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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独脸色未变,随意地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清淡地问道:“可是下人们在母妃面前胡说什么了?”

太妃一听这话,怒容更甚。事实都在眼前摆着了,他竟然还护着那个女人?若不是她身边的人发现那小婢女悄悄地处理这些血带,她当即责问了他身边的几个侍卫,她这个儿子是不是准备把这事瞒她一辈子啊?

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绕弯子,直接说道:“独儿,你也不用跟我弄这些弯弯绕。就是别人不说,你这伤哪里来的,你当我这做母亲的就猜不到吗?你有看上的女人,娘很高兴,她的出身来历,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

太妃的声音蓦然凌厉起来,“她必须敬你爱你,可如今呢,八字还没一撇,就给你刺伤了。你让我怎么放心?为娘的所希望的,也不过是你能幸福!”

容成独敛眉垂目,然后看向母亲,眼中含着满足的笑意,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娘为我的苦心,儿子都明白。跟她在一起,儿子感觉很幸福。”

他突然又郑重地站起身来,郑重地说道:“希望母妃能够支持我,不要逼着我依照世俗的标准作出什么抉择。”

太妃心中震动,更多的是痛心。儿大不由娘,她再没有任何时候像这样感觉到这句民间俗语中的无奈了。

她才不过一点的暗示,这个儿子就半点都不妥协地将阵势摆开。

太妃不禁提高了声音:“不要逼你?独儿,你说,你从小到大,母妃可曾逼过你半分?我若像其他的母亲,几年前就逼着你娶了静安,也不至于跟着你跑到这蛮荒之地,还不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说着,声音也哽咽起来:“谁想到你今天有了心上人,母妃不过说一句,倒成了逼你了?”

容成独脸色微微波动,却几乎看不出来。静默了一会,还是那清清淡淡的语调:“母妃莫要伤心!”

太妃摆了摆手,掩不住失望道:“好了,你的事我也犯不着再管。说多少,你不是都跟没听到过一样?”

她真的是被这个性情淡薄的儿子伤到了,以往关于娶亲成家之事,她不厌其烦地常在他耳边唠叨,还是觉得他能听进去一二分的。

今天来看,只怕是根本就没有放到心里过。

她也并不是严厉,或是性情淡薄的母亲,怎么儿子的性子竟淡到这冷硬的地步?

容成独还是脸色如常。并非他不理会母亲的看法,只是从不觉得这竟会造成什么苦恼。

太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音调徐缓却很坚决道:“你愿意怎么护着那个女人是你的事,但是娶妻之事却是皇室的事。岳筝她出身卑微,且还带着一个孩子,绝担不起你正妻的身份,至多给她一个妾位。至于妻子……”

容成独第一次没有礼貌地打断了母亲的话:“我的妻子只能是她,若母妃坚持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那么,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他在这个问题上不想有一点妥协,即使很清楚自己这样的态度会导致母妃对她更大的反感。

他转了身,提步离去,却在门口停住,清冷的声音响起:“或者母妃是希望我孤身终老!”

淡雅飘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也带走了压抑的清冷。

太妃气得抬手指着门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孙嬷嬷担心地喊了两三声,她才大叹道:“他怎么那么像他的父皇?可是一个是用在儿女私情上,一个是用在国家大事上啊!”

孙嬷嬷见主子脸色不对,忙捡好的地方说:“娘娘啊,您以前都想得明明白白,怎么到了事上就不明白了?王爷他幸福就成,您不一直都这么说吗?能劝动的,您就劝一劝。劝不动,那就依着王爷。”

太妃仍在气头上:“依着他,他不能让那岳筝给害死!长这么大,被蚊子盯了一下子都是天大的事。如今被人刺伤了,他竟然还命令身边那些人不许声张。不就是要瞒住我?还有这个王祥,也都是老人了,怎么也这么糊涂。”

孙嬷嬷虽然也同意主子的话,但此时知道不能顺着说。连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民间不都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吗?现在不比以往,那时王爷心中哪个女子也没装着,现在心里有了一个人,您就这么干涉,也难怪王爷抵触。”

“依奴婢看,这事还是慢慢来。”孙嬷嬷笑着轻声道:“不管怎么样,王爷现在是有看上的女人了,这天底下,女人又是各有各的美,还怕以后王爷再看不上其他的?说不准过不了多久,对这个也就淡了。到时候就是娶进府里来,也不过多一张吃饭的嘴而已。”

被孙嬷嬷这么一说,太妃心中也安定不少。是她刚才太急躁了,不过自己的儿子被伤了,还是怎么想怎么不愉快。

不过孙嬷嬷说的却是很对,在宫里最常见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曾经她伺候的皇上,前前后后宠过的女子,不也有十几个,就是曾经盛宠地令人心惊的,也不是没有过。可是又有哪个长久了,再隆盛的宠爱,还不是有凋谢的一天!

