么，回馈界域关我一个小修士什么事情？
让真仙去啊。
……
这点相关的事情，打沈炼在云霄界的时候就清楚了。
道理很简单，凡俗界的老农都知道，种的田地日子久了需要上农家肥，蕴养地力。
修仙对于灵气和资源攫取的过程，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种田。
要说不同的话，人家老农五谷轮回后还可以肥田一边吃一边拉，勉强算是有了点循环往复的意思。
而修仙者连五谷轮回都没了，每天就想着往自己兜子里揣资源灵气，一泡屎尿都不舍不得回馈大地。
咳咳……颇有点粗鲁了。
可话糙理不糙，这样搞下去，仙灵界底子再怎么厚实，也经不过这么漫长岁月的祸祸。
从这次前往时间长河的事情也可以看出来，作为仙灵界自留地的时空相关之处，属于仙灵秩序的卧榻之侧，岂容别人踏足。
按道理来说，沈炼不要说进去混了两万年，就算是想想也得被弄死。
可结果呢，也就得了一点警告而已。
由此可见，仙灵界的底线也和他一样，颇为灵活了。
很多事情可以谈！
一切的谈判都是底气不足，不信哪个可以横推天地的真仙，会跟你订立契约。
比如这次沈炼一口气送出八十一座灵晶山，直接又返回给天地了。
虽说这些都是仙灵界自己不知道花费多少岁月孕育出来了，可被修士们堆在库房中，就算是拿出来也是给自己修炼了，根本不会在返还给仙灵界。
要评选仙灵界十大好人的话，沈炼觉得他就算是评不上榜首，怎么也能弄个前三甲。
“或许真仙和仙灵界属于互相依存的关系。”
这一刻，沈炼脑洞大开。
仙灵界很久没有诞生真仙了，可并不代表以前的真仙都死了。
真仙寿元无尽，已经摆脱了命轮的桎梏，可以前晋升的真仙都去哪里了呢？
其实在沈炼看来，借助仙灵界的资源提升自己，甚至于进阶真仙，到了真仙之后稍微回馈一下仙灵界也属于是正常的事情。
这叫可持续发展。
一座界域只有源源不断注入新的资源，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
要是大家都不在意界域的发展，早晚界域要被生灵薅死，还诞生真仙？
说不定哪一天，就只能诞生筑基大修士了，直接来一场末法时代。
就像是当初的云霄，扒拉五行仙宫的仙土一样。
云霄有五行仙宫这个资源地，那仙灵界外未必没有类似资源的地方。
这些都是和云莘交流之后，沈炼心中没由来冒出的想法，云莘怎么也算是真灵转世，曾经在仙灵界的笼罩下，对于仙灵界的体味比他更强。
这个提点还是要谨记的，说不定日后某一天就用上了。
……
压下心中的胡乱猜想，沈炼重新盘坐了下来。
煌煌两万年岁月的闭关，一下子让他成为了一位年龄四万多岁的老家伙，可以说相当于拿出了堪比前半辈子一样的寿元，来了一场超级大修行。
这么久的岁月，自然不仅仅只是埋头苦修境界了。
提升到七转十二楼境只是其中之一。
在凝练法力的过程中，他一心二用，还参悟了规则、法术等。
对于混沌规则和其他规则之间的转化，也愈发的得心应手。
首推的空间规则，距离九转也只差一步之遥。
魂道规则在境界不断晋升，神魂不断提升的过程中，也一步步提升到了八转之境，可以说后来居上。
五行、阴阳等等规则，和混沌规则交相辉映，皆达到了六转。
另外，除了丹田之外，体内被法力冲开的穴窍数量达到了六百多个，遍布四肢五脏血肉之间。
只不过穴窍内积蓄的法力，还如一个小水洼一样，并不算多。
……
转瞬间，三十余年过去。
沉寂在洞府中的沈炼转醒。
体表之下，混沌法力游走，勾连丹田和穴窍，渗透的五脏六腑，血肉末梢之间。
环绕周身之外，虚空微微扭曲，有一种承受不住他肉身蹲坐的趋势。
“道体法之间的区分快要彻底消失了。”
愣了愣神后，沈炼轻吟一声。
按照推衍出来的混元功法来修行，又根据自己体内穴窍被开辟出来，沈炼有了一种进一步的猜测。
那就是随着修炼的更加深入，或许他的丹田将彻底同化在肉身上。
不仅法力将融贯全身，连神念海也在虚化中，魂力也开始在体内各处衍生融合。
身体、神魂、法力、规则正在逐步融为一体。
或许某一天，他的身体便是储存法力的丹田，是神魂寄托的神念海。
“滴血重生。”
这一刻，沈炼直接掰下了右手上的小拇指，抬手间面前银光闪烁就从虚空中拉出了一座银色的独立空间，将小拇指扔了进去。
这节小拇指上，生机如汪洋，蕴藏着法力、魂力、规则。
一个念头间，就看到空间内的小拇指快速的开始变化起来，生出了一道朦胧的血影。
