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此前没见过封寒,如今只觉得这人长相可真是出『色』。
但是,这人也足够冷。抱着人坐在那里的时候,好似与他们隔着一个世界,那股子淡漠疏离,让人望而却步。
这样冷的一个人,抱着怀里女子的动作却是极其的温柔,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封寒微微的偏着头对着云景的方向,问:“她的毒,你能解吗?”
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让云景愣了一下。
他低声道:“看过才知,但是我会尽力的。”
他上前两步,伸手要诊脉。封寒却沉默的将陆婳的手腕档,然后抽出一条丝巾搭在陆婳的手腕之上,这才将陆婳的手腕递出来。
云景:“……”
他有些失笑,暗道:这男人可真是小气,对这个女子的独占欲也太强了一点。
云景面上不动声『色』,伸手为陆婳诊脉,只是片刻,脸『色』便倏然间冷了下来。
“下毒之人何在?”云景站起身,神『色』颇为严肃的道。
梦无痕愣了一下,道:“清穆仙君是发现什么了吗?”
云景神『色』凝重的道:“此毒名为绝命散,最是恶毒不过,已经失传几千年了。”
他看着梦无痕,说:“这样的『药』,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梦无痕脸『色』也冷了下来,偏头对兰芙道:“去把他带上来。”
片刻后,封楠便被铁链拖着进来了。
他的脸上扣着半张面具,将右边遮了起来,只『露』出左边完好的那半边脸。
云景一扫见他便觉得有些眼熟,但是靠着半张脸有实在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梦无痕指着封楠,说;“此人便是下毒之人,仙君有话可以问他。”
云景几步走到封楠的面前,上下一打量,便知道此人遭了不少罪,浑身没有半点修为,竟是个彻底的废人了,还被人像是宠物一般用铁链拴着走。
他盯着那面具人,问:“这毒,你是从何而来?”
封楠扫了梦无痕一眼,道:“碰到一个男子,声称自己是无痕仙君梦无痕,给了我这个『药』。如今想来,他是骗我的了。”
云景愕然,“无痕仙君?”
他回头看了一眼梦无痕,又道:“男人?”
虽然梦无痕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偏爱绫罗绸缎,也不擦脂抹粉,更不满头珠翠,但是长着眼睛的都知道,梦无痕这一看便是女子。
封楠知道云景在想什么,直接道:“现在看,那个人骗了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骗我,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云景:“……”
好像线索就这么断了。
梦无痕皱着眉头,冷声道:“有人冒用我的名头来害人,害得还是我是身边的朋友,这件事没完。”
云景看她一眼,说:“怕是不好追查。”
梦无恒冷哼一声,说:“就算是翻遍九重天,我也会将他给找出来的。惹了我梦无痕还想善了,做梦。”
她看向云景,道:“那个人的事情急不来,得慢慢查,但是陆婳怕是等
不了。清穆仙君,你可有法子对付这绝命散?”
云景沉默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绝命散,至今无解。我也没见过,更谈不上解了。”
梦无痕皱着眉头,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云景没吭声,微微的皱着眉头。
梦无痕则偏头看向封寒,缓缓道:“玄阳仙君寻了上千年的人,相聚不过短暂瞬间,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玄阳仙君?”云景倏然间转头看着封寒,有些震惊的道:“他是玄阳仙君?”
他不与人交往,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之外,几乎和别人没有接触。与梦无痕相识,也不过是一场意外。
因此,九重天上与自己同为五大仙君的人,他竟是都不认识了。
如今一看,面前这个长相极为出『色』的男子,竟是玄阳仙君。
梦无痕点点头,道:“这位是玄阳仙君,封寒。”
云景仍旧震惊,完全没想到。
他走过去在封寒的面前站定,看了看那个被封寒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低声道:“玄阳仙君,绝命散我现在无解,但是我能想办法让毒『性』暂缓,给你们拖一拖时间想办法。”
听到这话,封寒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头看向云景,问:“能拖多久?”
云景想了一下,道:“拼尽全力,可保她一年『性』命。但是一年之后,若是再寻不到解『药』,绝命散『药』效爆发,就谁也救不了她了。”
封寒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将怀里的人更加搂紧了一点,说了一句:“如此,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能得到玄阳仙君的一声道谢甚至还能得到一个人情,简直是太难得了。
云景愣怔了一下,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说:“玄阳仙君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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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寒一行人便在云景这里住下了。
与此同时,整个九重天上开始人心惶惶。
玄阳仙君和无痕仙君俩大仙君同时出手,寻找右手手背上有一颗黑痣的男人,但凡发现,均被人抓了起来。
除了俩大仙君的人手之外,一直蛰伏不动的魔族也有了动静,开始秘密排查那些手背上有黑痣的人,一被发现,立刻被处理。
三方势力一同寻找,搅动风云,让整个九重天都不得安宁了。
云景的院子中,有一处二层高小楼,站在二楼之上,便能看到对面的封家。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封寒和陆婳的房间正好被安排在这个二楼。
封寒一手搂着陆婳,另一只手端着一碗汤『药』,仍旧是自己先喝一口,然后才渡给陆婳,小心翼翼不让她呛到。
一碗汤『药』喂完,封寒的额头上已然有了细细的汗珠。
没理会自己,反倒是先将怀里的陆婳打理的干干净净,最后才随意的抹了一把自己额上的汗,抬手将人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里。
封寒低头在陆婳眉心吻了吻,喃喃的道:“婳婳,你这个贪睡的小东西,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脸上神『色』看似平静,其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