所以她也不必心急,静待其变吧。

可是一垂眼看见地上那块染着血的布带,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一事。

不能就这么算了!

太妃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问孙嬷嬷道:“王爷在后面命人收拾起来的那院子,岳筝已经搬进去了?”

孙嬷嬷点了点头,还是笑道:“是啊,您没看见,王爷今天的脸色特别好吗?”

太妃回想了一下,的确是,就算她刚才只顾着生气,还是看出儿子的脸色比以往红润了许多。

心中蓦然腾起一点对这女子的感激,不过,该教训还是得教训,要不然她以后不就太无法无天了?

……

容成独回到房间,没容婢女们参拜,一挥袖就将桌子上摆放着的山水绘瓷瓶打落在地,呼啦地瓷器破碎的声音,让这么本就心中忐忑的下人心中恐慌不已。

马上就跪了一地的人。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地让人感到恐惧。

容成独清冷的声音终于在众人头顶响起:“是谁办事不利,自个去领罚。”

初寒脸色苍白的跪了出来。

容成独也没看她一眼,便挥手让她下去。

而他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则每人都赏了三十板子。

……

清凉微带着寒意的风吹过树叶,沙沙声不绝于耳。微风起一阵,停一阵,枣树上仍然挂着的叶子泛着黄绿色,稀疏的都能数的清了。

但是在枝头,却仍然缀着成串的鲜红的泛起一层淡淡白霜的细长枣子。

枣树如盖,下面安放着一几一藤椅。

身着白袷衣的陆鸿,正右腿搭左腿地闲适地半躺着。

旁边与藤椅齐平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高腿青瓷盘,盘子上堆着的却是一枚枚精致小巧的银亮飞镖。

陆鸿时不时地抬手摸出一个飞镖,斜着飞射出去,马上就会有一颗红艳地枣子落下,被他抬臂接着,然后随手一抹,就扔到嘴里。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神会飘地很远。

今天他去了她新搬的住所,还没进去,只凭方位,他就猜到这其中允梅肯定参与了。

小孩子很欢迎他,还偷偷地拉着他说:“爹爹,你以后要常常来。一早上就来,不然娘亲就只跟那个叔叔亲了。”

不可否认,他之前应允那孩子当他做爹爹,有一半的认真,但却也有一半的玩笑之意。万万没想到孩子当真了,也万万没想到他听到小家伙这么喊他,心中竟是那么欢喜,就好像正打在了他心底的痒处。

但是虽然今天并没有见到允梅,从院子中房间里各处的精心设计,他还是看出了他对这个女人的用心之处。

而曲儿口中的那个叔叔,也就是他吧。

陆鸿心中摇摆,况且也明显感觉到,好像突然间这个女人就与他保持起距离来了,单独面对说话时,也是那么淡淡地。

他真的不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撩拨起他的心绪,却又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而且还是好友放在心上的女子。他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该放弃吗?

这个想法一冒头,他马上摇了摇头。

先别这样想,只要她是当年那个女人,他就定是要娶她的,即使是好友也不想让!

可若是不是呢?不是,他是不是该继续找那个女人,然后就再也不管这个女人呢?

陆东都去了五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陆鸿烦躁地坐起身正暗骂手下人没用,就看见风尘仆仆的陆东向这边走来。

他就这么正坐在椅侧,直看着陆东半跪在几步之遥:“见过将军。”

陆鸿点了点头,随即马上问道:“查到什么消息?”

声音虽然很平静,却透出了些许急切。其实陆鸿心里明白,这个时候的他,还有点不敢听陆东带回来的消息。

陆东眼看着地上,语调清晰地恢复道:“属下与陆西是在三天前到了岳夫人原籍,岳夫人与莫校尉两家确实算是邻居。但是……”

陆东顿了顿,说道:“岳夫人之前是莫校尉之妻。”陆鸿脸色一瞬间变幻莫测,陆东继续说道:“正是在一年多前,北地士兵回乡的军令下达后,被回乡的莫校尉休了的。”

陆鸿捶了捶有些混沌的额头,低声自语道:“这个我知道,当时我也去了那个地方,岳家村是吗?那时北轩休妻,我还是赞成的。他娶齐家庶女时,我也在场。我当时,怎么没看见她?”