残魂重生在仙灵界再常见不过，特别是一些修血魔之道的修士，只要有一丝血魂不灭，就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点沈炼也早就碰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包括分身弥虚子也是如此，一丝血魂不灭借助浓郁的血力重新修炼回来。
可这些血魂秘术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将自己的一丝血魂在临死前分出去，而且这丝血魂要承载一部分主体意识，这其中的要注意的条件很多。
可沈炼这个就有些不一样了，神魂开始和肉身相融，代表着身体每一寸血肉，哪怕是指甲都有着神魂存在。
这一刻，沈炼开启了自我切割的行为，这里挖一块肉，那里拔下一枚指甲，头上发丝，胯下叼毛，分别扔在了不同的空间之内。
……
“哈哈哈……”
没多久，洞府内响起了一道猖狂的大笑声。
“滴血重生，还有谁！”
不怪沈炼得意，照这样发展下去，只要他不被彻底泯灭所有的生机，只要身上有一丢丢血丝不灭，就能重新归来。
放眼整个仙灵界，谁的血魔秘术给比得上他这滴血重生的神通。
秘术还要顾忌这顾忌那，他不用，有本事就把他所有的生机泯灭。
“咳咳……”
“低调一些，不能不把前辈当人看，前辈出手打爆我还是很在行的。”
高兴过后，沈炼恢复了淡然。
滴血重生相当于多了一个保命手段，而且这个手段还有极大提升的潜力，毕竟神魂和肉身的融合才刚刚开始。
真到了身躯混元一体的时候，那才是不死不灭。
连传说中的真仙都死了，他才刚刚开始滴血重生，完全不值得嘚瑟。
不过，日后出行的时候，倒是可以先留下一道宝血在外，防备自己突然被干掉，这样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沈炼内视己身，观察着自身的升华。
要用一个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他现在的身体正在朝着‘混沌’体衍变。
“空间、神魂两种规则都达到了八转，空间距离九转更是只差一点点，我的道种乃是混沌属性，可以承载任何任何属性规则。
接下来，先从空间规则入手，将之蜕变成道果。”
理论上，修士需要在巅峰十二楼境的时候，规则和道种相容进行蜕变，方才缔结成道果。
可也并非都是如此，只是漫长岁月以来，在十二楼境之前罕见有将规则和道种都提升到九转的，故此才造成了大家皆是以为只有到了巅峰十二楼境，才能缔结道果。
对于沈炼来说，他现在的底蕴，完全足够提前凝练道种。
“去哪里搞点空间属性的本源规则灵物？”
相比于自己参悟，沈炼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搞点外物辅助更快一点。
不是自己努力不行，而是有外物加身更有性价比。
上次就是因为得到了一朵空间灵火，一口气就让空间规则从七转进阶到八转了。
这次闭关两万多年，看似时间久远，可各方面兼顾之下，用来参悟空间规则的时间并不多。
单靠自己将空间规则磨到九转，怎么也得几千上万年才行。
想要加快规则的参悟，要么就去抢空间印记，要么就是去抢空间本源灵物。
“混沌规则需要隐藏，若是空间规则能缔结道果，那么我单一的空间属性法力在品质上就不再弱于玉京境修士，这样搞起尸蜕界修士也就更加有把握了。”
缓缓的运转着混沌法力，沈炼感知着体内精纯的混沌之力弥漫。
其实按照他的估算，空间规则九转不九转的问题不大，单纯的以混沌规则来说，六转混沌规则所带来的伟力，已经比肩玉京老祖道果法力了。
只不过，混沌法力不能轻易出手，出手就得扼杀全部知情者。
所以，沈炼才想着从空间规则入手，若是空间规则能九转的话，以混沌道种包容万道的底蕴，轻易的就能先造出一道空间道果来。
空间道果成，他跑的将更快，跳的也将更远，到时候不是掌控空间、风等属性规则大乘修士，都未必能跑的过他。
跑过去能下绊子，碰到危险能撒腿就跑，这才是空间规则的正确应用，也能更好的抓几头尸蜕界修士补充一下混沌规则。
“先鲲鹏殿，再尸蜕界修士。”
一点点的思索之后，沈炼心中有了计划。
鲲鹏殿有空间塔，塔上有感应空间长河的灵火，是辅助参悟空间规则的本源灵物。
这等层次的灵物，哪怕是他卷了这么多合道圣地，都没有获得几件。
眼下虽说跑到了云霄界来修行，可对于仙灵界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撒手不管，反而让仙壶不断的去打听。
两百多家合道圣地被搬空了府库，薅光了药圃，这委屈谁能受得了。
可想而知，在他前来云霄界后，昊天境是掀起了一番何等的巨浪。
