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凝霜收拾好回到陆府的时候,便发现陆府已经是一阵鸡飞狗跳。
陆凝霜看着来去匆匆的下人,心中狂跳。
她一把拉住一个婢女,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婢女一把甩开她,急声道:“大小姐病了,你走开,挡着我的病了。”
说罢,那婢女便匆匆的走了。
被一把挥开的陆凝霜不但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心中一阵狂喜。
大小姐病了?她送了这么长时间的粥,终于起效果了吗?
陆凝霜心中那股隐秘的兴奋都快要压不住了。
她咽了咽口水,抬脚朝着陆婳所在的院子走了过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亲自去确定的好。
刚一走进院子,便见陆婳的院子里站满了人。
陆骁一脸焦急,陆家的三个兄弟脸『色』也很不好看,来来回回的在门前走动着。
屋子吱呀一声打开,诗雨从里面走出来。
陆有寿抬脚便要往里面钻,被诗雨一把给拦住了。
“我就看一眼,”陆有寿急道:“我就看看她好不好,看一眼就好,我不进去。”
诗雨摇了摇头,道:“里面有大夫在,你进去也没有用。更何况,到底男女有别,三公子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陆有寿脸『色』不好看,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半晌,那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诗雨一顿,然后眼眶就有点红,道:“我也不清楚,那会小姐好好的,突然间就晕倒了,之后就高热不退。大夫看过了,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
她这话一落下,陆家的几个人脸『色』尽数变了。
“怎么会这样?”陆有福深吸一口气,道:“妹妹身子从小强健,连个风寒咳嗽都没有,怎么会突然间得这样的怪病?”
诗雨低垂着眸子,也不吭声了。
陆婳突然间倒下,将众人吓了个不轻。
陆凝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进来,喊了一声:“伯父,表哥。”
陆家三兄弟看了她一眼,都没搭理她。只有陆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陆凝霜看三兄弟的态度,也不凑上去自讨没趣,只对陆骁道:“伯父,姐姐这是怎么了?”
陆骁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得了怪病,高热不退。”
陆凝霜一听,脸『色』大变,急声道:“那可如何是好?大夫怎么说?可有法子能治好姐姐?”
陆骁沉默下来,脸『色』很是不好看。
陆凝霜眼眶红红的,像是快要哭了,转身就要往房间内走。
诗雨身子一横便直接挡在了陆凝霜的前面。
陆凝霜一顿,然后道:“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姐姐,这样也不行吗?”
诗雨摇摇头,沉声道:“你也不会治病,你进去看有什么用?只会给大夫添『乱』。”
陆凝霜咬牙,呵斥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姐姐,怎么就是添『乱』呢?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看姐姐。”
诗雨压根没拿她当回事,挡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声道:“大夫在里面专心诊治,你要进去哭哭啼啼让大夫分心,你到底是想咱们小姐好还是想害她?这次小姐的病本就凶险,你再一打岔,万一出点什么事谁来负责?”
陆凝霜有些傻眼,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
她没想到,只是想看个人而已,却被说的这么严重。
“别在这里添『乱』了。”陆有福冷冷的看着陆凝霜,道:“你不在这里吵闹说不准妹妹还能好的快一点。”
其他两兄弟也道:“你回去吧,别碍事。妹妹要是出事,宰了你都赔不起。”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别说把她当做一家人了,便是连一个得宠一点的奴婢都不如。
陆凝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转头看着陆骁,神『色』委屈。
陆骁顿了顿,然后道:“你先回去吧,在这里守着也没用。等婳婳情况好转之后,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陆凝霜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低声道:“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伯父,姐姐若是有所好转,一定要通知我。”
陆骁应了,她这才转身离开。
一走出院子,陆凝霜那张脸上担忧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笑容。
等陆婳好一点?白日做梦,那个贱人好不了了。
她真是很想提醒里面的那些陆家人,既然这么宠着那个贱人,那不若为她准备一副好的棺材才是。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挂着笑意春风满面的走了。
她等着陆婳全身腐烂死透了的那一天。
而此刻的陆婳的屋子里,陆婳正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优哉游哉的看着。
大夫站在房屋的角落,满头冷汗,完全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唱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诗雨开门从外面进来,一边走一边道:“小姐猜的果然不错,她果真急着想要进来瞧小姐,不过被我给挡住了。”
陆婳冷笑,道:“她不进来看看,怎么能放心呢?”
诗雨气的很,道:“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毒?咱们陆家给她吃给她喝,她却恩将仇报,实在是太过分了。”
陆婳看她一眼,慢悠悠的道:“升米恩斗米仇,更何况陆凝霜本来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等着瞧吧,她的花招还多着呢,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诗雨咬牙,道:“都这样了,咱们何不将她直接赶出去?直接弄死她也好,免得她作怪。”
“你有证据吗?”陆婳看着诗雨,道:“莫名其妙的赶她走甚至是对付她,怎么跟父亲说?”
陆婳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陆骁就算是再为难也会听陆婳的。
但是,陆婳却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为难。父亲是个别人眼里的粗人,但是在她眼里却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让他将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晚辈赶出去『露』宿街头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陆婳无意让陆骁为难,而陆凝霜,她有的是办法慢慢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