他心里一瞬间涌出的感觉,自己连怎么形容都不知道。

他还记得,与这个女人第一面相见时,她看自己的眼神是有点点恨意的,还有她说的那些话,难道是为这个吗?

陆东听到主子语气有变,似乎带着点愧疚,便忙说道:“将军,您或许是猜错了。岳夫人她,与当年您命我们寻找的那一名女子并无相似之处。而她会被莫校尉休弃,也是自身行为不端。”

陆鸿的眼光一下子全部打在陆东身上,让陆东连接下去说的勇气都没有了。

陆鸿却马上又收回了目光,闲适地枕臂躺下,好似不在意,好似感兴趣道:“哦,莫北轩休她,是什么理由?”

陆东却一下子觉得满头虚汗,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好像是‘淫奔无耻’……”

陆鸿只感觉莫名一震,怒火一点点在心底燃起,语气不怎么好道:“继续。”

“岳家村的人都说,岳夫人她没嫁到莫家时,就已与村里的一个酒混、赌棍私通,只是因为岳夫人的父亲看不上那赌棍,才费尽心机把她嫁到了莫家。”

陆鸿很认真地听着,但是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迷茫。怎么抓都抓不住,难道她带给自己的那些感觉,都是假的吗?

他终于抓到了一个关键点,“那个赌棍叫什么,亲自问过了吗?”他问。

陆东诧异地抬头看过去,看来将军的确是很在乎那岳夫人了。他还以为到这里将军就不会接着问了,这么问,还是不死心吧!

暗自庆幸,幸亏当时陆西建议还是亲自去审问一下那个赌棍比较好。

陆东回过神,忙答道:“那赌棍叫岳传,是岳家同宗,关系还算比较近的,属下们问过,那岳传亲口说他曾与岳夫人情投意合,但是无奈岳父阻挠,才没有……”

陆鸿打断道:“既然如此,莫北轩休了她之后,他怎么不把她接过去?”

“据岳传说,他自己吃饭尚成问题,何谈他人?”

陆鸿不禁气道:“何谈他人,自己的妻、子也是他人吗?”

陆东低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须臾却听到将军的低声自语:“怎么就……找不到她?”

陆东是知道将军这个心结的,犹豫片刻,才忍不住说道:“依属下看来,当年那位姑娘或许早已成家,将军还是不要这样挂怀了,”心里却叹道:“这不就是没缘分吗?”

陆鸿轻笑一声,声音清朗道:“下去吧,好好休息两天。”说着起身,直向餐厅去了。

他到的时候,父母已然在座。

刚坐下,正洗着手,母亲就一脸高兴兼讨好道:“鸿儿,今天我应并夫人邀,去了她家,见到她家里的那两个妹妹真是越长越灵秀了。她说你们,前几天好像还见过呢。”

陆鸿淡淡地点了点头,回了两个字:“是的。”

陆太太却马上又换了话题道:“今天书院里才开了课,我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娃,模模糊糊地那小模样倒有点像你小时候呢!”

陆鸿已经掂起筷子认真吃饭,也不说话。

陆老爷生气而又硬板板道:“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成家,男子三十有室,看看你自己现在都多大了,二十六了!”

陆太太忙按住自家老头子,使眼色让他住嘴。

陆老爷生气地哼了一声,这臭小子混的可比他当年有业绩多了,弄得他这个做爹的,管起他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却还是不甘心地说了一句:“要不是老子我就你这一根苗,哪个管你讨不讨媳妇?”

陆鸿却指着一盘干煸芦笋道:“爹,这道菜不错,您尝尝。”

这不温不火的一句话,直接让陆老爷大动肝火:“老子今天把话放这儿了,你小子娶不娶媳妇,我们老两口不管,但是今天就去你娘早给你准备好的通房丫头那里,给我们生个孙子出来。”

陆鸿打岔似的看向母亲,吃惊道:“娘,那通房丫头您还留着呀?”

陆太太忙摇了摇头,“遣走了遣走了,儿媳妇不来,娘哪能先给她找恶心呢?”

陆鸿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老爹。

“爹,您怎么一直惦记着这什么通房丫头的事?”

陆老爷当下气得愤然离席,走着还喊着:“逆子!逆子!”

