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倾妩这一躺下,就足足两三个月都没好利索。直到第四个月的时候,漫倾妩的精神才好像好了点。
不但精神好了,胃口也变得好了很多,并且格外刁钻。
什么酸酸辣辣的,最是喜欢。之前的那些汤,也每天都喝,整个人的脸『色』看着红润许多,瘦下去的肉也好像在往回涨。
一切都看着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也变得高兴,都想着漫倾妩大概是想明白了,终于知道什么才是对她好的了。
一时间,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就连守卫都放松了许多,可以允许她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了。
漫倾妩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每日该吃吃该喝喝。
又是几个月过去,漫倾妩回九重天已然七八个月了。
这一日,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她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漫倾妩几乎是一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站起身来连连后退数步,手下意识的抬起护在自己腹部。
等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漫倾妩的手触电般的放了下去,皱着眉道:“娘,你干什么?”
她娘狐疑的扫了一眼她的肚子,随后又打量她几眼,道:“小漫,你是不是胖了太多?”
她指了指漫倾妩的肚子,道:“这才多久,你竟然就有肚子了?”
漫倾妩的小腹,有些微的隆起。她平时衣着宽松,基本不大看得出来,刚刚躺下的时候衣服贴着身子,这才让她的小腹凸显了出来。
漫倾妩面无表情,道:“心宽体胖没听说过吗?我最近吃的多,胖了一些也是正常。再说了,你不是说我故意装病拖延婚期吗?我好好吃饭将身体养的好好的,这一点你们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漫倾妩的娘皱着眉头。
虽说漫倾妩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她却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
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哪里不太对,只好说了一句:“你也不要吃的太多了,小肚子都出来了。女孩子身材还是纤细一点的好,太胖了男生会不喜欢的。”
漫倾妩眸光闪了闪,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她娘又看了她几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掉之后,漫倾妩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手擦掉了脸上的冷汗。
她的手在腹部轻轻抚『摸』两下,然后又放开了。
又过了几日,漫倾妩的娘亲再来看她,一眼便扫见她正端着一盅汤在慢慢的喝着。
她脸『色』一黑,抬脚走了过去,一把将那汤给抢了过来。
漫倾妩神『色』一冷,道:“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她娘冷着一张脸,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婚期就在三个月后?”
“我知道在三个月后,但是那又怎么了?”漫倾妩沉声道:“我还不能吃饭了?”
“没人不叫你吃饭,但是你吃的太多了。”她娘直接将那碗汤端起来倒掉,沉声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那套凤冠霞帔,你根本就穿不进去了。”
漫倾妩却是盯着她倒掉的那碗汤,沉声道:“你做什么?那是我今天的晚饭,你知不知道我还没吃东西?”
“不许吃了。”她娘亲冷声道:“晚上不吃根本饿不死你。从现在开始,减肥,你必须在婚期前瘦下来,瘦到能穿上那套凤冠霞帔为止。”
漫倾妩脸『色』一黑,道:“不可能,我一定要吃。”
她说罢,又伸手去盛汤,却再一次的被她娘亲打掉。
漫倾妩彻底怒了,她可以不吃,但是其他人不可以不吃。
漫倾妩抬手便推了她一下,沉声道:“你就算是要讨好别人,你也不用不给我饭吃。”
她娘被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漫倾妩会对她动手。
愤怒之下,她先是抬手狠狠的扇了漫倾妩一巴掌,随后抬脚朝着漫倾妩踹了过去。
漫倾妩脸『色』一变,连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腹部,身子一侧,让她一脚踹在了肩膀上。
漫倾妩身子一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漫倾妩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半晌都没爬起来。
“你……”她娘打了那一巴掌之后其实就后悔了,但是此刻看着她的样子,却像是活见鬼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之后,她才厉声喝道:“漫倾妩,你到底隐瞒着我什么?”
她不是什么傻子,更不是没经历过事情的少女,漫倾妩那双手护着腹部的动作,她完全能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
漫倾妩终于爬了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脸『色』煞白,戒备的盯着她的娘亲,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娘,娘不要……”
“你不要叫我娘。”她娘却是已经被气疯了,厉声道:“漫倾妩,你好大的胆子。”
她伸手去拽漫倾妩的胳膊,厉声道:“跟我走,跟我去见老祖宗。漫倾妩,你真的是胆子大了,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你还真是有本事,隐瞒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漫倾妩被拖着走,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腹部一只手死死的去拽她的娘亲,哀求道:“娘,我求你了,你不要告诉老祖宗,你留下他,留下她好不好,她也是我们家族的血脉啊,你不要……”
“住口。”她娘厉声道:“一个野种而已,我们家族史不会承认的。走,跟我去见老祖宗,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否则三个月后我们无法跟男方家里交代。”
不管漫倾妩怎么哀求,她都没有半点停顿,一路拖着漫倾妩到了老祖宗的屋子里。
老祖宗还是盘腿坐着,双眼眯缝着,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又怎么了?又在闹什么?”
漫倾妩的娘看了一眼漫倾妩,道:“老祖宗,这丫头有事瞒着我们,还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老祖宗眯眼,道:“什么事?”
漫倾妩的娘亲指着漫倾妩微微隆起的腹部,沉声道:“老祖宗,漫倾妩的肚子里,有了那个凡人的野种。这件事她一直瞒着我们,我刚刚才知道的。”
漫倾妩的脚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