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繁华街道上的日式料理店,明明是大下午,却开始准备闭门谢客了。
这很不符合常理。
具体原因,可能要归功于三楼至四楼中间的东侧楼梯吧。
一个浑身衣物都沾满血液的青年,脑袋靠着墙壁,身体躺着,头部显得很突兀。
眼眶部位是空洞的,眼睛没了。
血液呈现发黑,但依然是鲜红色。
换作这人是恶魔的说法,就是连恶魔能力都来不及动用,人便已经不省人事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夜绝望的脸庞在湿润的头发下,显得没有了冷静。
回顾自己的生活,他发现平淡又无奇。
父亲是一个小地方的蹩脚医师,攒了些钱开了家小诊所,却因为没行医资格证关了。
虽然后来有政策,没有学历,只有经验也可以。
但没考证,成为遗憾,显得荒淡。
李夜如同大部分人没有曲折的一生,努力上学,出来工作,可是平淡的他却走入道路。
那是一具突然暴毙的身体吧。
总之李夜被吓坏了,当时打算鼓起勇气改变平淡生活的他,歪打正着触摸了恶魔器官。
被感染成为怪物,又靠着意志与贪念吃掉了恶魔器官。
后来成为了恶魔。
他读过很多书,弥补了即将踏入社会前,却是一个在宿舍待满大学生涯的这样一个身份。
靠着另外一个身份恶魔,知道猎魔者的存在,知道加入恶魔势力才可以活着。
才可以往这条未知又不平淡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故此,加入胜利公司。
又慢慢渴望变强,却发生了改变的事情,显得他还是太单纯了。
被人诬陷了,也是李夜遵从了本心,他发现胜利的最终【黄金】,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很多的恶魔,这些同类,都死于所谓的【黄金】。
他们有不同的方式,但都无不牵扯到“黄金”一词上面。
医者父母心,对同类亦如此。
所以李夜选择离开,却发现离开不了。
如此,在明面上的“公司”被人污蔑后遭到“离职”,他成为恶魔就加入了“胜利”这个恶魔势力。
不懂,不理解为什么温文尔雅的李希,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李夜有如此说过的:“李总,黄金真是不可思议的项目,可是我....我的意志与此不同。”
李夜表达了自己的尊重。
“那你去吧,我可以理解。”李希也如此说了。
可是那天,李夜忘记了很多事情,他只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昏暗的地方,是地下室。
而具体是一栋荒废的房屋。
李夜不敢出去,只敢躲起来,慢慢的发呆,想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就如此想着。
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有点抗拒。
直到遇见了一个女孩吧,事实上李夜是后面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男孩子。
好吧,确实很可爱。
李夜对男不男、女不女的这类,确实是反感的。
因为他是正常的男人,还是生理与心理上的医生,觉得“性障碍”只是心理方面的。
而不是生理,不能男儿身、女儿心,不然就是耍流氓。
有点龌龊,所以李夜是会隐隐反感,却因为某种原因,想去承认,自己的确不厌恶。
后面,慢慢的,李夜发现这名叫虞姐的男生。
嗯,变化蛮大。
并没有女孩子般的软弱,也没男孩子般的桀骜不驯,亦在中间,蛮讨人喜欢。
李夜忽然明白了,性别或许并不重要。
接下来,他慢慢在变好,失去的那段记忆不要也罢,都是不美好的回忆,做好现在就可以了....
但虞姐说,我会帮你找回。
找回....李夜对此并没有任何不满与愿意,可是渐渐地明白了记忆是好的。
他之前并没有什么七情六欲,就是情感。
直到慢慢好起来,李夜才知道温暖是什么滋味,还有心情愉悦时的开心,这都是身旁之人带来的....
李夜很喜欢自己心中的虞姐,是那种想呵护与拥护的爱慕。
也很尊敬,可是他错了.....
“虞姐说过,抛弃,才会有新生。”
“可她自己不也陷入这种迷茫当中吗?他并没有走出.....就像我并没有获得解脱。”
“也算,没错.....至少在我平淡的人生中,也有过新路。”
“第一次是走出,继承了父亲没完成的愿望,第二次是走了恶魔这条路。”
“第三次,是同你接触吧,虞姐.....”
他还没走,便逐渐失去了光芒。
李夜也看不见光,他的眼睛已经没了。
恶魔器官被剥夺,如果没新的器官填充,可能就此落下帷幕,慢慢死去,也永远不能往前走。
李夜觉得自己的人生毁了。
“我也不期待什么人生,就这样很好了,至少我还认识虞姐,就这样死掉很不错....”
“虞姐没拉我,她被李希接触了吗?....也好,她并不会难过了。”
“忘记我,只要我记住就可以。”
李夜并不认为自己能被苏虞很得看重。
他只是一个被捡到的人。
但李夜可以感受到苏虞的关照,因此他很珍惜,就这样想着这段美好死在冰凉的走道很不错.....
.....弥留之际,日式料理店传来一阵喧哗。
粗暴的老板跟一个少女争执。
其态度非常藐视人,她说:“我重要的东西掉你店里了,刚才来过的,我必须进去。”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老板声音很大,还训斥人。
说少女有没有家教,有没有人教育?难道不认识牌子吗,现在谢绝客人进入了!
你不要那么蛮横!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她急眼了,附近人都向着老板,可老板固执无比,知道你着急就要刁难你。
那些人看着少女,她被很多说不出感觉的目光注视着,内心涌出了害怕还有自卑。
少女本就是不善与人沟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
有很多想离开的委屈情绪,但是她不能走,只能用脆弱的双手去抵住即将被锁着的玻璃门。
一个在侧面静静站着的冷峻男生,缓缓说了一句。
“放开,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