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先是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于是低低的咳了一声,道:“衣裳换好了吗?”
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封寒索『性』推门而入。
一进门扫了一圈没见着人,只见床头放着换好的衣裳。视线在一扫,便见自己的床上有一个小小的包。
封寒:“……”
他僵立在原地片刻,这才朝着床榻走去。
越是靠近,那人的呼吸声便越是清晰。
小猫一样,呼噜噜的,明显已经熟睡。
封寒站在床边,沉默一下,然后伸手挑起床帐,便见陆婳穿着自己的衣裳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香。
眼睛紧闭着,睫『毛』扇子一样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小脸红扑扑的,嘴唇微微的张着,一串晶莹的『液』体正顺着唇角缓缓的流下,然后落在床单上……
封寒:“……”
有那么一瞬间,封寒想抓起床上这一团东西直接给扔出去。
心中重复了无数遍:“她是你徒弟她是你徒弟……”
好半晌,封寒才压住要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他盯着那人儿看了许久,最后嫌弃的道:“废物点心,这样就累成这样了。”
换个衣裳都能睡着,也知道是有多累了。
看陆婳睡得香甜,封寒到底没舍得将人给叫醒。
他伸手扯过一边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人盖上,这才转身离开,连关门都是小心翼翼的,没发出丝毫的响动。
站在门外大手一挥,房间的大门便消失了,好像根本不曾存在过。
抬手招来小徒弟左睿,淡淡的道:“去陆府,帮我带个话。”
左睿抬眼看他,道:“师傅,要带什么话?”
封寒一脸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他们不想要这个女儿就直接送给我,我疼!别觉得她皮糙肉厚又蠢就瞎折腾。”
左睿:“……”
他抽了抽嘴角,四处看了看,没见着陆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个,师姐呢?”
封寒冷哼一声,道:“废物,累的睡着了。”
左睿:“……”
好嘛,他明白了,师傅这是心疼了呢!
左睿屁颠屁颠儿的去了陆府。
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道:“你们今儿让陆姐姐干什么去了?”
陆骁和三个儿子对视一眼,然后一脸懵的道:“没做什么啊?”
左睿斜睨他们,“真的没做什么?”
陆有福沉『吟』了片刻,道:“妹妹奉命入军营服役,今天一整天都在训练。除此之外,没有做什么啊。”
“这就对了。”左睿直勾勾的看着陆有福,道:“你把我师姐跟那些臭男人仍在一起让他们一起训练?”
陆有福一脑袋问号,道:“军营里有军营里的规矩,她竟然入了军营,那就和别的士兵没有什么两样,当然要一起训练啊。怎么了四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左睿一脸凝重的道。
陆有禄受不了,道:“四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不要吊着我们,快吓死了!是不是妹妹出了什么事?她不是去观星楼见国师大人了吗?”
左睿似
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的确是有事,我今日来,其实是转告我师傅的话。”
陆家众人脸『色』瞬间就变了,忙道:“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左睿轻咳一声,然后板着脸,学着封寒的样子,冷冷的道:“如果他们不想要这个女儿就直接送给我,我疼!别觉得她皮糙肉厚又蠢就瞎折腾。”
陆家众人:“???”
左睿一秒钟恢复原来的脸『色』,道:“以上,就是师傅让我转告你们的话了。”
陆有禄脑子转的最快,一脸懵的道:“国师大人这是、这是在说我们对妹妹不好?”
左睿斜睨他,道:“你们觉得呢?”
陆家众人:“……”
窦娥都没有他们冤。
他们将妹妹疼到了骨子里,可是在国师大人眼里却是对妹妹不好,还说他们瞎折腾?
半晌,陆骁才道:“那个,国师大人是不是对我们有些误会?”
左睿幽幽的道:“有没有误会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师姐在师傅那累的睡着了,师傅很生气。”
陆家众人:“……”
左睿站起身来,道:“话我带到了,先走了。”
陆骁忙站起来,道:“四殿下,请问,婳婳呢?她怎么没有回来?”
左睿看他一眼,道:“不是说了吗?在师傅那里睡着了,师傅藏着她呢,可能今夜不回来了吧。”
说罢,没看陆家众人精彩的脸『色』,转头离开了陆府。
陆家几个爷们对脸懵『逼』,好半晌,陆骁才道:“婳婳,得国师大人照顾,应该没事吧?”
三兄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没事?”
陆骁沉默片刻,看着陆有福道:“你明日『操』练,多照顾点婳婳。婳婳总归是女孩子与男子不同,这累的都睡着了,这得多累?难怪国师大人都要责怪咱们了。”
陆有福一脸无奈,道:“父亲,军营里的规矩你也是明白的。我若是多照顾她一点,只怕她的日子更不好过。”
陆骁头大,索『性』耍赖,道:“不管,反正你自己想办法。若是再这样,我怕国师大人真要把她带走不还给我们了。”
说罢摆摆手,转头离开了,留下三兄弟面面相觑。
沉默许久,陆有禄才干巴巴的道:“国师大人对咱们小妹,可真好啊。”
陆有寿符合的点点头,道:“这样就心疼了,确实好的没话说。”
陆有福斜睨他们,“你们想表达什么?”
兄弟两对视一眼,道:“没有,就是想说妹妹找了个好师傅。”
说完对视一眼,转头一溜烟的跑了。
陆有福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有些犯嘀咕。
师徒间关系好很正常,但是到底男女有别,国师大人留妹妹过夜是不是有些不妥?
而且听刚才四殿下的话,说妹妹被国师大人藏着呢。
藏着,是什么意思?
陆有福想不通,甩了甩脑袋也便不去想了。
国师大人那样的人,不可能那般荒唐。他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有他的理由,他只要相信国师大人就好了。
他不知道,国师大人其实没有什么屁理由,就是单纯的不想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