陆太太看着每当说到这事就胡乱扯的儿子,满脸愁容。早前也不是没有对儿子施加过压力,她都绝食威胁了,还是半点事儿都不管用:她一天不吃,儿子也跟着一天不吃。

哎!她哪还绝地下去。

可是……“鸿儿,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娶妻?难道是相中了什么女子,怕爹娘不同意?”陆太太猜测着道:“这点你放心,咱们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一般女子也不碍的。”

陆鸿侧目看向母亲,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问出口:“那带着别人家孩子的女人呢?”

“啊?这……”向来温柔好说话的陆太太也被难住了,结巴了一阵才道:“鸿儿,你又不是娶不上媳妇,这样不是让人在背后笑你吗?”

陆鸿听了,点点头。

确实是会被笑的,还是下属的休妻。可是……虽然之前想着,不是她,他就不要这个女人了,但为什么真知道了不是她,他还是不舍得呢!

陆太太见儿子点头,一颗不安地心才放下来。

就算是知道女人难为,她还是不想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娶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啊!

……

夜幕渐渐拉下。

玉竹林黑越越的一片,时有几段有力的风吹过,铃声悦耳。

容成独的卧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

他的脸色很好,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没有血色了。连王祥过来请脉,也大呼神奇,当时就很肯定地说:“王爷就这样好好保持,下官相信,病会慢慢地不药而愈的。”

因此这一整天,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太妃娘娘甚至欣喜地赏了下人们每人一匹上等锦绸。

容成独心中的喜悦,却与这些人的大不相同的。

她这两天异常听话,关心他的饮食,关心他的身体,每天都会在早晨给他沏一杯竹花蜜。容成独时常觉得,她是如此的神奇,生下来就是因为他容成独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有她如此相伴,不用王祥说,这两天下来,他也感觉到自己定会陪她到老了。

至于母妃前天曾去给了她颜色看,他当然知道了。甚至知道时,就有一股与母妃决裂地冲动。

他并非如此过刚之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她的,他就一点都不想妥协。不论对方是谁。

可他还是压制了这股冲动,毕竟那是一心为他的母亲。

不过他还是在午饭时,特地跟母亲说了:“儿子能如此,全是她这个人,还有她对我的用心,所以,儿子希望母妃不要用一些世俗的观点来评判她。”

他郑重地在一脸惊讶的母亲面前宣称:“母妃,她让我不再感到孤独,让我觉得自己也像个人一样,她就是我的药!”

容成独尽管可以一点都不在意母妃的看法,但还是希望她能得到母妃的认可。

所以他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他相信母妃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

不过今天她那里,他只早晨去了一次!正执笔勾勒一副复杂花纹的容成独,不禁顿住了笔。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吧!

烛火映照下,他的容颜更加迷人。尤其是唇角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尽可与日月争辉。

容成独又低下头,继续勾勒花纹。

这花纹似花却又非花,但即使简单的墨线条,已经透露出富贵典雅气象。

这时碧瓦在外面轻声道:“王爷,金鳞求见。”

正专注于勾勒花纹的容成独,瞬间将笔放下,神情有些紧张地清冷吩咐道:“让他进来。”

容成独心中有些平静不下来,因为他知道,金鳞此来,必定会带来她的之前的生活消息。至于解决那点“忧患”,倒不怎么能让他在意了。

金鳞很快进来,远远地就下跪行礼。

容成独却没有让他立即起来,而是清冷地问道:“本王吩咐你三日即归,怎么会拖了四天之久。”

金鳞心中不停地擦汗,四天还久吗?

王爷是拿他们当神人吗?

不过却马上解释道:“回王爷的话,属下与金跃未到岳姑娘家乡,就发现了将军府陆东几人的踪迹,跟了他们才知晓,他们是奉命前去查探岳姑娘之事的。属下当即就与金跃片刻不停地向凉川赶去,提前他们半天赶到,将所有事情做了安排,等到他们回程,属下又与金跃安排妥当,这才回来。”

比起将军府的人,他们已经是神速了。

金鳞在心中暗暗想到。

容成独眼神蓦地暗了下来,双拳不禁握紧。好险!若不是事先安排,陆鸿那里又是有目的的查问,说不定这时他就得知她便是当年的女子了。

向来不称赞人的王爷,清淡地说道:“你们做的很好。”

金鳞很想大胆地问一句,王爷有奖赏吗?