特别是那些被搬空了的合道圣地的修士，简直快疯了，每天咒骂，发誓要将偷他们灵药和府库的修士碎尸万段。
大家凑在一起，求到了鲲鹏殿门下，想要鲲鹏殿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古往今来，从仙灵界有生灵以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趁着别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家，你就不怕修行的时候被天雷劈死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昊天境这么多合道圣地，别的圣地不偷，就偷他们这些亲近鲲鹏殿的圣地，这明显是玉灵联盟的打击报复。
玉灵联盟，是新冒出来的称呼，指代玉虚和灵木。
相对应的，则是鲲鹏殿和真灵仙宫组成鲲灵联盟。
刚开始大家为了说话间方便，私下里交流的时候这么说的，这几百年下来，大家说着说着就习惯了。
可没想到的求上门之后，鲲鹏殿也没有多大动作，只是暂时安抚了这些合道宗门，并且提高了一下空间虫洞获利的份额。
没有鲲鹏殿插旗，这些小圣地哪怕是都加起来，也不敢去捋玉虚仙境的虎须啊。
所以哪怕是心中不忿，也只能将怒火往肚子里面咽。
如此场景下，虽说还没有爆发倾世大战，可氛围却是越来越紧张。
一些敌对的宗门，开始屡屡交手，斗法频生。
各宗之间风声鹤唳，总之以往那种好好景象一去不复返。
根据仙壶获得的消息，现在各宗都在防备别人下黑手。
特别是还有一些蠢蠢欲动的修士，更加唯恐天下不乱，这部分修士多以魔道邪宗为主。
一些隐藏起来的魔头，也跑出来开始肆虐地方。
总之，乱象正在滋生。
沈炼说句公道话，这乱象好像就是从他开始的。
动乱的源头，小红毛。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不红啊。
乱起来才好，不乱的话他就是靶子了，都乱了就都是靶子。
本想着自己闭关的时候，外面会打破脑浆子，没想到这么安静，让沈炼颇为失望。
特么的，你们怎么不打啊！
两百多家的合道圣地的窝子，他岂不是白掏了。
……
“都挨警告了，空间气泡怕是回不去了，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挑事小能手吧。”
思来想去，沈炼的眸光又一次放在了鲲鹏殿身上。
没有了空间气泡，想要提升到八转十二楼境，最起码也得四五千年，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辅助参悟规则的灵物。
之前两百多家合道圣地的库房，向沈炼证明了一件事情。
适合合道修士修行的普通资源，他们的储藏还行，想要高阶的本源灵物，还是要从大势力下手。
可惜仙壶老祖的实力太低，无法打听出来更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鲲鹏殿和灵木仙宫有没有交手，又比如圣地库房内留下的尸蜕界黑气，鲲鹏殿又如何应对的？
不过也无所谓，事继续挑就行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在暗处。
眼下乱象已经初现，悄么么的再去添点火什么的，沈炼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
倒不是他真的喜欢挑事，而是所需要的本源灵物，拿钱也买不到了，不整点事的话，根本就搞不到眼下急需的空间本源灵物。
放眼仙灵界，最容易获得本源灵物的势力就两个，一个贯天族，一个鲲鹏殿。
两两比较之下，沈炼还是选择鲲鹏殿。
毕竟上一次从鲲鹏殿所属合道宗门薅羊毛薅的很顺利。
这一次再去薅的话，顺势还能再添一把火。
眼下仙灵界还不够乱，这样不好。
大家一旦平稳下来，就会想到一个引动了上百道规则印记的家伙存在。
所以还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干才好，免得大家闲的蛋疼去找他的麻烦。
当年五行真仙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引动这么多的规则印记出现，你就想想吧，这些修士心中有多馋他的身子。
……
再次来到云莘休息的洞府。
天云宫的她不过是一个影子，所修行的手段过于诡异，沈炼也没办法将其抓走收入随身小世界中。
