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从未想过，它前一刻还在同情他人，这一刻就心痛无比地怜惜起自己了。
好在这小鬼，还破不了它的防护。
姜星舟的拳如狂风骤雨，舞如游龙般打在他龙鳞上，也不过像是挠痒痒。
姜南虽然魂魄归位不少，但其显形也只能是一段时间，他指点了姜星舟的功法，并安排了黑龙陪练。
“希望下次我再出现，你能进步。”
姜南留下一句话，就回到了红麟玉中。
黑龙欲哭无泪，它又不敢伤了姜星舟。
还好她修为低微，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没想到，它只能一味挨打。
“为什么破不了？”姜星舟思考这个问题，很快她也陷入一个困境。
她的体力并非无穷无尽，九转不灭神功运转下，她已经不知疲惫地打了许久。
她瘫在地上，看着黑龙鳞片上留下的浅薄痕迹，心下想好歹也是有进步了。
“你在做什么？”
姜南再度现身，看着黑龙身上的伤痕，眉心紧皱。
“炼体不是莽夫，你若这般强行突破，是否有想过要多少年？你的手段，不止这些，运用起来。”
姜星舟不过休息一柱香的时候，闻得姜南的话，她也有几分思量。
她知晓姜南说得没错，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趁着姜南还在，她吃下丹药，恢复状态，再度看向黑龙。
“小黑前辈，得罪了。”
姜星舟拿出银白手套，虽然还未经改良，但这足以增加威力。
“即便是用了法器，你也不会伤到我。”
黑龙目光轻蔑，它即便修为跌落，但对付她也是小事一桩。
只见姜星舟猛地上前，这次她的拳不再是以快、多为主。
而是在黑龙的角、腹部攻去。
姜南略微颔首，这么快就找到了黑龙的弱点，虽眼下并不足以破敌，但这份敏锐的观察力，已是绝佳。
黑龙这才眸色一凝，这下的攻势是让他感受到痛楚了。
它庞大的身躯，却快如闪电而起。
姜星舟紧追不舍，与其交织空中，渐渐地他由防守，变为躲避……
当然，这次姜星舟也没有打过它。
她虚弱地瘫在地上，问道：“小黑前辈，你就叫这个名字吗？”
黑龙见姜南又回去了，才一阵沉闷声音传出。
“我叫黑纪……这千百年来，就没有一个唤我名字的……我那些宝贝，恐怕都被人偷了。还有那群知己伴侣，也怕是都跑了。这仙魔大战，真是让人备受折磨……”
也不知道是不是说至伤心处，它的声音还有几分呜咽。
姜星舟哈哈一笑，没想到这黑纪如此多话，又朗声道：
“小黑前辈，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日后我们共同发掘宝贝。不过……世上有那么多龙族吗？我去哪儿给你找伴侣？”
黑纪嗤之以鼻：“我又不见得要龙族的伴侣，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恶。我先前成神，自然是化为人形，寻什么仙子、小姑娘，不好吗？”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不能化形了？”姜星舟想着，它这庞大的身躯，日后陪伴左右，也有些麻烦。
“待我恢复一些修为即可。”黑纪眼神轻瞥，觉得她确实没什么见识。
霎时一阵黑雾升起，它的身形缩得精致小巧，飞在姜星舟手上。
“小黑前辈，这还不错嘛。那么……”
姜星舟嘿嘿一笑，手中拳风升起，将其死死按住。
黑纪霎时挣脱开来，倒也不生气：“没用的，不过……你还不算是个刻板的。”
姜星舟嘴角一撇，躺在了地上。
而往后的日子里，姜星舟每日皆是修行，打斗。
渐渐的，黑纪身上也时不时挂了些许轻伤，如此周而复始，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直到炼骨境巅峰。
但这之后，仿佛碰到一层阻碍，无法突破。
“莫非我要在此地突破至玄心境？这突破玄心境可不同，修得圆满后，自碎经脉，凝聚道心。若是寻常之法，可以丹药或是强者辅助凝心……但这就注定了，修仙路上，走不远。”
姜星舟周身金光如龙，游走身躯。
“必须以天地异象洗礼。这种地方往往蕴含极大危险，但收获也是极好的。只是天地资源枯竭，看来得花费大把时间了。”
很快，她就见到了姜南再度出现。
“师叔，这次我会完成的。”
姜星舟冲他一笑，飞速调整自身，望向空中的黑纪。
黑纪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否就卖个破绽，被姜星舟弄伤得了。
困在此地，实在无趣。
但姜南似乎看透了它的想法，金眸中含着一丝警告。
“得罪了！”下一刻，姜星舟就近身而上，日以继日的相处，她已经摸清黑纪的弱点。
而自己无论是修为，还是功法都已更上一层楼。
今日……她便要全力以赴！
姜星舟双目一凝，拳风呼啸之间，鸣声更甚，仿佛充斥着睥睨天下的气息。
空中爆开一圈一圈地空响！
姜南眸色一深，凝视着空中一龙一人的动静，他不觉间握紧拳心。
感觉一股沸腾的战意生出。
黑纪虽只是躲避，但也抵不住姜星舟的拳头又快又准。
它随即一声怒吼响彻天地，龙息威压波及姜星舟，她眼中一紧，没有丝毫退却之心。
“你出手了。”
姜星舟嘴角一扬，双手牢牢抓住黑纪龙头，全身真气爆发，以凶猛之力，冲击着他的头颅。
“你破不了的……”
黑纪话音未落，突然它浑身颤抖，发出一阵惊天撼地的咆哮。
姜星舟体内血液沸腾，吐出一口鲜血来。
但很快，黑纪的身体仿佛萎靡一般，蜷缩在了一团，再无战斗之力。
它身后，一具银色盔甲的傀儡，手中拿着一枚幽黑发光，还沾染血迹的龙鳞。
“咳咳……师叔，我做到了。”
姜星舟虽有受伤，但好在不重，吃下一颗丹药，再盯着那枚龙鳞，眼中满是胜利的兴奋。
从一开始姜南就要求她，得到黑纪身上的鳞片。瞒着黑纪，自然才有机会。
姜南此时走近黑纪，皱眉道：“我身陨之后，你应当自由了，这个奴仆契约，是谁弄的？反噬之力，竟如此霸道？”
“是你师弟那个魔头啊！主上，我命好苦啊！”
黑纪奄奄一息，眼中饱含泪水，它不过是下意识的咆哮，没想到那魔头的奴仆契约，设置得这般狠毒！
姜南皱了皱眉，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