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其实是嫉妒陆婳的,甚至是极端的厌恶的。
一个魔族女子,一个出身卑微的贱人而已,凭什么被人捧在掌心这般怜爱?
一如当年『迷』『惑』封野的那个贱女人一样。
不过,那女人命贱,早早的便死了。
她冷冷的看了陆婳一眼,心中想着这样的女人,都应该是活不长的。
她直接无视了陆婳,对封寒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封寒面无表情的道:“有话就说。”
陈秀被哽了一下,还是艰难的道:“你能不能不要住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魔族老巢吗?外面已经有了风言风语,说你与魔族勾结。你身为玄阳仙君,乃是我封家的嫡长子,你的名声与我封家息息相关。如今,这个传言已经影响到了封家的名誉,为此,你的父亲非常生气。所以封寒,你听我一句劝,离开这里吧。”
封寒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只是冷冷的道:“外面的传言与我何干?我就是我,与封家有什么关系?至于父亲……他生气与否,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陈秀皱眉,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封家也就罢了,但是你父亲你也不认了吗?你怎可这般大逆不道。”
封寒嗤笑一声,道:“父亲?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过。”
陈秀:“……”
“还有,说我与魔族勾结这事儿说的没错,我的确和魔族混在一起。”封寒将和陆婳牵在一起的手拿起来晃了晃,道:“我不止和魔族勾结,以后你们若是想伤害我身边这个魔族,你们就是我的仇人。”
陈秀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封寒没说话,表情很平静。
陈秀深吸一口气,将匕首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架,稍微一用力,鲜血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她瞪着封寒,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封寒看不见,但是通过她的话也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了。
陆婳的脸『色』有些阴沉,盯着陈秀的眼神也非常的不善。
她在封寒的面前一直是个乖宝宝,好像还和在人家的时候一样。在其他的大多数时候她也算的上是脾气和善,好像很好欺负。
但是,在面对陈秀的时候,那些用了千年时间刻在她骨子里的杀戮正在蠢蠢欲动。
因此,她虽站在封寒的身边,但是盯着陈秀的眼神就可怕至极。
封寒没看见,陈秀看见了。
陈秀捏着匕首的手有些僵硬,不自觉的又倒退了一步。
封寒眯着眼,盯着陈秀的方向,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就算是死也要『逼』我离开这里?”
“因为你住在这里便是和魔族不清不楚败坏封家名誉,你父亲会生气。”陈秀咬牙道:“我不管你怎么样,但是你让你父亲不痛快就是不行。”
封寒:“……”
陆婳盯着陈秀,像是盯着一个傻-『逼』。
她想不明白,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陈秀这样的女人。
在她的眼里,除了封野,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了吧?
封寒不过是
她讨好封野的一个道具,一发现封寒没用,便立刻丢弃。而九云仙君有用,便立刻将之视若珍宝。
如今,为了讨得男人的欢心,竟是对自己的儿子不惜以死相『逼』。
陈秀瞪着封寒,说:“你到底走不走?你若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封寒:“……”
“是,我承认,我这么多年忽略你了,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但是封寒,我好歹是你的亲娘,我十月怀胎拼着一条命生下的你。”陈秀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当年,我难道没有对你付出过真心?我也是真心疼爱过你的啊!”
封寒握着陆婳的手颤了颤,神『色』有片刻的僵硬。
陆婳偏头看他,满眼都是心疼。
陈秀还在说,“你小的时候,我为你做过衣裳,我也为你亲手做羹汤,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么死掉吗?你……”
“你闭嘴。”陆婳转头,厉声吼了已经。
陈秀:“……”
陆婳深吸一口气,重复道:“要想他离开这里,你现在就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字。”
陈秀:“……”
封寒皱皱眉头,侧头看向陆婳,道:“婳婳……”
“师傅。”陆婳抓着封寒的手,道:“我们回去住吧,回玄阳府邸。”
封寒一愣,然后道:“不用回去!封家与我无关,我也不需要讨好一个我根本连见都没见过几次的父亲。婳婳,这里就很好,我们就住在这里,不需要搬回去。”
“可是我想搬回去嘛。”陆婳笑了笑,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小住一段时间可以,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了。但是我们搬回玄阳府邸就不一样了,那里人多热闹啊。”
封寒:“……”
他沉默了好久,伸手将陆婳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说:“谢谢。”
她不是觉得这里无聊,她只是不想让自己为难。
封寒明白,却也真是因为明白,而更加怜惜。
婳婳是个小棉袄,以前在凡间便是。
不管他如何,陆婳总是能带给他温暖,所以像是本能,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被吸引,被套牢。
陆婳笑眯眯的在封寒的肩膀上蹭了蹭,说:“不用谢,我是真的挺想回去的。府邸里还有一个朋友呢,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封寒挑眉,道:“你说那个叫梦梦的女孩?”
陆婳:“你认识?”
封寒脸上的表情顿了顿,说:“认识,跟你很亲密。”
也不知是否故意,陆婳总觉得封寒在说‘亲密’那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的加重了一点。
陆婳狐疑的看着封寒,道:“也没有很亲密……就是比较熟。”
封寒哦了一声,说:“你俩在后院打闹,看起来好像不只是比较熟。”
陆婳:“……”
她歪着头看了封寒一会儿,然后突然间道:“师傅,你不是吧?”
封寒:“……是什么?”
陆婳有些震惊的道:“你该不会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