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的赵寻,本来还沉浸在自己抛妻弃子的悔恨中,下一刻,就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激怒了,于是发疯似地扑向叶东明他们,逮到谁就打谁,连打带咬的。
“都是你们害了我,是,我的品格是不高尚才走了这歪路,跟着你们一起去找别人麻烦,现在,你们要我去送死,你们才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彦阳、古大友和周叔已经将他们拉开,并把叶氏一家和林昊丢出了门外,只留赵寻一人坐在地上痛哭。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和儿子,是我图一时的安逸,忘了他们的生死,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在末世爆发的时候就回家,不论生死也要见见他们。来吧,我也活够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现在就下地狱去陪他们。”
赵寻闭着眼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样,叶子卿此时却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我是说过要留下一个人任我们处置,但我并没有说要杀人啊。”
还在紧闭着眼睛的赵寻此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是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还是睁开了眼呆呆地问道:“什么?”
“我没说过要谁死,如果是叶氏一家的其中一个人留下,我至少也要让他们悔不当初,毕生难忘,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推了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他们的你出来。
既然你已经有所悔悟,之前也都已经让你磕头了,所以,我们会放你离开,不过,现在你还不能走,要等我们走了以后,你才可以走,听清楚了吗?小优,你带他去隔壁屋子待好,然后叫上舒姨一起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惩戒别人,就连执行的古大友,其实内心也都是不太好受的,但是他早已将叶子卿说的一切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而周叔却是觉得只要大小姐做的,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不论她刚才是否会杀人。
至于彦阳,更是叶子卿的脑残粉,对他来说,他并不觉得叶子卿做得多过分,更不用说一直在后面守门的亚瑟和阿泽了,他们一个是助爱为虐,一个是漠不关心。
要说这里最心软的,还就只有小优和舒姨了,只不过大家都一致认为,不能让舒姨参与进来,毕竟她的精神才刚刚有所恢复,不能受刺激的。
虽然小优不知道叶子卿怎么突然改口放了赵寻,但对于这个决定,小优心里不止舒了一口气,于是,她赶紧将赵寻带出门去,然后将舒姨一并带到这间刚刚惩戒过人的房间里来。
两分钟后,小优扶着舒姨进房里来,这刚将门再度关上,舒姨就问:“刚刚你们在这里面怎么待了那么久?为什么我在楼下看到叶夫人他们一家慌张地跑下来,头上还血淋淋。”
小优不想吓到自家的妈妈,便解释说:“谁让他们对爸爸不敬,说了不让进还要恶言相向,这不,如他们愿了?他们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没事儿的,没表面上看的那样恐怖啦~”
“哦,是吗?那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妈~你说的是保安队长赵寻叔叔啊,他也是对着爸爸忏悔了一番,毕竟是他跟着叶家起哄的,刚刚差点儿背过气儿去,我就让他去隔壁屋子里缓缓了。”
说到这,舒姨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便问小优叫她进来是为什么。
“舒姨,不用问小优了,是我叫你进来的,我答应过你,要炼制一枚骨牌给你的。你和小优是林叔叔的至亲,这个过程你们当然要在。”
“那···那就多谢你了。”舒姨含泪说道。
“那我就开始了,大友,你去将盖住林叔叔的白布拿掉。”
古大友得令,便上前将布抽掉了,伴随着的是一阵抽气声,林叔的尸体本来就已经尸变了,现在的身躯放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又是在炎热的夏季,腐烂的速度太快了。
要不是叶子卿第一次进来这里时,将一缕精神力笼罩在尸体上,估计现在已经是蛆虫,苍蝇遍布全身了。但即便是这样,尸体还是已经越来越腐败了。
当即,叶子卿微微低头,似在给死者的一个敬礼,再抬眼时,已经召唤出修罗火,炽热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照得通红,且热气不断。
“舒姨,小优,准备好了吗?”
“嗯,接下来就麻烦叶小姐了。”
“叶子,开始吧!”
叶子卿得到林叔家人的同意,弹指将一小簇火星弹到尸体上,瞬间整具尸身都在迅速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具骸骨形状的骨灰散落在脏污的床上。
她利用修罗火的灵智,配以精神力将本是散沙一般的骨灰慢慢聚拢、熔炼、压缩成一个长约三厘米的长方形,然后不断加力压缩,将其压成一块紧实的薄片状。
做法跟制作周叔妻儿的骨牌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次做起来,要比上一次得心应手很多。
“舒姨,你有林叔叔的照片吗?”
“啊?有,有的,在手机上,我给你看。”舒姨已经被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锻造过程弄懵了,听闻叶子卿要照片,手指微抖地滑动着手机,然后将一张林叔叔坐在办公桌前拍的照片给叶子卿看。
叶子卿只看了一眼,便慢慢用修罗火印刻出林叔叔的画像,此时她只做一块骨牌,增加了精神力的她,觉得这件事做起来很顺畅。
片刻后,叶子卿将煅烧好的象牙白的骨牌交给舒姨,说道:“找根链子栓起来戴上吧。”
舒姨看着这块精致的骨牌,不敢相信这是用人骨做成的,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滴落在骨牌上的眼泪已经说明她此刻的悲喜交加。
小优见状,直接放声哭了出来,两母女抱在一起彼此安慰着,而这时,叶子卿适时地给了个眼神,大家就都识趣地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而亚瑟却是走在末尾,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子卿娇小却异常挺拔的背影,久久移不开眼。