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看着徐青的脸『色』,心情复杂,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现在是被这个叫做徐青的嫌弃了吗?
徐青见陆婳没吭声,便继续道:“你虽贵为陆家大小姐,但是女子出嫁从夫,到了我家,自然是要遵从我家的规矩的。我如今为了你,已经做出让步,承诺终身不纳妾只守着你了,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却还冷冰冰的对我娘?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婳:“…???”
她偏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封寒,小声的道:“师傅,我还没嫁给他们家吧?”
封寒的那张脸呀,黑漆漆的,堪比锅底。
他冷冷的道:“他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陆婳:“……”
封寒动了动手指,阴沉沉的道:“忍不了,我还是想宰了他。”
说罢,便要抬起胳膊,被陆婳一把抱住了。
“冷静。”陆婳劝道:“在陆府门口杀人不好,会给陆家惹麻烦。更何况,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你动手。”
封寒被小徒儿抱着胳膊不能动手杀人,于是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盯着徐青的方向,像是要将他活活剥皮一般。
徐青被这样的眼神看的遍体生寒,整个人都开始发麻。
他不自觉的倒退一步,视线落在陆婳抱着封寒的胳膊上,顿时脸『色』一黑,指着陆婳骂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看看你,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不清不楚,成何体统?”
封寒:“……”
不行,忍不住了,还是宰了吧。
陆婳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将他拉的后退一步,自己先行发难,冷声都:“这位徐公子,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徐青一愣,然后道:“我怎么没资格管你了?我马上就是你的未婚夫了,我难道还没资格管你?”
陆婳:“你什么时候就要是我未婚夫了?”
徐青道:“我和我娘亲自上门提亲,你……”
“我答应了吗?”陆婳冷冷的道:“你将我陆家当做什么样的人家了?什么人都敢来我家提亲?”
徐青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道:“你是不答应了?我都已经做出那么大的让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女人还是要贤良淑德的好,不要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就贪得无厌。”
陆婳此刻有点想骂脏话。
她冷冷的看着徐青,道:“我不是贪得无厌,我是根本看不起你。徐青,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是给我提鞋都不配,你还有胆子上门提亲?究竟是谁给你这么的的自信?愚蠢吗?”
徐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口不择言的道:“你还嫌弃我?我没嫌弃你都是好事。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吗?我今年十八,正是最好的年纪,我难道愿意娶你这个老女人吗?要不是娘说你有家有室能助我平步青云,你以为我看的上你这个老女人吗?你……”
没等接下去的话说话,徐青便猛然间倒飞回去,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门口的大石狮子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地上抽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封寒收回手掌,一张脸神『色』可怖,犹如阎罗。
“老女人?”封寒声音简直冷到了极致,一字一句的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量,让你们敢这么侮辱践踏她?”
这些杂碎一样的东西,也敢在婳婳的面前叫嚣?
徐夫人已经被那一掌吓破了胆,此刻搂着自己不断吐血的儿子,吓得六神无主,看着封寒撒泼道:“你是谁?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天啊……”
女人抱着徐青,扯着嗓子嚎,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皱着眉头。
封寒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狠声道:“王法?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法能管到我的头上来。我今日就宰了你们,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来管我。”
说罢,又要抬手。
“师傅。”陆婳伸手将封寒抬起的手牵住了,然后紧紧抓在手里,道:“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封寒冷声道:“他们那么多你,该死。”
“没关系,我不生气。”陆婳道:“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我生气。”封寒侧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凭什么要让他们前去说?我不允许!”
陆婳:“……真的没关系。”
师徒两的对话,这一次让那两人听的清清楚楚。
徐夫人愣愣的看着封寒,道:“你、你是国师大人?”
封寒眸光一冷,直直的看着徐夫人。
徐夫人心中一凉,登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哭着道:“国师大人饶命,国师大人饶命啊,我们真的无意冒犯,我们是真的来求娶陆小姐的,还望国师大人明鉴啊。”
封寒冷声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真以为只要是个人就有资格求娶婳婳吗?要求娶婳婳,先来问过我。”
“是是是,我们不配,我们再也不敢了。”徐夫人吓得脸『色』苍白,抱着自己吐血的儿子连连道歉。
她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当面得罪了国师大人。
她让儿子求娶陆婳,当然是想着儿子能借由陆婳的势力平步青云。他们一个小小的宣节校尉敢登门拜访,自然是因为陆婳年龄这么大了尚未婚配肯定是没人要,所以这才带着儿子来。
在她看来,这么大的女人还没出嫁,那定然是着急的。这个时候有个年轻才俊出来求娶,还开出那么好的条件,是个女人都不会拒绝的。
但是偏偏,她算错了陆婳,更是没有算到陆婳背后的国师大人。
徐夫人磕头赔罪之后便再不敢待在这里碍他的眼,拖抱着自己的儿子连滚带爬的溜了。
她只求快点离开,国师大人的那眼神冷的她受不了。
她这次逃离了,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愚蠢会导致那样严重的后果。
夫君的宣节校尉没了,她也因为被夫君怨恨在没有得到夫君的一个好脸『色』。儿子被国师大人打了一掌,虽然活下来了,但是却落下了病根,终日缠绵病榻汤『药』不离,几乎快成了一个废人。
但是,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有半分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