倒是慕荷，又一次回到了随身小世界内。
“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可以看到完整的云霄道友。”
临行前，沈炼开口，他现在比较好奇剩下的云霄转世到哪里去了。
“希望吧。”
云莘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沈道友风风火火的，可是又有了什么谋划？”
“没有，闭关这么久一下子出关了，心情比较好。”
沈炼摇头否认，“云道友你是知道我的，我比较苟，不擅长惹事。”
云莘似笑非笑，要是沈炼之前没拿出那么多的灵晶，她或许还会相信沈炼的话。
谁家好人灵晶都是论山的。
把祖坟刨了也没有这么多。
“沈道友不是不擅长惹事，是不擅长在明面上惹事。”
“裴道友可还好。”
听到云莘这话，沈炼眼睛亮了。
“好极了，裴道友都修行到炼虚大圆满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进阶合道修士，咱云霄界果然不凡，合道修士频出。”
“道友安心好了，我不会出云霄界的。”
“我修行的法借助了云霄，同样也受到云霄的束缚，没有大成之前只能困在这里。”
“云道友，我放心。”沈炼违心的回应了一句。
“空间气泡还能去吗？”
云莘神色一变，“你记吃不记打吗？”
就在云莘色变的时候，沈炼的话语萦绕在耳边。
“云道友，你说仙灵界的真仙前辈都去哪里了？”
“妾身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修士而已。”
“能接触到时空的小修士，放眼仙灵界也就云道友一个了。”
云莘捋了捋发丝，“沈道友你不必套我的话，我也不清楚，我的路也在懵懵懂懂的往前走，希望能走到顶峰。”
“对了，混沌规则还是要小心一些，想来不用妾身多嘱托，道友一定会隐藏的严严实实的。”
“我之所以能借助时空，是因为前世的跟脚所在，是从混沌中落下来的，而世界也是从混沌中孕育而出，我前世的本体和仙灵界同源而生。”
云莘没有再多言，身影飞出了洞府。
“同源而出，一个藤上七个瓜？”
沈炼没有挪动脚步，“不对，七个瓜不会差距那么大，云霄界和仙灵界相比，就像是皓月和微尘的差别，更像是一块脱落的边角料。”
“界域边角料都这么厉害了，唉……”
收拢了洞府后，沈炼也从万星海出来，沿途看了各个地方，灵气比他之前的时候，上涨了一倍还多。
这些漂浮的灵气，这可都是他的灵晶。
看样子云莘选择的是润物细无声，慢慢的将灵晶中的灵气释放出来。
这样也好，一下子暴涨很多倍的话，很容易引起外界的窥探。
引动空间气泡，他和云莘属于互惠互利了，他获得了两万年的修行岁月，云莘获得了一个更强的云霄界。
一路横跨钧天回到了昊天境。
途中顺路还特意去看了看自己之前光顾的客户宗门，发现都是山门紧闭一副举宗警惕的样子。
这幅样子让沈炼颇为不解，府库都被他搬空了，还警惕个毛线，防备别人偷粪吗？
也不对，修仙者没有五谷轮回。
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又去了几座大一些的仙城内转转，果然气氛有些紧张，各种传闻不少。
可惜接连转了好几圈，沈炼都没有听到鲲灵联盟和玉灵联盟开战的消息，反倒各地有一些合道圣地打开了。
特别是一些本就有仇怨纠葛，资源纷争的，以前还相对克制，如今直接不克制了。
特别是被偷家的合道圣地，真的没办法了，长老门人的俸禄都发不起了，不打一打多抢点矿脉，直接入不敷出。
各位合道修士更是后悔的拿头砸墙，五行仙宫内普通药草多如荒草，要是早知道自己会被偷家的话，就该多采一些回来的。
在里面的时候，光顾着寻找高阶灵物了，现在好了高阶灵物没寻到几件，家里的普通资源都不够吃了。
这事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
“不愧是超级势力，涵养功夫这么足，两百多小弟都被偷家了，还这么不动如山，这老大当的真不合格。”
一座名为千云的仙城中，沈炼一边喝酒心中一边嘟囔。
按照他的构想，就算是不打起来，这么多家小弟被搬空了，作为领头人的鲲鹏殿，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这倒好，一点表示都没有。
听说鲲鹏殿最强老祖是一头鹏皇，怎么事做的像是乌龟。
当时偷各家资源的时候，沈炼想的好好的。