……

暗淡的月光下,容成独步履急切,清冷的眼眸中,翻搅着的全是心疼:她曾经食不果腹,她曾经受尽千人辱骂,她曾经因受人觊觎差一点流血而亡,她曾经一路乞讨南来,看人脸色、栖居破庙……

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叙述,听在他耳中,却每一个字都像刺一样狠狠地嵌入他的心中。

容成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也能脆弱到这种地步。

没有带一个人,他独自来到那扇门前。想马上见到她。

透过门缝,依希能看到透出来的亮光。他抬手敲门,喊道:“筝筝”。

当喊出她的名字时,心中疼痛地难以忍受。清凉的夜色里,他的额上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正在灯下飞针走线的岳筝,听到隐隐地喊自己的名字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向外看了看。

床上侧躺着的小家伙,这时也猛地坐了起来,谨慎而又疑惑道:“娘亲,好像有人敲门。”

岳筝好笑地看着如此警惕的小家伙,安慰道:“没事,是容成叔叔。”以前家里,就常常会有这种半夜撞门的事情发生,儿子是被吓怕了吧。

小曲儿皱了皱眉毛,不满意道:“他为什么晚上还要来我们家?”

岳筝怔了怔,语气不自然道:“可能是有事吧,娘亲出去看看。你早点睡,明天还要跟着玄儿去上学呢。”

小曲儿从今天开始,已经正式开始上课了。因为一时间也买不到合适的人,就暂时先让他跟着张玄一起上下学。

小曲儿听此,乖乖地点了点头,拉着被子静静地躺下,却看着岳筝道:“娘亲,你要马上回来。”

“好”,岳筝笑着应道,拿着旁边的一个灯烛点燃,端着灯出去。

看着一星光亮越来越近,还有耳边越来越清晰地脚步声,容成独只觉心中一阵抽紧,不敢见她,不知道看见她会说什么话。

他一侧身倚了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

岳筝没看到人,正要问,就被一个怀抱拥住,按到门框上。灯掉在地上,熄灭了。随即她感到一个带着凉意,轻轻颤抖的吻落在了唇角。

他清冷、淡雅的然而却又浓烈的一股让人伤心的气息狠狠地包裹住她。

岳筝连忙将他推开,小声道:“你干什么呢?”

容成独双手捧住她的脖颈,食指却悄悄顺着衣领缝隙探入摩挲着,突然他身躯一震,声音沙哑道:“突然间就很想你,筝筝,可不可以让我狠狠地吻你?”

不容岳筝回答,他同样有些颤抖的舌头就打开了她的唇瓣。

一寸寸的掠夺,带着一点点的安慰,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他温润的指节依旧占有性地停在她的脖颈两侧。

岳筝也不自觉地伸开双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

他的呼吸一下子浊重起来,富有侵略性的嘴唇一瞬间就离开了她的唇舌,沿着下颔,一点点吻到她的竖领包裹着的颈子。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遇到了阻碍,灵活地牙齿正将纽扣一点点咬开。

岳筝只感觉心如雷鸣,搂住他的清冷有力的腰身的双臂,也不自觉地一点点收紧,她的呼吸也开始浊重。

在暗淡的月光下,静悄悄的夜间。

他们都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岳筝被迫而又顺从地仰着头,好像是为了方便他的行为。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会思考了。

只是从他那么激烈地吻她开始,就忘记了一切。

忽而,她感到他的舌尖在她的颈边打转。不觉嘤咛一声,浑身无力地就要倒下。

她听到了他低沉的笑声,她软下来的腰身被一道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

他只是刚刚那么一笑,马上就又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她的脖颈。

岳筝感觉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却在这时听到屋里传来儿子不安的声音:“娘亲,娘亲。”

她一下子神智清明,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

容成独虽然暗恼,却并不用力禁锢她。颇有些顺从地收了手,退开一步。

岳筝不安地抬手握住被解开了三颗纽扣的领口,平顺了一下呼吸,竟可能自然的大声道:“娘这就回去了。”

听到了曲儿乖乖地应了一声,又喊道:“娘亲快点。”她这才拍了拍刚才高度紧张的胸口,真的害怕儿子会跑出来,她又该怎么解释?

岳筝看向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轻声道:“你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好听极了,他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道:“没事,我想你了。”

岳筝听到,唇角弯了弯,反握住他有些凉意的大手,轻声而又温柔道:“好了,快点回去吧。大晚上出来,也不知道披个披风。不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吗?”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也轻声道:“真乖,知道心疼我!”

