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睁眼，正好对上纪远临的目光。
纪远临看人被抓个正着，目光有点慌乱，还带着几分羞窘。
他忙移开视线，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路海棠身心愉悦，往旁边蹭了蹭，半趴在他身上：“你早就醒了？干嘛偷偷看我？”
两人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说真的，两个人还没有那么熟稔。
纪远临更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
他上次稀里糊涂把人要了，就已经觉得对不起人家。
如今又……折腾了人家大半夜，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他说：“对不起……”
路海棠一愣：“道歉机，你干嘛又道歉？”
“我昨晚……是不是太过分了？”
路海棠趴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纪远临的大手忍不住放在她腰间，感受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又有些心猿意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望竟然这么强烈而持久。
“过分？”路海棠笑够了才开口：“你把自己的威猛雄风定义成过分吗？”
纪远临不太确认地开口：“那，你喜欢吗？”
“喜欢。”路海棠毫不扭捏地开口：“喜欢得不得了。纪总，你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没想到，你性子软绵绵的，其他地方，可不软。”
纪远临耳朵又红了：“你，你别说了。”
“哟，”路海棠摸他的耳朵：“怎么跟个害羞的小媳妇似的？也是了，昨天就是咱俩的洞房花烛，我呢，就是强抢民女的土匪，纪总可不就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
“没有被欺负。”纪远临抱着她，只觉得心满意足；“我……很享受，很开心。”
“看出来了。”路海棠说：“纪总跟吃了药似的，哎哟，我的腰……”
纪远临忙伸手给她揉了揉：“对不起。”
“道歉机。”路海棠又笑了：“你这么喜欢给人道歉吗？”
“只给你道过这么多次。”纪远临只觉得心里软绵绵的，满足又柔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对不起你。”
“既然呢，觉得对不起我，那以后好好对我，不许辜负我，知道吗？”
纪远临点头：“知道。”
“这就完了？”
纪远临不解，疑惑地看她。
路海棠说：“纪总连个情话都不会说？”
纪远临为难地开口：“我，我确实不太会，没怎么说过……”
“啧啧。”路海棠感慨道：“丁琳是怎么舍得把你这个大宝藏给扔了，去捡那个垃圾的？”
她突然提到丁琳，纪远临更不自在了。
路海棠却更来劲儿了：“说说，你俩以前，怎么样？”
纪远临：“什么怎么样？”
“夫妻生活啊。我反正是觉得，如果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很和谐，大概率是不会离婚的。她既然离婚，那说明你们……不太和谐？”
纪远临没想到她会提丁琳，更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不太想说。
路海棠说：“我们既然决定试试，那我希望你能把以前的心结都放下。如果你心里还有她的位置，我可不能忍。”
“没有。”纪远临忙道：“没有心结，也没有位置。”
路海棠看着他。
纪远临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们有十几年，大概十五年，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路海棠大吃一惊；“为什么？”
纪远临说：“可能是……她心里有人，不想让我碰。又可能，我们都不太喜欢彼此的身体，为数不多的几次，我心里其实是很别扭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脸上的抗拒和身体的排斥。”
有段时间，纪远临甚至挺自我厌恶的。
如此一来，他也失去了这方面的兴趣。
路海棠听得既心酸又妒忌。
替纪远临不值，又妒忌那个女人好命，比她提前遇到了纪远临。
“所以，你已经十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没碰过丁琳，也没碰过其他女人？”
纪远临抱着她，说：“嗯，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