专门从鲲鹏殿一方的修士下黑手，就是为了引起双方的纷争。
可惜想的挺好，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还是不够乱啊。”
超级势力没有动弹，让沈炼想到了打听到的消息。
传闻说超级势力的半仙老祖们还在仙宫没有出来，所以两大超级势力联盟才没有打起来。
老祖不在，下面的修士不敢打，或者说老祖积威甚重，下面的大乘们不敢乱动弹。
“你们不打，我还怎么摸鱼。”
良久之后，酒楼内桌子上落下了几块灵石，至于喝酒的沈炼已经消失不见。
超级势力不动弹，他只能自己动弹了。
之前给尸蜕界挖的坑，超级势力也没有反应，这让沈炼很不高兴。
本以为尸蜕界修士和超级势力，也来一场狗咬狗。
这下可好，两个美好想法，一个都没有成功。
运气可真背的没谁了。
继续从鲲鹏殿下手，就不信了，堂堂鲲鹏殿还能忍下去。
搞你小弟，你不动弹，这次直接搞你，看你还动不动。
去弄鲲鹏殿，也是沈炼经过深思熟虑的，既能从鲲鹏殿这里获得辅助参悟空间规则的本源灵物，又能将此事栽给灵木仙宫。
毕竟，这种事情之前灵木仙宫就干过，他也不算栽赃，更应该称呼为乐于助人。
鲲鹏殿在昊天境开辟出了这么多的空间虫洞，自然也打造出了很多空间枢纽之地，之前获得空间玄渺火的那处空间岛，就是下昊天境南域一个空间枢纽之地。
这样的地方，在下昊天境有六七个，属于鲲鹏殿核心之地。
……
东域，虚无深处。
沈炼身影和幽暗的空间融为一体，看着远方闪烁着淡淡波澜的虚空岛屿。
岛屿中心，一座银光闪烁的空间塔屹立，塔顶的位置跳动的银色火焰灼灼，让虚空扭曲起来，显露出一条条若隐若现的空间脉络长河。
之前一朵空间本源玄渺火，让他的空间规则从七转提升到了八转，可想要让规则八转进阶九转，一朵空间本源火就有些不足了。
隔着老远沈炼感应着空间塔上的火焰，眼中露出失望的目光。
这一朵空间本源火的气息，比之前那一朵稍稍差了一筹。
可以这么说，想要借助空间本源火将空间规则推进九转之境，他估计需要三到四朵这种层次的本源空间火焰。
虽然是打着混淆事态，搅动超级势力间乱象来的，可沈炼更将自己的安稳放在首位。
搞偷袭这种事情，自然是一次就好，出手次数越多危险性就越大。
最好还是抢一次，一次就能让自己参悟进阶的那种。
随后，身影在昏暗处轻轻一晃，消失在了这座空间岛外。
接下来，北域、西域，一座座悬浮在虚无深处的空间岛，都被沈炼悄无声息的光顾了一番。
空间塔上的空间火都不错，他掏了这么多合道圣地，能够与之比肩的灵物也没有几件，奈何对他来说，还是差了点火候。
可惜了，几朵空间灵火都差了些火候，一次根本搞不定，需要连续出手四次，才能保证空间规则迈入九转。
“不好不好，出手次数太多。”
心中幽幽的呢喃后，沈炼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不见。
下昊天境不行，那就去中昊天境看一看。
……
中昊天和下昊天交界，虚无星海深处。
一座形若巨禽的大鸟状岛屿，在虚空扇动着翅膀。
远远望去，大鸟的羽毛、鳞爪在栩栩如生。
在大鸟鸟首的位置上，一座形若六边形的皇冠状的空间塔屹立，其上一团银色火焰跳动，时不时的幻化成一头银色大鸟发出高亢的啼鸣。
每一次银色大鸟啼鸣的时候，虚空中的空间脉络都会彰显出蛛网状的痕迹。
一股玄妙无比的波动从鸟腹的位置衍生而出，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巨禽岛屿，顺带着连岛屿外的虚空都感知了一遍。
虚空中，一道道符文亮起，就像是烛火一般铺开在四周，形成了一方庞大无比的灵禁脉络。
鸟腹位置深处，一身青衣，鹰鼻三角眼的修士盘坐，缓缓的将自己神念收回。
“没有动静。”
淡淡的神念朝着下方传递，就像是没入黑洞一般消失不见。
黑洞的深处，几道晦暗的气息若隐若现，周身符文隐现，压抑着自己的气息。
“不要着急，这里乃是我殿中沟通中下昊天的核心枢纽之地，想要截断中下昊天的联系，唯有破坏掉这里，若他们有歪心思，就一定会来。”
“只要他们敢来，遮天星斗阵法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三角眼修士重新闭目养神起来。
每隔三个时辰，就会动用神念扫过四周虚空。
……
巨禽岛外昏暗虚空深处。
空间内一道魅影贴合，就像是雾丝一般毫无波动。
“前辈，这么强大的阵法，抓我一个小喽啰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