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商学院校长程东正在跟来访的供应商谈生意。
学校最近想要采购一些电脑设备。
经常长时候的招标，目前已经到了项目落地阶段了。
所以他要亲自见面谈谈。
正谈着呢，他的手机突然振动。
程东打开手机看。
是直播app弹出了消息。
“文玩街宇哥正在火热直播。”
程东听说杨正宇出名后，就叫儿子帮忙下载了直播app，把杨正宇列成特别关注。
这会儿杨正宇开播，app就给他发了消息。
程东看着，站起身：“我去个洗手间，你们先聊。”
见到他起来，供应商跟学校的采购部的部长都站起来。
程东挥挥手，“你们先聊吧，我马上回来。”
他说着走去了洗手间。
打开个隔间，关上门。
打开杨正宇的直播间看着。
看了两眼，原来是在字画店里直播。
鉴宝捡漏他见的不少。
直播这种东西程东是新接触的。
看着挺有意思。
听到杨正宇说出当代学生的画买了能升值。
程东微微皱眉。
这种言论几乎是反智的。
“什么意思啊。”程东系好皮带，人有点晕。
他接触不少画家。
在蓝星，画家想要出名，那必须有大的收藏家追捧。
要么就是文化界有人欣赏。
要么就是人生的经历，故事足够好看。
让社会大众都认可。
根本没有杨正宇说学生画好升值的说法。
没有人捧的画作，放在收藏界，那就是废纸。
“他水平怎么这么低。”程东感觉奇怪。
这时，直播间里一水儿都是置疑杨正宇的评论。
显然网友们也有不少懂行的。
蓝星是鉴宝捡漏的国度。
很多普通人都接触过鉴宝知识。
都能说上一说。
程东一扫屏幕，关掉直播app，打开隔间的门，洗手之后回到会客室。
这什么破直播，根本不值得他专门去看。
字画店内。
杨正宇跟店老板一起，把好几幅画打开。
都是学生毕业作品。
水平达到平均线以上。
有画雪山的，有画藏地寺庙的。
还有几幅颇有古意的水墨山水画。
用笔还算工整。
杨正宇看边边点头，他跟邹晓龙说：“可以吧，这些画都是有水平的。”
邹晓龙拿着杨正宇的手机，暂时当他的小助理。
直播间里。
观众们反对的声音很大。
“主播不懂画。”
“主播别被坑了。”
玉来玉好说：“真的吗，我看这画也还行啊。”
“这些画烂大街了，中学生画的都比这个好。”
“一幅200，不能再多。”
杨正宇能看到直播间的评论，他笑笑扭头跟店老板说。
“我看我粉丝们都不建议我买啊。”
“买文玩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眼光。自己觉得合适就下手嘛。”沈老板好不容易今天要开张了，他当然要趁热打铁。
王波波身材高大，正是标准的画架子。
一幅画正举在他手里。
他说：“我放下了啊，胳膊都举累了。”
任乐迟疑地问道：“老板就这个要3000块？”
沈老板点点头，“是啊，这几个画都是值钱的画，我跟你说，你买了之后放个一两年涨到4、5万不成问题。”
杨正宇插嘴，“真的啊，老板那我要买。这幅雪山的不错，还有那个寺庙的。这两个多少钱？”
沈老板笑眯眯地，“5千不讲价。”
“啊？”三个兄弟都愣住。
杨正宇这一出手，就花5千块。
他们手里的零花钱也就千八百，根本买不起的。
杨正宇说：“哥几个凑一凑吧。”
王波波听到，他说：“我只有八百。”
邹晓龙有点迟疑，他说：“我没钱啊，这个月生活费都花完了。”
这时，任乐一拍他肩膀，“兄弟我借给你，咱们说啥也要把这两幅画买了，过几年等升值。”
这一通操作给邹晓龙整愣住了。
他是确实没有钱，临近毕业还要租房子，买生活用品。
家里打的生活费早花的七七八八了。
他说：“要不你们买吧。”
邹晓龙刚说完话，却见到任乐冲他呶嘴。
好像是个猴子在给他做鬼脸。
邹晓龙脑子突然亮起来。
好像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然后他闭嘴，点点头。
还没等他回应的时候。
杨正宇这时已经把两幅画包起来，用的还是原先的旧报纸。
店家见他们四个下手，连忙帮他们包起。
杨正宇把画包好，问老板：“一共多少钱来着？”
沈老板愣道：“5千嘛，你不是问过了？”
杨正宇说：“给我打个折吧，这些画也不值钱，谁知道会不会升值呢。”
刚才其实就是他说会升值的，他现在又拿不会升值来砍价。
沈老板觉得怪怪的，但是没有反应出哪里出问题了。
他说：“4800，一口价。”
杨正宇是想爽快点的。
但捡漏就是这样子，你要是太爽快，也许这些人精老板觉得你有诈，可能就不跟你交易了。
他继续磨价格，“3800行吧，这画的成本也就两百吧。”
沈老板一心想做成生意。
他点头又道：“3800就3800，就当是交个朋友。”
“成！老板大气。”杨正宇笑眯眯地，把两个画递给王波波叫他拿起来。
这时，直播间里刷起来。
“-3800”
“家人们谁懂啊，主播赚了吗？”
“我没见过这样捡漏的，肯定亏。”
“主播不懂画，鉴定完毕。”
“主播刚才不是说可以升值吗？这会儿怎么改口了。”
花开富贵说：“看宇哥的样子，估计捡漏了。”
玉来玉好说：“看不懂啊，书画市场水很深呢。”
直播间里七嘴八舌地说着。
杨正宇拿出3800现金，递给沈老板。
沈老板拿着钱，回到柜台，放进点钞机里。
唰唰唰地过一遍。
是真钱无误。
他喜上眉梢，今天刚开张就挣了大钱。
他那些学生画都是在西京美院毕业生展览上收的。
一张成本才300块。
也就是说，他一下子就挣了3200块了。
利润足足得有5倍多。
沈老板的脸兴奋地酱红，他忙从怀里拿出名片，“兄弟收下名片，想买画还回来找我。”
杨正宇接过名片，顺手递给王波波。
他挥挥手：“谢谢啦老板，后面机会再合作。”
说完他领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