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怎么翻天覆地,陆婳此刻却是被人仍在地上黑着脸数落。
“你说你,刚离开观星楼就能闯祸?闯祸就算了,你居然让人家打你板子?你到底还能不能更蠢一点?”
国师大人居高临下,看着陆婳满脸都是嫌弃。
陆婳此刻还有些发懵,下意识道:“是我打人在先,陛下按照宫规处置我,没有错。”
“你还有理了?”封寒脸『色』更黑了一点,沉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喜欢被人打板子啊?”
陆婳嘴角抽了抽,然后弱弱的道:“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被人打板子?”
“……要打我板子的是陛下啊。”
“管他是是,你就不知道反抗吗?”
“……”
圣皇为君她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打板子。
先不说她本就动手在先罪有应得,便说圣皇的命令她要怎么反抗?
封寒嫌弃的瞪着她,道:“好歹在我这观星楼下了这么长时间的棋,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我观星楼出去的人被人按着打板子,我封寒的脸往哪里搁?”
陆婳:“……”
国师大人,我只是陪你下棋的人而已,跟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啊。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一般,封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沉声道:“你以为人人都有资格跟我下棋吗?就算只是我多看了一眼的人,那也是与众不同的。”
陆婳:“……”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当真是好生霸道。
封寒冷哼一声,沉声道:“以后再有这种事,记得来找我。”
说罢,扔下一脸莫名的陆婳消失了。
陆婳全程懵『逼』脸,直到此刻才有了点真实感。
国师大人,亲自为她出头了。
她抬手扶额,有些头疼的想,今日之事怕是又要那的满城风雨了。
之前传她和圣皇不清不楚,那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又会怎么编排她和国师大人?
那可是国师,地位甚至隐隐超越了圣皇的存在。
免受三十大板的皮肉之苦,这之后却是麻烦不断。
陆婳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默默的爬起来,转身离开观星楼。
待她离开之后,封寒的身影缓缓的出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很是嫌弃,同时还掺杂着一丝不解。
看这蠢丫头的样子,似乎是对于他给她撑腰有些不高兴?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国师大人飞快的否决了。
这个世界上想得到他垂怜的人千千万,他主动对她亲近,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哼,口是心非的丫头。”国师大人撇撇嘴,道:“心里明明很高兴,脸上却非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此刻陆婳不在,陆婳若是在,一定会万般虔诚的告诉国师大人:你真的想多了!
陆婳从观星楼出来,很不巧的在宫门口撞见了三皇子府的马车。
左炎正小心翼翼的将陆凝霜搬进马车。
陆凝霜最先看见陆婳过来,一张脸瞬间扭曲起来,开始挣扎。
“贱人,都是因为你,你存心要害我的孩儿,你不得好死。”
陆凝霜这张嘴一骂,瞬间吸引了不少视线,也让左炎注意到了走过来的陆婳。
徐思雅瞪了陆凝霜一眼,喝道:“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我看你是教训没吃够。”
陆凝霜还要再骂,被左炎忍无可忍的一手刀劈晕了,直接将人塞进了马车。
让她继续在宫门口闹下去,简直都不够丢人的。
徐思雅看陆凝霜终于能闭嘴了,这才快步走到陆婳的身边,打量几眼,才道:“没事吧?”
陆婳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徐姐姐不用担心。”
“倒是你们!”陆婳扫了眼那边的左炎,道:“圣皇特意召见你们,没有为难吧?”
提起这件事徐思雅就觉得糟心,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因为陆凝霜的事情?那些传言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圣皇的面前,惹得圣皇大怒。你也知道,皇家颜面大过天,怎会容许这样的事情持续发酵呢?这不,将我们召进宫,就是想敲打敲打我们,哪里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
陆婳想起那些传言,有些抱歉的道:“说起来,这件事我大哥也有责任,他若不在人前说破这些事,今日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有什么错?”徐思雅看她一眼,道:“你回去可别怪他,这事儿根本就不怪他。要怪也怪有些人行事不经大脑,造成今日局面。你大哥没说错,他只是说了实话。”
陆婳:“……”
这边的谈话声隐隐的传来左炎那边,让左炎的脸颊有些发热。
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妥。如今徐思雅拐弯抹角的说,他也根本没话反驳。
而且,刚才在宫里圣皇就因为这件事狠狠的斥责了他。
不过,左炎的视线落在陆婳的身上,眼里有些深思。
沉『吟』片刻,左炎还是抬脚朝着陆婳走了过去。
看他过来,陆婳和徐思雅同时看向他。
左炎走过去在徐思雅身边站定,然后看向陆婳,笑着道:“你没事吧?此前多亏国师大人突然出现,不然三十大板可不好受。”
陆婳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谢三殿下关心!不过这三十大板,不就是拜你所赐吗?”
左炎一顿,然后道:“是我没管教好凝霜,才让她犯下如此大错。不过,她毕竟是你表妹,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陆婳冷笑,道:“我可没有她这个表妹,我陆家从未承认过她,三皇还是不要随意攀亲戚了。”
左炎嘴角抽动了一下,强硬的转开了话题,道:“看此前国师大人对你颇多维护,你们关系很好?”
陆婳:“干你何事?”
“我只是有点好奇。”左炎道:“毕竟人人都知道国师大人从不离开观星楼,而他今日居然为了你破例了。”
陆婳淡淡的道:“那不过是国师大人的一缕神识,他真身仍在观星楼,算不得为我破例。”
“纵然只是一缕神识,也足以看出国师大人对你的重视。”左炎盯着陆婳的眼睛,意味深长的道:“我竟是不知,你跟国师大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