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门，听见刘长亮的声音才推门而入：“主任。”
刘长亮铁青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见她，直接把手里的病历本给扔了。
白西月走过来，小声问：“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大主任生气了？”
刘长亮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要知道是谁就好了！”
白西月还从没见过他气成这样，就算上次她偷偷去和叶志凯见面，他还能中气十足地骂人，今天这是气得连力气都没了？
“主任，您消消气。”白西月给他茶杯里续了水：“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您可是专家，这点道理，您比我明白。”
“你别说话，让我缓缓。”刘长亮闭上眼：“哎呦，气死我了。”
白西月可真是好奇死了。
到底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气成这样？
过了几分钟，刘长亮才睁眼看她。
白西月开口：“主任，您这是怎么了……哎，哎，您别这样，您可别吓我……”
她眼睁睁看着刘长亮的眼圈红了。
这下，她是真的害怕了：“主任，主任，没事，什么事都能过去，您别……别哭啊……”
刘长亮一抹眼睛，瞪她一眼：“谁哭了！”
他说完，不等白西月什么反应，起身就往外走。
他现在这个样子，白西月哪里放心，忙在后面跟上他：“主任，您去哪里？”
刘长亮不说话，一路杀气腾腾去了院长办公室。
钱宽的办公室。
钱宽正在打电话：“是是是，没问题，你放心就行……哎呀好说好说……”
“砰”一声响，是刘长亮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木门撞到墙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钱宽吓了一跳，抬眼一看，赶紧挂了电话：“刘主任啊，怎么了这是……”
他话没说完，刘长亮气势汹汹朝他走过来，一把揪起他的领子：“钱宽！你这个混蛋！”
钱宽比刘长亮年轻了好几岁，但刘长亮比他高了多半个头，又是典型的北方人，肩膀宽阔，看着很壮。跟他一比，钱宽跟个又矮又胖的小老头似的。
钱宽一看他这要吃人的模样，生怕自己会挨揍，立即叫起来：“刘长亮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打人吗？反了你了敢打领导……”
他话没说完，刘长亮已经一拳揍了过去。
白西月哪里想到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冲动，一个没看住，刘大主任已经挥拳头了。
也是厉害。
没吃亏就行。
她忙上前一把抱住刘长亮的手臂：“主任！主任！你冷静一下！”
钱宽被揍了一拳，半边脸立即肿起来。他的舌头顶了顶口腔嫩肉，忍不住想爆粗口——特么的，出血了！
他瞪着眼看刘长亮，忍不住想一拳回过去。
刘长亮被白西月拉着退了好几步，但还盯着钱宽：“打的就是你！你算个什么屁领导！胡说八道、捏造事实，这就是你领导该干的事吗？”
动静这么大，这一楼层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高咏不在，院办还有医务处的几位都在，忙过来劝架。
钱宽一看人多了，也知道刘长亮不会再打自己，气势立即上来了：“你才胡说八道！你莫名其妙的上来就打人，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刘长亮，我跟你没完！”
“你还要说法！”刘长亮气得想再给他几拳：“昨晚是不是你总值班？”
钱宽想，昨晚总值班，我没偷溜，怕什么。
他大声说：“是！我兢兢业业，总值班一晚上没合眼，到现在还在忙，结果你进来就打人？”
刘长亮冷哼一声：“你总值班，是不是接了个电话？”
钱宽接的电话多了，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总值班接电话不正常吗？倒是你，无缘无故打人，信不信我现在报警！”
“你还报警？我还想告你诽谤呢！”
“你说谁呢！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