他说着,却又把手放到她的脖颈处。岳筝不禁轻轻一抖,双手按住他的大掌道:“你不要作怪了,快回去吧。”

容成独却异常愉悦地嘲笑她道:“筝筝,你竟这么敏感?!”

“你”,岳筝被他说得脸上腾起一片火烧云。

他的手在她颈间一动,另一只手也随即伸到她的颈后,轻柔道:“不对,我刚才说错了,我来找你其实有事。我的玉佩一直想着亲手给你系上,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我想,晚上说不定是个好时候。”

岳筝这才想起,他的这枚玉佩从那天晚上之后就被他收走了。她偶尔想起来,还以为他是生气不想给她了。

没想到……

岳筝抿嘴轻笑,静静地待他系好,才将他推开:“回去吧,我也得快点回房,曲儿会担心的。”

容成独不喜地皱了皱眉,声音中一点没表现出来,依旧轻柔道:“好,快回去吧。我看着你栓了门,就走。”

岳筝点了点头,低身借着月光将烛台捡起,进门前,却又被他拉住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岳筝感到今夜的他特别温柔,却也特别奇怪,脱口而出道:“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的奇怪?”

谁想到一句话惹恼了这人,他马上就颇有些不耐烦地粗鲁地命令道:“快回去,废什么话?”

岳筝不满意得轻哼一声,哐嘡一声就栓了门。

容成独直待门那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轻声低喃道:“筝筝,我该早点遇见你的。”

随即他大步离去,夜色中也能让人感到强烈的凌厉之气。

他再一次召来金鳞,命令道:“你再去……”顿了一下道:“你找个行事稳妥的人,再去凉川,将那个曾经敢欺负她的人处置了。”

金鳞在回复那些话时,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眼见王爷怔怔地什么都没有吩咐就走了出去,他还以为那赌棍会没事呢!

看来是当时分寸大失了吧!

金鳞偷偷地想到,然后低头领命:“是。”

只是不知道王爷留下他,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正这么想,就听见王爷吩咐道:“你明日就去把金街坊地段最好的一间商铺买下,然后报到那间牙行。”

金鳞半愣怔地问道:“依旧把价钱压得很低吗?”

容成独却第一次在下人面前露出清淡地微笑,一时间慵懒淡颜道:“这次不必,我亲自带着她去买。”

金鳞很想问问,王爷您的身体适合在那杂乱的地方出现吗?王爷您这么买来再卖给自己好玩吗?

容成独质问地看着愣在那里的金鳞,清冷逼人道:“还是你想再跑一趟凉川?”

金鳞马上摇头,傻子才想再跑那么远呢。就让金跃去吧,名字都是跑腿的样子!

“不是,属下马上就让金跃启程”,金鳞急急忙忙地说道。

容成独已经继续拿笔在宣纸上勾勒花纹,只是这次脸上脸上清淡的笑容透出甜蜜的气息来。

……

岳筝回到房间,就见儿子垂着小腿儿,低头坐在床沿上,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才抬头看了一眼。怏怏地问道:“娘亲,你怎么去那么久?”

岳筝脸色微红,连忙侧身掩饰,直到桌边拿起绣绷,才故作轻松道:“娘亲与容成叔叔谈些事情啊!”

马上却又把绣绷放下,起身到床边,弯下身把他的小腿儿搬到床上,盖好被子,微笑着道:“曲儿快点睡了,明天还要早早起床呢。”

小曲儿这才躺下,不过还是睁着细长的一双眼睛看着她道:“娘亲,我们让……陆叔叔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岳筝有些头疼,小家伙儿怎么就惦记着陆鸿了。容成独……他一向冷冷淡淡的,难道这让小家伙不喜欢吗?

想了想,她笑着道:“陆叔叔也有自己的家,怎么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呢?”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曲儿难道不喜欢容成叔叔吗?”

小曲儿摇了摇头,窸窣地翻了个身,就面朝里也不吭声,忽灵灵的眼睛眨了眨,倏忽滚下一串泪珠。

他真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让陆叔叔做他的爹爹?

而且容成叔叔一点都不好,他只会对娘亲笑,才不会管其他人……

岳筝在床边静默地坐了一会,给小家伙掖了掖被角,起身又回到灯下,拿起绣绷。只是心却成了一团乱麻,一时跑神,左手食指上就溢出一个鲜红的血珠。

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低头含住了手指,心里却止不住地想:儿子一直不喜欢容成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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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晚点,不好意思啊。

看书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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