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直播间一黑。
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杨正宇身后隐隐透出城市的灯光。
手机屏幕里弹出如海一样的文字。
“关灯了？”
“这么突然！”
“主播要整活了！”
这时黑暗的房间里亮起绿色的莹光。
正是杨正宇手中夜明珠的光芒。
“这是如假包换的夜明珠啊。”
“我去，效果真好。”
“好亮啊。”
“看的挺清楚。”
直播间里也有懂行的人。
“要是算清楚年代可不值这个价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腥风血雨。”
在直播间外，无数人从手机画面里直观的感受到了夜明珠的亮光。
无论是纵横生意场多年的商人。
还是鉴宝捡漏的大师。
文玩界的泰斗。
在这一刻都对夜明珠做了清晰的判断。
玉器厂。
已经是晚上8:10。
厂区被黑夜所笼罩，静悄悄的一片。
一条带有路灯的直路，劈开黑暗。
路灯的尽头是办公大楼。
此时，灯火通明。
在大楼的一角。
厂长办公室内挤满了人。
正中间的桌子上，支着一个手机。
里面正播放着杨正宇的直播。
室内的人都看着，有的人抓耳挠腮。
有的人托着下巴。
厂长廖丙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
“打听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他学校的领导？”
“还没有，听说他们这届已经快毕业了，未必会卖学校的面子。”副厂长若有所思地说。
廖丙才搓着手，“咱们的全球巡展非常重要，少这个珠子，就办不好了。”
夜明珠是全球巡展的重头戏之一。
市场对它的重视度拉满。
“我们不是正看着他的直播吗？直接在直播间里买好了。”副厂长说。
廖丙才激动道：“这不行吧？待会儿要是有人抬价，我们没有预算啊。”
直播间的人数此时已经突破50万了。
天南海北的富豪商人都有。
玉器厂很难直接竞争。
尤其是杨正宇已经在直播间关灯展示夜明珠。
谁都知道珠子真正的价值。
等会儿抬价的人数以千万计，厂里根本竞争不过。
廖丙才毫无头绪。
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支。
文玩街旁边，一栋标准的甲级写字楼。
玻璃幕墙反射着川流不息的汽车尾灯。
在写字楼的8楼。
嘉伯乐公司的小会议室内。
公司的几个核心员工正襟危坐。
会议室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投屏电视。
电视里正是杨正宇直播间的情形。
苏桐桐凝视着屏幕中的绿点。
她吸一口气，“可惜那天没能拿下来。”
苏桐桐的父亲坐在她身边。
他叫苏作铭，是嘉伯乐西京公司的总经理。
他以后极有可能是嘉伯乐掌门人。
苏作铭出言安慰她，“没事，我们在直播间买。”
待杨正宇科普完。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又增加了。
此时已经突破了70万。
后面进来的人显然有相同的目的。
想要看热闹。
明珠已经成了轰动的事件。
究竟谁能买到夜明珠呢。
杨正宇清清嗓子。
他说：“家人们点点关注。”
“咱们先卖夜明珠。”
“带货？这事情后面再说。”
杨正宇边说，边回答直播间里的问题。
这时，玉来玉好在直播间里说话了。
“我出200万。”
他显然是业内人士，对于出价有自己的判断。
他的这句话，很快就被海量的人群所淹没。
有人说：“300万！”
“350万！”
“400万！”
玉器厂，厂长办公室。
“这！”厂长廖丙才的手僵硬在空中。
杨正宇宣布让网友出价的时候。
他打字慢了。
等到众人都出价时，他内心的底价200万，已经拿不出手了。
其他人都看着他。
“厂长，已经升到700万了！”
数字增长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啊！”
办公室里的人们都张大了嘴，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国宝级的文玩值一个小目标。
但是夜明珠要放在石狮子的口里，才算是完整的国宝级文玩。
拆开单卖，价钱也不超过1，000万是合适的。
当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之时。
一个叫做嘉伯乐公司的id，直接把价格打到了1，000万。
“我去！嘉伯乐明抢啊。”
玉器厂办公室内众人一片哗然。
厂长廖丙才，他哆嗦的手放下。
理理耳鬓边的白发。
一种无力感涌上他的心头。
这可是上千万呢。
厂里有这个钱，但没这个必要。
至于有没有其他合法途径找回来。
这是蓝星，全民鉴宝，全民捡漏。
他玉器厂是这行当的龙头老大。
要是他带头不守规矩。
那过往玉器厂捡漏的东西成千上万。
人家都有理由要回去。
不说别的，这石狮子，就是三十年前在李州老县城西门儿花了18块钱买的。
你都是捡漏捡来的。
人杨正宇也是捡漏，这便无话可说了。
廖丙才想着，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
房间内陷入深深的沉默。
此时，远在文玩街。
苏桐桐刚打完字，手还有一些颤抖。
直播间内，价钱已经顶到1，200万。
深海市也有收藏家跟他竞争。
两家50万 50万的加价。
她打完1200万，很快屏幕里就弹出1250万。
苏桐桐看着老爸苏作铭。
震惊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爸，那家还在加价啊。”
苏作铭用手托着下巴，沉思着。
“不会是他的托吧。”苏桐桐问。
苏作铭说：“那咱们就先撤一个回合。”
“好好！”苏桐桐长长的喘一口气。
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这直播间拍卖会的形式远超她的想象，加价的人太多。
出价一会儿就飞上天了。
仅仅是一次捡漏就能挣上千万。
那个杨正宇也太能捡漏。
时间从杨振宇宣布开卖，只过不到5分钟。
价格已经涨到一千多万。
这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视着这场直播。
龙京日报的记者和编辑，也都没有下班，正等待拍卖的结束。
想在明天早上发布头条报道。
文玩街附近的一条老旧的家属院。
摆摊老头蒋老板，已经喝上了二锅头。
他一边喝一边抹鼻涕和眼泪。
杨振宇的直播间正在他的面前。
看着下方滑动的一次次报价数字。
蒋老头面色通红。
“我去***”
“亏大啦，竟然这么值钱。”
“我去***。”
他把酒杯狠狠放撞茶几上。
然后他切换卡顿的手机界面。
一个才艺主播跳热舞的直播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蒋老头看了几眼，灌了两口二锅头。
还是放不下夜明珠的价钱。
“我去***”
他又继续切换卡顿的手机页面，回到了杨正宇的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